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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完廁所后,越寒的手機收到不少訊息,以往他的短信里只有陳昭一人,現在竟多到差點回不來的地步。    李漪涵隔三差五就給他發消息,把短信當微信發,時不時還會拍一些數學題在線求解答。    他剛剛收到的消息,就是卷子的照片,三分鐘前發的。    越寒掃了一眼,直接拉到最后一張圖,李漪涵的數學基礎還行,解析題頭幾道都寫得得心應手。    但中難度的題目,就有些吃力了。    越寒看了看她解題過程,發現她思路還是有的,但對題型的了解不深。    越寒慢吞吞按著按鍵,用文字的方法寫數學題有些吃力,足足花費了五分鐘才把最后兩道大題的分析全過程發了過去。    越寒:選擇題填空自己寫,這兩題你照著我的思路看,如果還不會再問我。    李漪涵:???!沒答案嗎?!    越寒:沒有,自己寫。    李漪涵:越寒哥哥你好無趣,我恨你。    李漪涵:嗚嗚就告訴我吧?我在網上根本搜不到!    越寒無奈:你先看,應該可以看懂,不懂的話我晚點再跟你分析題型。    還有一條信息,是蘭徹的。    自從他和蘭徹交換手機號,二人就沒過交流,他甚至懷疑蘭徹到底有沒有存他手機號。    蘭徹:能再收留我一晚嗎?羅范范去相親了。    羅范范相親……    越寒眨了眨眼,第一時間他想問的是,為什么你不直接回自己家?你在銀州市不是有房子嗎?    就算不回家也可以回工作室,就算身份證在羅范范那里,羅范范同樣在銀州可以同城快遞送來。    好像留宿他家并不是唯一的選擇。    蘭徹的消息又彈了出來:剛忙完,好冷,要我去接你嗎?    蘭徹:一起回家?    越寒毫不猶豫打道:好!    越寒擦肩而過一人,由于低頭看著手機,并未看到對方。    謝深停下腳步,皺著眉轉過身,望著逐漸消失在走廊的背影,陷入沉吟。    越寒不是已經被音樂館拉入黑名單了?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里?    這里是三樓頂層,只對貴賓開放服務。    越寒到底有哪一點占據貴賓條件?    一個“好!”過去,蘭徹電話就打了過來。    蘭徹:“方便接電話嗎?我在開車,所以不方便打字?!?/br>    開車?    既然蘭徹有車,為什么不直接開回家?    越寒云里霧里,卻還是提醒道:“開車也不能打電話的?!?/br>    一抹淺淡的輕笑送手機聽筒溢出,燒的越寒耳根發燙。    “嗯,就說倆句,說倆句就掛?!?/br>    “……哦?!?/br>    越寒并不擅長與人交流,或者是說,他把握不好人與人之間相處的度。    大多數時候他都保持沉默,別人問他什么他回答什么,絕不會多開口一句題外話。    “我大概半小時就到,你那邊什么時候結束?”    “!”原以為蘭徹過來最少要一小時,沒想到半小時就到。半小時,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拍完十幾秒的鏡頭。越寒快速道,“馬上!”    蘭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問題了?”    有這么明顯嗎?    越寒看著前方錄像棚的門,“嗯”了一聲,講述自己拍攝遇到的困難。    越寒省略了自己沒談過戀愛的過程,只是說自己控制不好失戀的度。    說好只說倆句的對話,他們說了有二三十句,大部分都是越寒在說。    蘭徹聽完,總結:“也不一定是失戀心理,在江湖闖蕩多年他早已被磨平棱角,體會過腥風血雨的他更渴望安定簡單的生活。所以才選擇歸鄉?!?/br>    “十多年了,他滿足了英雄情卻失去了許多。包括他的未婚妻?!?/br>    “如果拿捏不好失戀心理,你可以換一種心理共情?!?/br>    越寒:“失去嗎?”    “沒錯,失去?!碧m徹道,“無能為力的失去,無法挽回的失去?!?/br>    腦海下意識浮現一副場景,晴朗的天空如蒙上一層灰色調的幕布。    他說:“我明白了?!?/br>    回到錄像棚,白晚茗與路回清進行拉扯戰,路回清似是鐵了心要做某件事,而白晚茗絞盡腦汁勸退。    見越寒來了,白晚茗似是見到救星:“越寒你終于來了!我們想出一個方案,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特別崇拜的偶像?我們去打印一張大海報,你抬頭的時候看著她,想象你被她甩了的場景!”    真是個好主意,越寒婉拒:“我沒問題了,開始吧?!?/br>    “真的沒問題?”白晚茗狐疑。    剛剛越寒倆次NG都是最后抬頭出狀況,前面的節奏一次比一次好,一次比一次令人滿意。    越寒肯定:“真的沒問題?!?/br>    隨著“開始”的落下,越寒整個人的狀態開始天翻地覆變化。    與先前的孤寂不同,這一次的越寒,平靜得過頭。    他沒有刻意使用任何表演手法,神情平和,稱得上面無表情,甚至連眼神表現都沒有暴露在鏡頭下。    可就是這樣的他,在坐下的一瞬,讓人聯想到了一無所有。    工作人員的心幾乎要提到嗓子眼,曲起手抵著自己的唇,目光一轉不轉地望著前方。    細長的手置于琴面輕輕撥彈,清脆的聲響自指尖溢出,一聲聲、一下下,恰到好處地震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