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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趣,這時候來告訴他這件事, 是什么警告嗎?不過治鳥思考一會兒, 似乎跟他沒有什么關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愛人, 聽上去真得好可憐呀??墒撬钟X得,眼前這個好心借他暫住的人, 一直被當做替代品看待,好像也很可憐。 他不知道哪一個更可憐一點兒。 治鳥努力回憶了一下怎樣的動作最適合安撫人心,抬手摸了摸蘇冉頭頂, 聲音放輕:“別難過。你要是難過, 我彈曲子給你聽呀,我前幾天才學會一首很愉快的曲子?!本褪切商? 累手, 每次樓里客人說讓他彈個歡快些的,他都故意把這一首繞過去。 蘇冉以為,自己能夠從對方臉上起碼看到一點痛苦的表情。這人單純得如同當初初來乍到的自己,按理說,應該對王爺有著很深的感情吧。 畢竟就連那種事, 兩人都互相默許了, 蘇冉知道王爺是不會避諱的, 對方卻能夠坦然接受……除非是彼此深愛,蘇冉真得想不出其他理由。 既然如此,為什么這人都不生氣呢? 蘇冉從治鳥臉上,看不出一丁點難過、失望來,甚至還能夠反過來安慰自己, 他分得出好壞,知道治鳥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出于真心——這人分明長了一顆棉花心呀! 莫名其妙就坐到了對面,聽治鳥調弦完畢,擺出個起手式,道:“我的床很寬,既然你沒有別處可以去,今晚就在我這里吧,反正也不會有人來?!?/br> 聽到一半,蘇冉如此說。 撐不下去了呀,這樣的人以真心待自己,他本來就不是多惡毒的人,不就更加舍不得了嘛:“我剛剛的話,你聽過就過好了,不用放在心上的?!编?,剛才他絕對是鬼迷心竅了,怎么可能會有人,舍得傷害治鳥呢? 離開庭院,時亭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往常這時候他應該去看看自己府中佳人們,請幾個畫師給他們作畫,或者只是聽聽曲兒?;蛟S是才品嘗過極致,時亭沒有了看其他人的心思,腦子很混亂。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方面,真得愛慕治鳥,恨不得讓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有這樣一個美人,被他帶走,只屬于他;另一方面,又有一個聲音不斷在耳邊告誡他什么,說他癡心妄想,說他可惡至極。 他傻愣愣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看到有些收拾不仔細的地方,積了一層薄薄的灰,才恍惚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獨寢了。 從有了第一個外人住進來,他就只在旁人那里留宿,沒事的時候,就回書房,看看風物集,畫畫風俗畫。坐在許久未歸的房間椅子上,對面正對著一面大銅鏡,盯著盯著,腦袋昏昏沉沉,不一會兒就磕在桌子上,睡熟過去。 ——我將你捏造出來,又給了你如此高貴身份,要的是哄他開心,你竟然敢違背我的意愿? 夢里,一頭極兇狠的巨獸不斷追逐著他,嚇得時亭猛然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滿頭大汗。只是看眼睛虛著,似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 他這一覺睡得不短,閉眼時,尚是晌午,睜開眼,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像是被什么東西驅使一般,一步一步往外走。 路上有看見他的侍女仆從,看見王爺趕緊低頭,行禮避讓,卻發現時亭并沒有往日那般好親近,甚至不曾說一句“起來”,自顧自就走了過去。 他們這些仆人自然沒有膽量說主子做錯了事情,只是聯想到往日態度,終究是心存疑慮。不過這些疑慮,就是風似的,一陣一陣,等到繞個路上完了茅廁,也就全都拋到腦后了。 唯有一人,始終無法將今夜拋諸腦后,那就是蘇冉。 他性子偏靜,巧的是治鳥忙起自己的事情來,也是專注的靜,同居一處,雖說并不互相打擾,卻透出一種默契的和諧來,蘇冉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一直希望著,自己有朝一日,能與相愛的人,你讀書來我縫衣,平穩又安逸。蘇冉之前以為那個人會是時亭,可是在他一次又一次把不同姿色的佳人帶回來后,那股心思也就慢慢歇下來了。 見到治鳥與王爺親密時,有過不甘,更多的,則是一種“放下”,如同與過往為情所困的自己告別一般。 其實,府中沒有任何一種規矩,規定他們這些看似王爺后宮的男女們不能夠在一起。那種規矩是旁人的,時亭自然不受拘束,反而覺得兩位難分上下的美人竟然走到了一起,不失為一件妙事。 只是蘇冉一顆心掛在王爺那里,就算有什么明示暗示,他也只當做沒看見。 今日不一樣,一下午平平淡淡度過,到了晚上兩人同床共枕,某些被強壓下去的場面再次涌上心頭。他瞬間覺得自己不敢面對,可是對方卻仿佛一無所知。 不,絕不是“仿佛”,這樣的人,就連他下午故意傷他心的話都聽不出來,竟然還反過來安慰自己,顯然也是對那些月夜下浮動暗香般撩人的心意一無所知的。 只是治鳥越是坦然地寬衣解帶,蘇冉就愈發覺得自己齷齪至極。 若是往日的治鳥說不定會轉身安慰蘇冉幾句,叫他不要往心上去,因為那時候,他清醒地知曉自己的魅力,也知道如何去掌控?,F在忘個干凈,對自己的影響力一無所知,真是苦了蘇冉,不得不轉過身去,按捺住內心的躁動,絕對不要去看。 可是身體的反應誠實又自然:“我先出去一會兒,你好了就先睡,靠里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