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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 蕭卿執, 誰也不能動。 動了太子殿下就戳死你。 戰神也不例外。 袁寐的打架局限于赤手空拳,這種遠程協助,她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干看著,若不是場面嚴肅,姑奶奶簡直要罵出聲。 欺負病號算什么本事? 幸而北岳皇后不是廢物, 叉燒包慕辭月掙脫了控制后,便一刻不停歇地準備用夜暝劍劈死謝莫文,謝莫文本刺向蕭卿執的匕首不得不收回來,擋住慕辭月的劍。 匕首對劍顯然沒多少優勢,對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幸而慕辭月還沒恢復,兩人這么錯來錯去,居然在場上打了起來。 兵刃相交之聲太過刺耳,金屬碰撞的聲音另人牙齒發酸,很醒神。 已經呆了許久的刑場守衛們終于回過神來,邁著小心翼翼地步伐,緩緩靠近蕭卿執,卻被自己太子殿下一句話轟了下去。 謝羽祁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已經走到了刑場上,對著圍上來的人隨口一句:“滾下去,孤的話,你們是沒聽過?” 守衛們這才想起那愁死人的規定,只得惺惺轉向正打得火熱的廉王與臥底兩人,卻發現這兩人招式凌厲,他們壓根近不了身。 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滾下去好。 南康太子和北岳皇帝同臺,倒也是值得紀念的場景。 謝羽祁離打斗的二人只有不到三丈遠,離蕭卿執,更是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 謝羽祁不會主動攻擊,蕭卿執更不會,他們之間仿佛隔了堵墻,并與相斗的二人不在一個頻率。 有所不同的是,謝羽祁是真悠閑,而蕭卿執,則是表面天塌了都無所謂,內心卻極為焦躁。 可他什么都沒做。 攻勢凌厲,一個不小心就能被戳成蓮蓬,按理說世上最傲嬌的人此時也該動手相幫了,可蕭卿執還是沒有。 謝羽祁也不詫異,像是早已料到似的,語氣似閑談,說的話卻像炸雷:“你現在,能看清我么?” “這是什么藥?”蕭卿執幾乎是咬牙切齒。 “不致死,只不過,可能會讓你終身失明?!?/br> 說來好像是這么回事,不愿意殺人,不代表不愿意不讓其受傷。 蕭卿執聽到“終身失明”時,臉色唰的一變,什么神色什么偽裝都崩了,滿是茫然,瞧起來甚至沾的上“可憐”二字。 無怪蕭卿執失態,任何人知道自己即將終身失明的時候,都不會有啥好臉色。 尤其,還是一個身份極為重要的人。 這邊心態爆炸,那邊乒乒乓乓打的熱鬧,慕辭月藥效過了,筋骨活動開后,就像開了掛似的越打越猛,狀態驚悚地越來越好。 魔教敗月出來的人,哪怕平日嘻嘻哈哈像個二逼,但真動起手來,還是足以讓人聞風喪膽的。 更何況是身為教主的慕辭月。 慕辭月拿普通鐵劍的時候就能勢如破竹,更何況現在用的是最順手的夜暝劍。估摸是做了挺久臥底,蠻長一段時間沒放開來打,憋都憋壞了,此時終于找到了機會,攻勢都不帶停的,完全打嗨了。 饒是戰神謝莫文,此時也有些熬不住了。 慕辭月抓住機會,變換劍招挽了個花里胡哨的劍花出來,殘影飄來飄去,看似只為裝逼,然而攻擊居然出奇的迅猛,謝莫文一個躲閃不及,左臂被劃了一道不淺的大口子。 慕辭月表面波瀾不驚,內心卻得意,連傷口裂開也懶得顧了,時不時抽空往蕭卿執那瞟,似乎是想得到一聲夸贊。 然而蕭卿執只是半瞇著眼,那神色瞧起來有股輕蔑之意,看不清人似的,慕辭月的得意之情當場就沒了,惺惺冷哼幾聲,繼續孤單寂寞冷地和人打架去了。 蕭卿執吃力地辨認著視線中已經模糊的兩團影子,身體也隨著藥效變得越來越虛弱,如同踩在云層上似的,像是下一刻就要跌倒。 然而蕭卿執依舊挺立著,看起來沒半分異常,配上那眼神,就好像圍觀人打架自己根本不屑參與似的。 “你現在的狀態,還想著全身而退么?”謝羽祁冷不丁道,“看在多年情意份上,孤饒你一馬,帶上你的軍隊,離開南康?!?/br> 沒想到蕭卿執逐漸眼瞎,耳朵也跟之聾了似的,半點不搭理謝羽祁的話,用殘存的視力緊盯著慕辭月的身影。 太子不下令,無人敢動手,是以所有人都呆板地看著臺上兩人相斗,哈欠都憋了回去。 視線越來越暗,越來越模糊。 蕭卿執甚至連眨眼都舍不得了。 直到眼見所見徹底變成了黑暗。 這感覺不像真正的變盲,就類似于在沒光線的地方閉上眼似的,眼前是一片黑,并不是虛空。 蕭卿執干脆閉上眼,別過頭去,改用耳朵聽。 那邊,慕辭月余光無意間掃到蕭卿執,發現蕭卿執居然不看他了,當即惱羞成怒,順帶自我反思是不是不夠帥。為了吸引回蕭卿執的視線,慕辭月就像把掛開到極致,三劍劈過去,終于把謝莫文劈走了。 謝莫文估計沒吃過一對一的敗仗,臉色有些發白,同劉遠對視了一眼。 劉遠猶豫了一瞬后立刻點頭,悄無聲息地布置人手,準備把兩個人都留在這。 慕辭月一打跑謝莫文,就立刻落到蕭卿執身邊,拍拍肩膀上的灰,嬉皮笑臉道:“怎么樣?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