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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丟?!?/br> 大師兄清冽好聽的嗓音里,夾雜著的柔意半點沒有掩飾,像是能夠溢出來,他道:“它可以保護你?!?/br> 謝枕舟聽到他這么說,只覺手中靈石又開始發燙。 可以保護他。 但是也可以偷看他! 朝舤語中含笑,似誘哄般,淺聲說著:“你若不喜歡,我便不用它看你了?!?/br> 謝枕舟心中被觸動。 隨著他的一句“我喜歡的”脫口而出, 朝舤也同時道:“可我想你?!?/br> 因為想你。 所以才會忍不住偷偷看你。 而他也并不是偷看,謝枕舟一直都知曉大師兄厲害。 卻不知對方竟然還能夠有這等本事。 這與現代世界時,用手機視頻有何差別。 唯一的一點不好是。 他看不到對方。 ...... 朝舤問他脫衣服是要做什么,謝枕舟一一答了。 末了還控訴道:“都怪你!” 因為剛才的經歷,他的聲音還有些驚魂未定,尾音都在發著顫,聽起來軟軟的。 朝舤看著謝枕舟探出被子,用衣服蓋著那顆靈石。 然而他那邊的畫面,卻輕易的從水鏡上傳過來。 即使靈石被東西隔開,他也依然能看到對方。 這是他刻錄陣符時特意研制出來的功法。 由于一早便想到此物若掛在對方脖子上,自己仍是無法看到對方,才會特意加了幾道術法。 看到對方此刻正在用藥膏,涂抹他留下來的標記時。 朝舤眸色一深。 鏡面被倒扣住。 “嗯,怪我?!?/br> 直到把藥膏涂抹好,謝枕舟將衣物穿戴整齊,還在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朝舤說話。 一聲突兀的‘小師弟’也在此刻打斷了兩人。 · 謝枕舟一聽便知,“應該是萬佛寺到了?!?/br> 朝舤停頓幾秒,才應聲:“嗯?!?/br> 謝枕舟道:“大師兄,我們還能說話嗎?” 朝舤正身處一片漆黑中,其中看不見摸不著,處處透著空寂,鬼魅般的氣息纏繞。 “現在有事?!背t墨色眸中微光閃動,目視前方。 一人執一水鏡,行走在無盡黑暗中毫無阻礙。 周身氣勢異常強盛。 ...… 聽到答復,謝枕舟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他還想和大師兄說說話。 像是怎么都不夠。 朝舤看了眼水鏡,冷凝的神色稍霽,勾著唇,“你先去玩,等我來找你?!?/br> 謝枕舟立馬就要反駁,他這不是去玩。 接著一聲輕淺的‘乖’,似安撫般穿透過來。 謝枕舟瞬間變得安靜。 待好一會兒身邊也沒有說話聲傳出時,謝枕舟才從床邊坐了起來。 · 云舒正站在他的房門口。 清淡的藥香撲了過來,云舒笑問:“可是擦好了?” 謝枕舟乖巧點頭,“三師兄你的藥真管用!” 藥膏一經涂抹。 他脖子上的痕跡便淡了下去。 又涂了一些后,竟是直接沒了。 這樣便不擔心動作過大,會再次讓人瞧見。 萬佛寺乃佛門清凈地,讓人看見了委實不太好。 特別是面對明凈禪師。 謝枕舟總覺得,對方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 兩人一路往萬佛寺內走去。 謝枕舟帶著云舒,一直往上次看到明凈的禪院走去。 “小師弟似對這里很熟悉?”云舒忽然發問。 這次他們也同樣沒有看到四處走動的小僧,像是特意為他們的到來清空了一般。 一路走來,四下皆寂。 聽到云舒的問話,謝枕舟搖了下頭,“也不是很熟?!?/br> 他這也才是第二次來。 云舒說話總是講究一個分寸二字,并且拿捏得極好,控制在一個恰好的范圍內。 謝枕舟覺得,難怪宗門內那么多弟子都喜歡三師兄,因為他為人和善,且頗有君子之風。 這一點確實不假,同云舒說話,無論是誰大抵都會感到舒適。 謝枕舟不由多說了幾句。 云舒聽聞他和明凈禪師有過幾次交談,便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哦?禪師是個什么樣的人?” 傳聞,明凈禪師極為神秘。 且佛法十分高深,卻未取法號,是萬佛寺唯一一個帶發修行的僧人。 然而,聽到云舒將那些世人對明凈的籠統印象說出,謝枕舟不知怎的,想到初次見面時。 那個一襲雪衣,眉心染砂的人。 像個妖僧。 · 這么想著,謝枕舟也就這般說了。 三師兄在他這而言,早已不是外人。 可是他的話音剛剛出口。 一句‘阿彌陀佛’像從九天之上傳來的梵音一般。 謝枕舟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舟舟:當事人忽然厥了過去 第七十六章 循著佛號傳來的聲源處望去。 梵音并非九天之上傳來。 但卻也是從天降下, 二人皆抬頭上望。 沿著矮墻向上,一襲雪色身影矚目。 土黃色墻面映著斑駁苔痕、遍布歲月摩挲過時留下的滄桑感,卻于那人未損半分風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