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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來阻止他,在其他人觀點里,讓祭品知曉自己的職能也是重要的一環。 不留絲毫余地選擇祭品,卻保留祭品是否怨恨他們的權利。在漫長的失敗中,這些人唯一學會的,就是坦然面對失敗,然后重復。 “你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了,想想看,那么多人,各有各的喜怒哀樂,卻全部要進入你的身體?!彼廊?,帶著那些人一起,才算是完成祭品的使命,“你在哭嗎?” 配合著演出,治鳥眼角滑落淚滴。 宋航一時間想起來,倘若天神受難,眼角會不會也懸掛著同樣一滴淚。它出現地太巧合,完美滿足了宋航期待的一切意境,如同被風雨打落的芭蕉,葉片尖端,懸下露珠。 他忍不住伸手去拭:“別哭呀,他們都很感激你的,”俯身,湊到他耳邊,“我有是,讓我感到滿足很難,可你做到了,我也感謝你。我想,我或許很久都忘不了你?!?/br> 宋航笑了一聲,欲要親吻他,就像他設想的那樣,品嘗因恐懼與背叛失去溫度的唇,卻在真正靠近時,聽到極輕的笑意。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玩得開心嗎?宋航?!逼椒€地,帶著些微嘲諷,“確實很痛,但是很快,就都是值得的?!?/br> “什么?”宋航沒能夠搞清楚狀況。 猛地直起身子,那張漂亮的臉上卻不是哀怨,而是宛如天神般悲憫的神色。多虧了治鳥從尤德米安圣子那里學到的術法,他念誦著咒文,傷口上慢慢溢散柔和的光。 他們見他面皮發光,如同代罪的神明,念誦著:“我愿以痛苦代替他們的苦難,以我身替他們敞開永渡的橋,在此界,在彼界?!币膊皇堑谝淮伟缪萆窆髁?,治鳥保證自己絕對演技過關。 一雙羽翼在他身后展開,不是屬于治鳥的,而是婼顏。 似乎察覺到什么,密閉的空間外,許多飛鳥震動羽翼,一個個撞到緊閉的大門上,撞到頭破血流。 終于急了,然而已經晚了。 副本之內、副本之外,項鏈上的串珠已經連接到一起,沒機會反抗的。 她說:“我憐惜你的慈悲,卻不愿你受騙,如此,將為你打開黃泉真正的門?!?/br> 這是婼顏的運行規則,她強大,甚至比世界意志還要強大不知道多少。然而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光明之魔”從來不會主動做事情。她的樂趣是釣魚執法,要請她做事,首先要做一條符合她心意的魚。 好在在所有請得動的魔鬼中,她算是唯一一個積極向上點兒的,只處決行為卑劣的小人,又是個徹頭徹尾的光明陣營控。 用系統的話說,就是不容易搞成養蠱,不會送走一尊大神,又來一個把世界意志搞得天翻地覆。 這其中,光明的圣子,最受她憐愛。 治鳥的恐懼、脆弱、神經質,欺騙的不止是宋航,也是掌控這個游戲的主宰者。并非所有人都能夠毫無怨懟地接受反人性的獻祭品安排,只要生出一點兒負面情緒,卑劣的游戲就有機會繼續下去,它打定主意,認為這世上沒有完全地獻祭者。 那得是多圣母才能干出來的的事情? 于是在治鳥真得做出選擇時,才終于慌了神。 它培養出來的玩家,一個個互相傾軋,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圣母? 可惜已經晚了。 副本應聲而碎,沒有“任務完成”、“副本通關”的提醒,只是崩潰,化作飛沙,回歸虛無。 在所有虛像中,唯有慢慢敞開的黃泉之門是真實的。伴隨著一扇門的打開,其他所有副本中的門一并被打開,如同不可抵抗的病毒,直到被當做游戲根基的“主世界”中央,同樣開啟一扇“門”。 所有曾經逝去過的生命如夢方醒,眼見被游戲美化過一遍又一遍的自己暴露出真實的相貌,就連剛從自己的記憶中蘇醒過來的宋航也禁不住詫異。 被騙到了。 不僅是在以自己的回憶作為模板的副本里,他本身也實實在在被騙了一道:說什么要他試著俘獲他的心,都是哄他轉移目標的謊言。 偏生這套謊言,每一句都直戳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宋航承認,他跟大部分人心軟的點不一樣,天生愛著摧毀的快樂,竟然成了可以被觀測到的弱點。 完美地建立起他的期待,又以騙局的方式毀滅。 這行為……簡直跟他一模一樣! “你總有辦法讓我驚喜?!彼魏交剡^頭,貪婪地描摹起治鳥的輪廓,“你到底是誰呢?易焱可沒有這份心機?!彼滥莻€喜歡做英雄夢的原身,絕對干不出來披著柔弱羊皮“行騙”的事情。 “然而我覺得,我不需要知道你是誰?!彼幌敕攀至?,有這個人在身邊,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趣。 最棒的是,現在的治鳥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宋航牽起自己許久未曾使用過的銀色鎖鏈另一端,也不知怎么想的,如同當日捆住治鳥一般,也捆住自己。 宋航想,他到底還是退了一步,放棄“主人”的身份,給自己捆在“寵物”的位置上,也算是承認了兩人平等的地位,是對勢均力敵的對手的尊重。 倘若世上真得有月老,也必然想不到,竟還存在這樣一種姻緣線,病態相連:“下一世?!彼魏侥钫b著,“這樣一來,哪怕你輪回轉世,我也能找到你了?!辈幌敕攀?,那就不放手,身處優勢,總有無數中方式達成自己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