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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想來……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了。 他的師尊,便是為了取他的道骨為容雅做藥,才收他為徒。 師尊,這便是你想要的嗎? 這些天的忐忑和喜悅,原來只是他自己編織的一場夢境。 ………… 祁晏止發現朝辭這幾日經常走神,臉色也總是很蒼白。 修行之人,特別是像朝辭這樣的元嬰期,出了焚霄宗便能說是一方大能了,按理說是絕不可能生病的。難道是之前的天劫,給他留下了什么暗傷么? 祁晏止將少年攬在懷中,用靈力探了探,卻沒發現什么不妥。 “阿辭,你可有身體不適?”他低頭看了看少年短短幾日便消減下去的臉頰,忍不住問道。 朝辭搖頭,隨后抬起頭看向男人的眼眸,狹長的鳳眸中似乎真的透著些關心和心疼。 哪怕到了這一步,他竟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只有在人最希望時間停滯時,那固執又刻板地流逝的時間,才會顯得格外清晰。 容雅結嬰在即,祁晏止卻一日拖一日,直到那天劫再次鋪滿了半個天際。 容雅要結嬰了。 祁晏止的耳畔傳來了一道聲音:“容雅結嬰了!你還要拖到什么時候?!” 他瞳孔一縮,許久沒出聲。 良久,他才道:“你先去為容雅護道?!?/br> 他說著,站起身,去了自己的臥室。 朝辭便在那兒。 他推門而入時,就見朝辭直直地坐在桌前。朝辭向來好動,但這幾日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沉靜了下來。 他走到朝辭面前,正想說什么,卻見朝辭緩緩抬頭,聲音不像往常見到他一樣帶著雀躍,那雙眼睛空洞得看不到亮光。 “師尊,我聽到了雷聲,是容雅結嬰了?” 臥室沒有點燈,甚至連窗都被合上了。 整個臥室中,唯有祁晏止身后,那扇被推開的門,帶來了些許光亮。 男人逆光站著,沒有別的神色,緩緩點頭。 朝辭站起身,祁晏止這才發現,他手上還握著劍。 “師尊應該還記得這把劍,它叫如逍,是我入門時您送我的禮物?!背o輕聲說著?;璋档氖覂?,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卻似乎能看見他眼中的閃爍。 “容雅要結嬰了,你是來取我道骨的,對不對?”朝辭看向男人,光影模糊了他的神色,只剩下了漠然的輪廓。 男人心中發緊發疼。 但他也無可辯解,這的確是他來的目的。 “不勞師尊您動手,弟子親自為你取下吧?!?/br> 朝辭說著,反手握著劍,輕易地就在脊背上開了一條長近三尺、深可見骨的血痕,幾乎要將他整個人劈成兩半。 明明這的確是祁晏止此行的目的,但是看到朝辭真的如此做了,他的心臟卻像是突然被狠狠地緊攥住了,連帶著喘息都艱難無比。 他下意識地向前走,想要阻止朝辭。 朝辭卻猛地退后一步,嘴角也因過大的動作幅度而溢出了鮮血。 “不要過來!” 他大聲說。 祁晏止頓住腳步。 “師尊,您要用我的命去換容雅的命,我成全你?!?/br> “因為我歡喜您,從前您對我笑一下,我都能高興許久?!?/br> “但是……再也不了?!?/br> 朝辭決絕地抽出道骨,隨后便驟然倒下。 鮮血流了一地,滿目猩紅。 祁晏止猛地沖到了朝辭的面前,不過才十八歲的少年,就這樣倒在血泊中,祁晏止這才發現,少年纖瘦得可怕。 那條玲瓏剔透的道骨被少年攥在手中,上面還沾染著溫熱的血跡。 他頹然地跪下,顫抖著雙臂將少年摟進了懷中。 一念之差。 再無可挽回。 ………… 將一周目的記憶走馬觀花似的瀏覽了一遍。 上周目他親手把道骨抽出來后,便直接離開了這個世界。 “蒼遲作為靈體存在了上萬年,對于靈魂方面他鉆研很深。按理說他是能救下你的,不過因為你直接離開了這個世界,他就沒救下。不過這周目應該是修復了你死遁的bug,讓蒼遲救下了你,這也比較合理?!毕到y說。 “我現在這個身體還是之前那個嗎?”朝辭問。 “不是,是蒼遲為你重塑的身體?!毕到y說。 “距離你之前‘死亡’,已經過了百年有余了。容雅突破合體期,蒼遲徹底凝了實體,還給自己重塑了身體。不過當時你靈體消散太快,他也只捕捉了你的殘魂,你的魂體不穩,魂體強度無法承受去奪舍、或是重塑?!?/br> “所以?”朝辭順著系統的話問。 “所以你現在重塑的這個身體,其實是半器物的。不算是活物,而是一個精密的容器?!毕到y說。 “……”朝辭有些無言,“聽起來有點恐怖?!?/br> “那我這樣的身體,還能重塑道骨?”朝辭后知后覺地驚了。 “我剛剛測量了你現在這具身體的一些基本數值,算了一下,強度不夠,估計是不能的?!毕到y說。 “那蒼遲還說……?” “他就是不死心,想試一試?!毕到y說,“如果沒有道骨的話,你這具身體遲早會衰竭的?!?/br> “真要是能早點衰竭就好了?!背o無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