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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段墨初最多對他表達過心意,遭拒后放棄得也挺果斷。 再說,如果段墨初是個變態,為什么放他逍遙到現在?裴摯消失的六年間,除去陳老爺子他根本無所依傍,段墨初要是有心折騰他,有大把的好機會。 因此,白硯猶豫道:應該不至于,這六年間,他都沒跟我聯系幾次,更談不上sao擾。 去年在橫店,段墨初找他是為了替人挖角。年前在醫院,段墨初的確質疑過他的選擇,可白硯看得出來,這人看他的眼神沒有當年那種熱度,這種質疑,可能純粹出自于不甘心輸給裴摯這樣一個紈绔。 但是,為了追尋東曉的去向,宋憬聞現在是地毯式的搜索,白硯想了想,還是添上段墨初的名字。 郝鄔又舊話重提,你最近真沒做什么特別點眼的事兒。 白硯照實回答:自爆戀情算嗎? 郝鄔問男人:有沒有這種可能?他自爆戀情或者背上的紋身刺激到了兇手。 男人說:如果兇手真是變態型人格,行為邏輯自然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我們還得請教犯罪心理學專家。 無論對是送信人還是這些可能牽涉到案件中的甲乙丙丁,調查都不會停止,郝鄔臨出門時對白硯說:本來應該由宋先生本人跟你道謝,可是他們這種人沒有在電話里說重要事情的習慣。 這可能是宋憬聞慣有的謹慎,白硯說:我明白,而且他也不需要向我道謝。 裴摯則一直把郝鄔送到樓下,等到只剩他倆,突然問道:我哥這些年相當不容易? 剛才白硯寫下的追求者名單,其中不乏有權有勢者,可白硯每次都能平安脫身,想必不是偶然。 郝鄔壓低聲音說:就沖著他為東曉得罪了那么多人,宋先生怎么會放著他受欺凌,劉總報復他怎么辦?攤開說,這些年,宋先生對白硯雖然是不打擾的態度,可一直囑咐我保障他安全。 裴摯沉默片刻,用力拍了下郝鄔的肩,替我跟他說,謝了。他的事,我會放在心上。 正月,關于東曉去向的調查全面展開。 之后,郝鄔又帶人見了白硯幾次,詳細詢問白硯跟有嫌疑者的關系,甚至詳細到見面時的交談細節。 提到仇安平時,郝鄔特意這樣問:你知道他怎么紅起來的嗎? 白硯心頭一凜:我只知道他是選秀出身。怎么,他有問題? 郝鄔直言:說問題還真有點問題,參加選秀前,他就已經入了圈,接著因為得罪大咖,被掃出了劇組。 仇安平得罪的大咖就是癮君子視帝,這個,白硯聽仇安平本人說過。 然后呢?他問。 郝鄔說:他家庭條件不好,那段時間幾乎走投無路,然后傍上了一富婆。他的啟動資金就是從富婆那來的,總之就是半哄半騙地給自己卷了一百多萬,那富婆顧忌丈夫發現只能選擇吃悶虧。 接著,他砸錢參加選秀,又傍了個老板,這才從節目中脫穎而出。你懂的,雖然他本人資質不錯,可選秀從來不是給窮小子出頭的地方。 仇安平本人固然不是個東西,可不能不說圈里這些所謂的規則混賬。 問題在哪?白硯問。 郝鄔擰眉道:錢對不上。他買票做營銷的花費遠不止一百來萬,那么,剩下的那些錢,他是從哪來的? 所以這是懷疑仇安平投靠了什么不明勢力,白硯立刻問:你們沒查到資金的來源?你懷疑他那個時候跟兇手搭上了? 郝鄔搖搖頭,還沒查出來。光是資金有差不足以說明他跟兇手有關,畢竟,藝人起步時有些說不清的賬,放在圈里來說不算奇怪。 白硯想到點什么,對把他掃出劇組的視帝,他到現在都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那人永世不得超生。 郝鄔眼睛一亮,是嗎? 白硯問:他現在在哪? 郝鄔說:臘月二十八,他就帶著全家人出了國,到今天都沒回,現在應該還在熱帶度假。 白硯忍不住囑托:如果這事真跟仇安平有關,還請你們幫他一把。 這也是他坦誠全部的初衷之一,現在還能夠見到東曉的人,極有可能也活在惡魔的陰影之下,瞞著兇手向他們傳遞訊號,這是鋌而走險。 郝鄔說:你放心,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們不會輕易驚動任何人。 離開前,郝鄔突然問白硯:對了,年前裴摯住院,段墨初去看他,真就只跟你說了那幾句話? 白硯點頭,是,段墨初也有問題? 郝鄔搖搖頭,勉強一笑,他豈止沒問題,簡直太沒問題了。一來,他在娛樂圈投資有限,重心在地產那一塊兒,這些年做生意一直還算本分,值得一提的是,他私生活也簡單得不可思議,一個快五十的男人連個伴都沒有,不只指伴侶,至少十年內,他連床伴都沒有。 白硯明白郝鄔的意思,段墨初干凈得令人生疑。 這種邏輯方式,他不予置評。 白硯只能瞟一眼裴摯,對郝鄔說:如果需要我們做什么,你盡管開口。 郝鄔目光驚恐地看了下裴少爺的臉色,說:探段墨初的口風嗎?用不著,再說你們也見不著他,他最近也不在國內,回了段家在南亞的祖宅。 常人嘴里的名門段家早在六十年前就已經移民,只是段墨初本人在國內受過教育,這些年住在國內的時候更多。 調查還在繼續。正月過去十天,白硯這邊也忙了起來,翔悅的新戲開始組班子,融資又碰上了問題。 錢不是全部,可沒錢萬事難,小老板接連碰了幾回壁,遲遲聯系不到愿意跟他們合作的資方。他們屬意的導演對情景喜劇很有心得,姓俞。俞導本身對這戲還有些興趣,一聽小老板的預算,立刻就婉言打起了退堂鼓。 于是,小老板的窘境想遮也遮不住了,正月十一,白硯得知了全部。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白硯這次沒罵人,只是對小老板說:你先回去,我想想辦法。 小老板出門,裴摯立刻把一份合同遞到白硯面前,別舍近求遠了,能好好合作的投資人,我不就是? 白硯看一眼合同上的數目,眉梢兩側突突跳,他用手按了下,這事跟你沒關系,別給我添亂。 裴摯頓時眉頭緊皺,哎?我怎么就添亂了,我的錢是假的不成? 白硯說:就不該讓你知道這事兒。 裴摯作出個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兒,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現在明明對著全天下融資,偏偏把我排除在外,你對我有什么偏見和歧視? 白硯問:我怎么想的,你能不知道? 裴摯說:你不就是想跟我撇得清楚點兒,怕得了我的好處自己不夠硬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