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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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恨的是,厲宵行痛成那樣,紀欣欣撫慰不了分毫,紀繁音一個電話,厲宵行就安靜下來了。 這比把紀欣欣赤身裸體蓬頭垢面扔在大馬路上還要令她覺得難受。 紀欣欣做了幾次深呼吸整頓心情,才重新抬起頭來走進了臥室里。 她快步穿過醫生們的身邊率先抵達了厲宵行的身邊,站在床頭擔憂地去握他的手:“還痛嗎?有沒有好一點?jiejie能減輕你的疼痛嗎?是的嗎就太好了……” 厲宵行的神色顯得有點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過了幾秒,他突然又抬頭看了看紀欣欣的臉,視線從她臉上小幅度地掃了一圈,又停在她的雙眼。 紀欣欣淚眼婆娑、人畜無害地和他對視。 厲宵行對她笑了笑。 紀欣欣本該覺得收到贊許肯定,可直覺卻讓她下意識地繃緊身體打了一個寒顫。 ――厲宵行剛剛那一眼,不像是在看“紀欣欣”。 為了隱藏這份恐懼,紀欣欣不動聲色地往厲宵行的身旁靠了一下。 她腦中仍然在全力思考著一個能讓她擺脫眼前困境、絕地反擊的辦法。 醫生們圍著厲宵行再次做了一套檢查,眾人臉上緊張的神情很快就稍稍松弛了下來。 “比剛才好多了,”領頭的醫生說道,“不過我還是建議配上單獨的心理治療團隊,幻覺痛通常和心理狀態是密切相關、不可分離的。另外,我建議可以嘗試一下針灸治療?!?/br> 范特助點點頭接過話茬:“關于治療方案,我之后再和您詳談?!?/br> 紀欣欣默不作聲地用濕巾擦去厲宵行額頭的冷汗,柔聲問他:“出了一身汗,要不要洗個澡?然后如果不痛得難受,就再睡一會兒?” 范特助和紀欣欣對視了一眼,選擇去和健康團隊說話。 而紀欣欣則幫著厲宵行去浴室洗了澡。 ――然而殘酷的是,知道一個人雙腿殘廢、和他做朋友可以開開心心是一回事;當你成為那個需要全權照顧他的人時,那是另外一件事。 在踏出那一步之前,你或許覺得你可以做到。 等那一步踏出去,你才知道這一切比你想象的可困難太多了。 費力地將厲宵行扶到新換好床單的床上后,紀欣欣長長出了一口氣。 她抬頭朝厲宵行露出笑容:“快睡吧,我去做早飯,你起來正好可以吃?!?/br> 去到廚房以后,紀欣欣撐著料理臺將頭埋了下去,只覺得剛才替厲宵行擦身的手臂酸痛不已,運動過度的腿也很累,睡眠不足,渾身上下都像是快要散架一樣。 紀欣欣做了個深呼吸,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八點都還不到。 她打開長長的通訊錄,在里面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看過去,想找一枚能翻轉局面的支點。 挑來揀去,現在最可能用得上的居然也沒有幾個人。 就在紀欣欣自己猶豫不決的時候,岑向陽的來電突兀地從她手機里跳了出來。 紀欣欣立刻下意識地按了掛斷,回頭緊張地看了看主臥的方向。 似乎沒有動靜,厲宵行應該沒有聽見。 岑向陽確實在昨天起到了通風報信的作用,當時的他確實有把柄可以掌握紀欣欣。 可如果說當下已然暴露了自己身份的紀欣欣有什么值得松一口氣的地方的話,那就是不用在意岑向陽的威脅了。 岑向陽手里捏著的那條狐貍尾巴,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了。 紀欣欣不以為然地想著,把岑向陽的所有聯系方式全部拉黑。 再不必和岑向陽產生什么聯系了。 岑向陽的家族在背后影響鉗制著他,紀欣欣現在又有厲家做后盾,她不用怕岑向陽對自己不利。 思考、思考、思考…… 我紀欣欣不會這么輕易被打敗的,她對自己這么想道。 紀繁音倚仗的是什么,就把她的倚仗打碎。 紀欣欣走神的過程中,切香腸的刀不小心一個偏轉劃過了她的手指側邊,鮮血頓時從傷口中涌了出來。 紀欣欣面無表情地低頭將血珠抿掉,去消毒貼了張創可貼。 范特助正好回來,他還是那副禿雖精英的模樣,見到紀欣欣便一點頭:“您好?!?/br> 紀欣欣蓋上醫療箱,對范特助強顏歡笑:“我和jiejie、還有宵行之間的事情,范先生肯定也都知道了吧?” 范特助不置可否地看著她。 “剛才宵行那樣的癥狀看起來醫生們也覺得很棘手,如果jiejie能幫上忙的話,我也贊成請她幫忙,我不介意的?!奔o欣欣咬了咬嘴唇,繼續說道,“至于我jiejie收的費用方面,我也知道一些。雖然是高了一點,但我……我可以和家里人一起勸勸jiejie的?!?/br> “您都知道嗎?”