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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自家兒子有個喜歡的人,澹夫人對治鳥也同樣抱有好感,干脆就把人帶回自己家, 交代下去豐富的膳食, 又打算去請個大夫幫著看看治鳥的腿。 “找大夫”這條, 治鳥本來下意識想要拒絕,隨后想想,他現在化作人身,不知道醫者又是怎么看待的,不妨現在問問, 免得日后露出馬腳。 眼看著治鳥都要離開藏經閣、離開了塵身邊,蛇妖卻是急了:“你不是要證明了塵愛我,怎么現在又要離開?”要不治鳥總覺得蛇妖一點兒也沒有“妖”的樣子,傻乎乎地又好騙,哪怕都坐在旁觀席上了,一樣是糊里糊涂。 周邊人太多,治鳥不好直接同蛇妖講話,便與系統交流,讓系統帶著蛇妖繼續留在和尚這里。 [你只管帶他留下來,叫他看看,自己愛的人究竟是怎樣的心思。]治鳥是這樣說的,系統也如實傳達過去。 沒想到對方眨眨眼睛,問:“???原來我是可以自由活動的嗎?” 系統沉默一會兒,忍不住懟了過去: [怎么,你還以為自己真是離開本體不能三步遠的背后靈呀?] “話本上……” [話本沒收了!] 蛇妖委屈,但蛇妖不說,這系統好兇。 治鳥從來不懷疑了塵是愛著蛇妖的,不過是非常規的愛。就像他之前說過的,這和尚一輩子都被自己的法號束縛著,他不敢動心。于是真得動心,也不敢說。 倘若他真是“身在紅塵中、心在紅塵外”的圣人,可他又不是,不過是端著態,恐懼著自己“愛恨憎喜”的俗人。 不過是愛著,偏生狠心,一遍遍地拒絕,來證明自己不動心。 要不然,系統怎么會把“蛇妖”定義為一個炮灰呢?他的存在不過是了塵用來煉情的工具。誰叫“蛇”這個意象本身,總是那樣叫人恐懼,又心馳神往呢? 在系統給出的劇本里,蛇妖由愛生恨,在人世間作亂,最終被和尚降伏??墒侵硒B與蛇妖相處這么久,不是他刻薄,實在是蛇妖的腦子,根本不足以讓他“禍亂四方”。 所以,他真得那么做了嗎? 如果那些分明感受到愛意,卻始終無法得到,最終不得不鬧騰一下來換心上人回頭的小手段,也算是“為禍四方”的話。 那些小手段,恐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 之前治鳥就有這樣的預感,在見到兔子精后,更加肯定。以蛇妖自身為參考,潛心修習百年,才終于生出靈智,得以化形。然而那只兔子精,分明就是被強行催熟出來的,甚至是非不分,腦子里只有食人一個念頭。 一只正常的兔子,怎么可能放著滿森林的草皮不去啃,只追著人跑呢? 治鳥雖然好奇,卻不想過多摻和。任由澹程推著他,一路從寺廟來到澹程暫居的府中,順便應付著澹夫人的各種問題。 蛇妖一點兒也不想被單獨留下來,他其實不是對治鳥問他的問題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他隱隱約約能夠察覺一些,就是一直不死心就是了。 被系統帶領著,又一次站到大住持的房間外,他覺得自己不能夠往前挪一步了,再往前,他就可以聽到,里面和尚與住持的對話。 [怎么?裝瘋賣傻這么久,現在倒是慫了?]系統一點兒都沒有跟他客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耽誤我家宿主的時間,小心我直接不管你了。]它撂狠話,不過是想激一下蛇妖,叫他直接去面對罷了。 想起來如今,已經沒有人能夠看見他了,蛇妖心一橫,直接穿過門,進入室內。大住持的房間,窗明幾凈,就連榻上的被子,都疊得方方正正。室內東西不多,零零散散幾樣,桌上還放著沒有寫完的書法紙。 也因為東西不多,空間不大,蛇妖一眼就見到了兩人,坐在蒲團上,一人傾訴,一人傾聽。 和尚說,他辜負了住持對他的期望,他對另一人動了凡心。 和尚說,心里知道是妖物,卻分不清究竟是不是勾引,只知道自己陷了進去。 和尚說,他知道自己陷了進去,不可置疑,他愛上了一條蛇妖,他愛上一個妖精。 和尚說,可是他不應該。 “動心是錯,人與妖相戀更是錯上加錯,我應當改掉,”了塵面對著住持的時候,似乎真得無比清醒。住持自然是把了塵當做孩子來關照,可是有些時候,他的確不清楚在了塵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這孩子命格獨特,難以常理來論。 當然,他也不關心在了塵身上發生了什么,只是對蛇妖一事頗為感興趣:“你既知他是妖,身上妖性難改,也要多提攜他?!?/br> “弟子明白?!?/br> 這一切似乎與自己經歷的沒有什么區別,蛇妖在一旁看著,默默想著。對他來說,這件事就是一切的轉折,他第一次知道,人這種生物,就算愛著,也可以強行要自己不去愛。 他是真得不懂,憑什么人與妖,就要有區別。他潛心修煉百年,要說顧慮,人的生命只能在他命中占據那么一點兒,要擔心也該是他來擔心才對。 可是如今再來看一遍,將心思抽出來,卻總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 算了,他腦子不好使,一會兒去問問治鳥好了。 治鳥是人,他們人類的事情,那人一定明白。隨即轉身離去,并不愿意多留。 澹程給治鳥安置了房間,本來想要多同他聊一會兒,不過被婉拒了:“剛剛跟兔子打架,被它撞得頭暈,我想先睡一會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