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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彥輕聲問道。 系統的機械聲隨之響起,“世界崩塌,任務失敗,扣除所有積分,下個世界你就不一定能遇見他了?!?/br> “不是重檔嗎?”姚彥大驚,猛地坐起身追問道。 “重檔是宿主在任務世界死了才會?!?/br> 系統的話突然很少。 說完這句便消失了。 姚彥垂著眼,將手放在心口,自己死了……就是重檔。 察覺到他心緒的系統立馬出現,“宿主如果惡意結束自己的生命,處罰是和他一樣的,你們誰也找不到對方?!?/br> 處罰和對方一樣? 姚彥眼瞳猛地一縮,“他、他和我一樣?” 發現自己說錯話的系統又消失了。 姚彥卻沉思了許久…… 大牢。 韓狀元正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壓印,這是夢里激烈的時候,姚彥反口咬住自己所留下的。 夢里的事都是真的。 伸出手描繪著那并不好看的牙印,韓狀元露出舒心的笑,原來他一直在自己身邊。 “韓狀元?!?/br> 十分陰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韓狀元將衣袖拉了下去,蓋住愛人留給自己的痕跡,面色清冷地看向外面站著的人。 “于大伴?!?/br> 于大伴,天子身邊的大太監。 于大伴自認看了太多的人,可唯獨看不清眼前的新科狀元,若是以往的狀元、探花甚至榜眼在明有心上人或者娘子的情況下,在殿上被強制賜婚。 頂著天子微怒的神情,要么苦著臉或者喜色應下,要么假模假樣的跪下說自己心有所屬又或者是家有賢妻,不能辜負等話,以此表示自己不是負心人,以獲取天子好感。 前者天子漠然指婚,連東西都不會賞,后者天子先是怒極模樣,嚇得他們應下婚事,不可不從,卻在成婚后與新娘子琴瑟和鳴,而漠視或者冷待了自己原本的人。 自天子登基以來,還沒有誰抗旨不尊。 韓狀元是第一個。 于大伴想到這,看著韓狀元微微一嘆,“韓狀元,聽我一句勸,天子指婚,從了就是,再說您也不吃虧啊,那可是高門貴女,與您配得很?!?/br> 甚至可以說韓狀元占了便宜,拋開狀元的名頭,他就是一個寒門弟子,能娶到這個家世的姑娘,真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多謝于大伴,”韓狀元微微抿唇,可眼底的堅定卻沒有因為對方的話有所變化,“可我不能負他?!?/br> “哎喲,”于大伴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他,“您可知抗旨不尊的下場?!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您難道要為了一個心上人,把家族都給害了嗎!” “若天子因為我心有所屬而抗旨不尊屠我滿門,”韓狀元捏緊拳頭,聲音極沉,“且不說百姓如何議論天子,我愿意一頭撞死在這大牢中,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犯下的罪,是我心的罪,改變不了我的心,以死謝罪就是了!” 御書房。 “他真這么說的?” 天子威嚴的面孔看過來。 于大伴頭垂得很低,語氣十分恭敬,“回皇上話,奴沒有加半個字,韓狀元確實是這么說的?!?/br> “改變不了自己的心?” 天子起身從書桌后走上前,面色冷然的看著于大伴,“那就派人去把他的心挖出來,讓朕看看,是否真改變不了?!?/br> 于大伴渾身一寒,畢恭畢敬地行禮接圣諭,正要退下之際,天子又道,“挖心前告訴他,只要他肯遵旨,萬兩黃金,絕色佳人,應有盡有,且仕途平順?!?/br> “是?!?/br> 姚彥此時在火房與姚父說話,說著說著便覺得心里有些不得勁兒,他皺了皺眉,就在這個時候,姚大嫂他們回來了。 “今年的天比去年冷多了?!?/br> 姚大哥打了個噴嚏后道。 “快去換身衣服,娘給你熬姜湯喝了取取暖,”姚母連忙道。 姚大哥他們應下,姚彥起身往書房走,剛到書房戳動系統,便得知天子要挖狗男人的心! “艸!那是屬于老子的心!” 姚彥大罵,急得不行,“有兌換的東西嗎?還來得及嗎?!” 韓家族叔剛進大牢給韓狀元送飯,就見于大伴面色沉重的過來了,他趕緊行了個不怎么標準的禮,抖著唇滿是擔憂地看向大牢里的韓狀元。 “韓狀元,天子給你兩個選擇,”于大伴深深吸了口氣,看著他,“第一,遵旨從婚;第二,挖出你的心?!?/br> 韓家族叔暈乎乎的倒在了地上。 韓狀元輕嗤一聲,“天子想賜死我就賜死,挖心又是為了做什么?” “自然是想看看韓狀元的心,到底能不能改變?!?/br> 于大伴垂眼,將天子那段話告訴韓狀元后,才低聲道。 “請韓狀元選吧?!?/br> 而此時,姚彥已經急得哭了,“死了是不是?心也被狗皇帝拿去了是不是?” 他捂住心口跌坐在冰冷的地上,淚從眼角滑落,只覺得痛不欲生,“是我害了他,是我……” 從姚彥綁定系統開始,經歷了好幾個世界,系統也沒見過對方哭得這么難過,這么絕望過,它沉默了一下,終究是不忍心。 “宿主放心吧,他那么聰明,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難道你不相信他嗎?” “我相信他,可我不信狗皇帝啊,”姚彥捂住臉哭得一抽一抽,“這種社會,要他死還能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