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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爹嘆口氣:“那就早些帶回來吧,也是苦了那個孩子?!比钚駥λv了那天事情,他也覺得是個挺不錯的好孩子,就是認生,一個人怕是吃了不少虧,也不知道是誰家跑出來的。 說不定是大戶人家丟出來的庶出子,話本子里有的是大家族的爭權奪勢,想想就心疼。 胡思亂想,沒注意背后,自家兒子輕輕呼出口氣。 治鳥對此一無所知,在家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像是隔了層什么東西。想不起來,干脆就不想了,看著多出來的槐花發呆。 賣早點的小哥說太多槐花一次性用不完,后山距離治鳥家里更近,不妨先留一部分在這兒,以后再來拿。嗅著滿室芳香,治鳥抓了一把出來,安慰自己反正這一籃子是他摘下來的,隨意在手中揉捏。 一開始只是玩,后來開始遵循起規律。 篩出大小長度差不多的,排成一排,想用什么東西串起來,做成手環應該會很好看,舉手間滿是馨香。治鳥忽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曾經在哪個柜子里看到過針線,起身去翻找,果然在床頭小柜最里頭翻出來一包針線。 全是白色,剛剛好。 不是很熟練地串線刄針,小心著不刺破手指,一個接一個,將嫩白槐花連在一起,到了最后輕輕咬斷細線,靈活地打個死結,一個小手環就做好了。 不過并不好看。 一開始串花,治鳥忘記在線末端打結,只顧著串新的上去,后面的花一個個往下漏。等他注意到,已經掉出去兩三個?;ㄉ狭粝潞圹E,很快就蔫了,幸虧數量夠多,足以供他亂玩。 他想,旁人定然不會像他一樣無趣,只是獨自一人,這么快就感覺到寂寞。治鳥猜測,自己從前說不定是個愛熱鬧的人。 第二日阮旭再來的時候,目的就沒有那么單純了。他進屋,看見小公子竟然趴在桌子上睡過去,心疼得不得了,拍拍肩膀將人叫醒。 初醒后的眼神還很朦朧,卻看得阮旭心肝脾肺都軟下來,一雙眼睛迷蒙著,似一池春水氤氳,本就對人有好感,這下更是心中歡喜:“小公子,你獨自在外總有不便之處,正巧我家還有多余的床鋪,不如同我住在一起?” “那不是又要麻煩你?” “不會不會,你在我家,時不時幫我些忙,就當抵了?!比钚袼闶强闯鰜砹?,這個小公子長得美艷動人,像極了話本里蛇蝎心腸的壞人,實際上芯子里就是一團棉花,軟乎乎的。 這么好的人,在外面讓人騙了去怎么辦? 當然是趕緊先騙回自己家! 想到有人陪自己,治鳥點頭同意了:“我不白住你的,”他指指桌上,“我做了幾個手環,今日你去賣早點,我就去賣手環,賺來的錢,就抵我在你那暫住?!?/br> 阮旭哭笑不得,他又不缺那幾個銅板。 但是初見時告訴他做什么都拿錢來換的話,小公子記得太牢靠了,他也只能點頭稱是:“行行行,你怎么辦都好,不給也行?!?/br> “不行的!” “欸,好嘛~”當天上午,阮旭在鎮集市上賣早點,治鳥就坐在他攤位旁一針一針串手環。他本就長得明艷不可方物,平日少拋頭露面,無人知曉這號人物也就算了。 今日難得一見,全都聚攏過來。 阮旭熟識的老主顧瞧見了,跟他打趣,問從哪里找來一個如此乖巧漂亮的夫郎。阮旭面頰頓時緋紅,從籠中拿出三個rou包塞到客人回來,自欺欺人道:“什么跟什么,這都沒影子的事兒!” 再看治鳥,真有一種嬌養了個小夫郎的感覺,羞死個人。 治鳥卻對這份春心了無察覺,只專心做自己的事情?;被ㄏ銡鉀]有桂花那么馥郁,隔著幾條街都能聞到,不過吸引過路的行人已經足夠了。 許多小姑娘與年輕的哥兒,貪香戀色,小臉緋紅湊到治鳥身旁,說要給自己買一個。 治鳥看見有人買,心里開心,見誰都愿意笑一笑,美目流轉、巧笑嫣然,眨眼間不知奪走了多少芳心。 只是有好的,也有壞的。 有些膽子大的,直接出言調戲,更有過分的,坐在他身邊想要摸他的手。氣得阮旭抄起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搟面杖,就要去轟走那人,只是真讓他找到工具,就傻眼了。 習以為常一般,治鳥發現自己雖然不喜歡被人這樣觸碰,身體卻沒有想要將手抽回來的反應,任由自己右手被人抓到懷里,沒有骨頭似的,讓人揉捏。眼見這么個細皮嫩rou的小郎君任由自己搓弄,色膽包天的當即就坐不住了。 治鳥看著自己身邊圍著的人越來越多,卻不買花,這才惱了:“你們又不給錢?!?/br> 看他惱,這群人卻笑了,在旁人眼里,他再怎么生氣也是“美人嬌嗔”,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紛紛從口袋里掏出銅板碎銀,往他衣服里塞去,還回頭跟阮旭說:“你這漂亮的小夫郎,不會是從哪里偷跑出來的窯哥兒吧,還私藏什么?” “不如拿出來讓大家一起爽快,又不是不給你錢?!?/br> “就是就是?!?/br> 治鳥雖然聽不太懂他們的話,卻能從態度上分清好賴,也不知道哪股脾氣上來了,被撫摸的那只手直接扣上那人脖頸,不一會兒那人的身體就使不出力氣了。 脖頸里本就有藏著大腦連接軀干的血管,頸動脈供血不足,還有窒息帶來的心跳加速,不論哪一樣對人都是致命的。被掐得緊了,小命都握在美人手心里,一身色膽瞬間消退干凈,嘴里含含糊糊告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