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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里話外帶著刺,看著郁承期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郁承期知道她是因為什么才跟自己較勁的。 他毫不留情地瞇眸嗤道“師妹比我想得周到。這么體貼入微,怎么就不知道師尊的喜好呢?整天買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一樣是師尊愛吃的,師妹整日關心韓城,怎么就不知道關心關心師尊?好意思說我?!?/br> “你!”宋玥兒眼眸一瞪,俏臉紅了,羞惱地反駁,“說著師尊,你扯大師兄做什么?!況且誰像你啊,你以前總跟著師尊,什么都知道,現在師尊病了你怎么不去照顧了?整天游手好閑,你怎么好意思??!” “哎……行了行了,別吵?!背差^疼地打圓場。 轉頭怨聲載道的訓斥宋玥兒,“你這丫頭,少說幾句吧,大師兄跟他吵架就夠叫我頭疼的,你還跟著添火,嫌你師兄我整天哄女人哄得不夠多是不是?” 宋玥兒頓時生氣,面色更紅了,咬著唇杏眸怒瞪他“哄你的女人去,我用你哄了?” 誰都知道小師妹喜歡韓城,就是她自己不好意思承認罷了。 女人都是在心悅之人面前一個樣,背地里又是一個樣,就像小師妹,平時矯情跋扈,只有到了韓城面前才會乖巧懂事些。 為了韓城沖人發脾氣,她也不是頭一次了。 “好好好?!背矎牟桓溯^真,無奈投降,勸說道,“等有空你想怎么吵都好,讓我先跟郁師弟聊聊,你先回去行不行?” “……哼!” 宋玥兒瞪了他們兩個一眼,轉身走了。 楚也嘆了口氣。 他也是出自好意,看著師尊這兩日心情不佳,旁人哄不來,只能把這事系在郁承期身上。 但瞧著郁承期這副樣子,楚也直嫌棄“我說,你以前不是挺會逗師尊高興的嗎?本事都到哪去了?小師妹也沒說錯,師尊這都沒罰你,你還不知道好好感謝,這要換了別的師長,不早就把你這不知輕重的臭小子掃地出門了?” “不必你擔心?!?/br> 郁承期渾不在意,語氣懶懶的。 楚也一聽就不樂意了“我擔心你了?我擔心的是師尊!” “擔心你怎么不自己去逗他?倒會指使別人?!?/br> “但凡別人做得來,我會找你?!”楚也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又氣勢洶洶,審奪地看著郁承期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大師兄跟你發火不是沒理由的,先不說你之前在魔洞中的那番話,就你這幾日的表現,連我也看不過去!那是你師尊,郁承期,你到底有沒有往心里去?” 郁承期不當回事,倒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眸色戲嘲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往心里去?師尊跟你告狀了?” 楚也一口氣被噎住。 罵了句“滾你娘的!” 他們之間的師兄弟情誼一直就是沙子做的,說散就散。 郁承期瞧著楚也不順眼,楚也看他也好不到哪去。 最后不出意外,兩人談崩了。 楚也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氣得轉身離去。 郁承期轉而去了讓清殿。 …… 這些日子顧懷曲不能隨意走動,只能深居在殿里大門不邁。 但讓清仙尊畢竟不是一般人,哪怕整日閑得發慌的在床榻上待著,也比旁人看起來要矜貴幾分。 除了睡覺的時候,不管什么時候來,都能看見他身形坐得端端正正,純白綢衣穿得一絲不茍,墨發簡單的束起,冷峻的面龐看起來無比莊整,絲毫不像一個正在養傷的病人。 這個時辰,讓清仙尊正坐在層層疊疊的垂金帷幔里,帳中燃著一根金燭,正執著書垂眸研讀。 顧懷曲膚色玉白,皮rou薄的地方可見青色的血管,加之近來有些蒼悴,皮膚愈發顯得白皙,整個人猶如浸在湖底的冰魄,一觸即碎,嘴唇時常抿成冷淡的弧度,看起來更顯幾分清冷病懨謫仙的滋味。 “師尊,我進來啦?!?/br> 殿門外響起郁承期的聲音。 郁承期每次這么說不是詢問,而是意味著他要這么做了,好心提醒一句。 他直接推門而入,殿外的風吹得門口的燭火撲閃搖晃。他關上門走進殿里,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床邊的帷幔,好奇似的貼近了些“師尊在看什么?” 郁承期五官輪廓極其俊美。 像刀鋒利刃削割出來的一般,眉弓深邃,眼睫濃密,臉龐的輪廓在燭火映照下略微泛亮,很容易給人深情的錯覺。 他忽然沒規沒矩的湊得很近,鼻尖就快貼到顧懷曲的臉頰上。 顧懷曲極是不適應,皺著眉剛要下意識躲開,下一刻,手里的書冊就被抽走了。 郁承期隨手翻了兩下,發現又是陣法有關的書籍,嘖嘖評判道“這有什么意思?” 隨后將書往旁邊一扔,不許顧懷曲看了。 他如今可是蠻橫。 只要他在這里,就不允許顧懷曲被別的東西分散注意力,就算看書也不行。 顧懷曲惱了,眉目冷厲的看他“你有何事?” “沒何事,就是來看看你呀?!?/br> 郁承期毫不在意,一副悠閑隨性的模樣,不見外的盤腿坐在他身旁,撐著臉側頭看他,視線在顧懷曲身上遛了一圈。 忽然發現了什么,道“嗯?師尊今日又扎了針灸?” 他看到顧懷曲的脖頸下側有淤痕,一直蔓延到鎖骨深處,伸手便挑開了他的衣襟,將他衣領拽下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