范特助的表情帶了點意外之情,“我還以為這件事您是不知道、或者一知半解的?!?/br> “嗯……我也是前不久才意外聽說?!奔o欣欣嘆了口氣,“我想jiejie應該是有什么急著用錢的地方,所以沒有追問她?!?/br> “急著用錢?”范特助推推眼鏡,“以她的酬勞之高,我想象不出來她會缺錢?!?/br> 紀欣欣輕聲地說:“一小時十萬,光一千萬就要賺很久吧?” 范特助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怎么了?”紀欣欣不知所措地問。 范特助委婉地告訴她:“一小時十萬那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br> 紀欣欣睜大了眼睛。 既是因為紀繁音漲價漲得這么飛快,也是因為紀繁音這行生意已經做這么久了。 “那她現在――” 紀欣欣問到一半,范特助擺了擺手:“抱歉,這我在沒有先生準許的情況下是不能說的?!?/br> 紀欣欣咬咬牙,做早飯的時候抽空給宋時遇打了個電話。 宋時遇好一會兒才接起來,平日溫潤的聲線帶了點喑啞疲憊,聽起來像是個熬了夜的人:“什么事?” 紀欣欣早和宋時遇撕破了臉,說話一點都不客氣:“都說紀繁音缺錢,她到底做我的替身從你那里賺了多少錢?” “……” “岑向陽說她獅子大開口的是時薪十萬,但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奔o欣欣壓低聲音咄咄逼人地問,“到底是多少?” “幾十萬幾千萬,我想給多少就給多少,只要她愿意拿我的錢?!彼螘r遇冷淡地說,“你還不如去問問白晝,顯然他花的錢比我更多?!?/br> “……白晝?” 宋時遇輕嘲地笑:“白晝為了留住紀繁音花的,怎么也有幾個億吧?!?/br> 紀欣欣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的頭暈目眩。 這些從前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的人,送她禮物時雖然出手闊綽,動輒便是名牌限量,但也沒有那么大方過。 愛值什么錢??! 他們的愛就是把錢都花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嗎?! 第85章 厚積薄發。 紀繁音覺得自己現在的人生就是這個詞兒。 工作室出品的第一部 電影下個月初就要上映,預告片和試映反響良好,眼見著就是一筆新收入。 這收入對于紀繁音來說還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電影本身實打實的收入是一塊,此外還有電影是她的作品、帶來的情感收入――就和她的影評一樣。 再者,訂婚儀式那天把厲宵行紀欣欣一起炸了之后,在這幾個主要人物的身上,情感值收入進入了一個簡直浪打浪的階段。 盡管那些情感值并不是真的金錢,紀繁音有時候還是有種自己在躺著收錢的感覺。 就像雙十一晚會的時候,成交總金額的數字不斷往上跳,哪怕你只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也好像已經錯過了一個世紀。 一百億的進度,說不定都不需要到年底就能達成了。 厲宵行和紀欣欣已經成了主力。 只要他們一個接著痛一個接著不甘,就是一座活生生的金礦,還是綁定雙人式的。 人逢喜事精神爽,有錢賺就很快樂。 所以紀繁音的心情最近特別好。 好到在某天去工作室處理事情時看見白晝像只被拋棄的貓似的蹲在工作室門外時,也只是挑了挑眉。 遠遠看去,白晝抱著自己膝蓋蹲著,那姿勢居然還有點純良。 如果不是還記得這小子嘴賤起來能說什么話,紀繁音都要覺得他挺可憐了。 ……不過可憐確實可憐。 那又和我紀繁音有什么關系呢? 問題就在于工作室它不是個基地,紀繁音沒辦法直接把車開進去,她得停了車再走進去。 紀繁音想了想也沒躲,在自己的停車位把車停了。 她打開車門時,白晝往她這邊漫不經心地瞄了一眼。 這一眼瞄到一半,白晝就噌一下站了起來往她走來。 “有事嗎?”紀繁音邊打開后車廂邊隨意地問道。 “……”白晝深吸一口氣,像是早就準備過似的低聲下氣,“我錯了,我來找你道歉?!?/br> 雖然能想明白白晝這行為背后的一系列復雜心理變化,但紀繁音還是覺得有點意思。 別的不說,從臨湖大學到燕都,隨便找個認識白晝的人問問,都知道他這人的字典里是沒有“道歉”兩個字的。 于是紀繁音問:“道什么歉?” “……從前認識的時候,我對你態度不好;后來你變了,我罵你是出去賣;在希臘時,弄錯你的生日;明知道你也是和我平等的人,但一直對你抱著莫名其妙的優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