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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摯說:再來個章魚燒。 白硯問:剛吃過晚飯,你能吃得下這些? 裴摯十分豪氣回答:能啊。 白硯對著章魚燒猶豫了好半天,當他沒看見??? 兩人滿載而歸,馬路兩邊霓虹閃爍,有好幾個小區門口都掛出了大紅燈籠,節日氣氛很是濃郁。 他們有說有笑的上樓,開門進屋,白硯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買回的吃食放進冰箱。 他的好心情就在此刻終結。 他剛拿出一盒酸奶,就看見底下有個白色的信封,信封上有三個剪貼大字:白硯啟。 白硯只當是裴摯搞鬼,利落地扯開信封封口,又玩花樣? 裴摯本來靠著門喝奶茶,這一瞧覺出些不對,別,這是什么? 可白硯已經把信封里的紙抽出,展開。 雪白的紙面上,依然是幾個從雜志剪下來再貼上的大字。 可內容令人毛骨悚然: 白硯,我在等你。 署名,東曉。 第49章 我的白月光 白硯心臟像是被什么重重錘擊了一下,可他完全顧不得恐懼,在自己的影子里,他依稀瞧見白紙的折疊中縫掖著幾根頭發。 白硯手沒敢動,見裴摯對他伸出胳膊,不禁低喝出聲,先別碰我,打電話給郝鄔,快。 他的手指只在紙片邊緣停留,一分鐘后,匿名信被他放在客廳的茶幾。 這封信是從超市購物袋里拿出來的。 晚間外出,在超市結賬之后,這一路他們好像只在奶茶店門口停留過,可到底是誰,又什么時候把這東西塞到了袋子里,他們竟然一點都沒發覺。 白硯坐在沙發,對著信紙怔怔出神。 裴摯罵了聲艸,急忙安撫白硯:哥,你別怕,有我呢,媽的,全怪我今天招子沒放亮。 白硯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見的弧度:我沒怕。也不怪你。 這事自然不怪裴摯大意,奶茶店門口人來人往,他們倆當時忙著交頭接耳說笑,誰的眼睛也沒生到后腦勺。 而且,他怕什么? 眼下,他只怕這是單純的恐嚇。 對平常人來說,大過年的收到這種東西,或許會覺得晦氣,可他不會。 這事兒要是真跟東曉有關,他求之不得。 半個鐘頭后,郝鄔到了,還不止自己,這次,還帶著兩個陌生男人。 郝鄔神色凝重地問事發經過。 白硯說:我能確定,我們從結賬口出來的時候,這封信還不在購物袋里。 裴摯抱臂站在一邊,從結賬口到停車場的路就那么長一點,咱倆一塊,只在奶茶店門口停過腳。你能弄到監控錄像? 裴少爺這意思就是,你不能,我自己上。 郝鄔立刻說:這事讓我去辦,你別cao心,你陪著白硯比較要緊。等會兒我再叫兩個人過來,以防不測。 防什么不測?人家都sao擾到白硯本人面前了,他們總得有準備。 裴摯點頭,找兩個本事大點兒的。 郝鄔眼神又轉向白硯,你關心東曉的去向,這事兒到底有多少人知道? 白硯略作思忖:太多了。 當初劇組的一干人等,后來的陳老先生,甚至他們學校的許多位老師。 這還只是直接目睹的,這些人都長了嘴,所以消息也就像是長了腿,一傳十十傳百,略略知道些眉目的吃瓜群眾不知凡幾。郝鄔認真想想也應該明白。 郝鄔又問:你最近得罪什么人沒有? 白硯反問:被我擋道的人還少嗎?可如果是他們中的一個,用這種手段給我找不痛快,好像也有些說不通。 的確有些說不通,如果是基于利益跟白硯發生過沖突,用這種不疼不癢的陰損招數,要達到什么樣的目的呢?單純給白硯添堵?如果是這樣,那幾根頭發絲又代表什么? 所以此時,無論郝鄔還是白硯,心里都有些難以言說的激動,他們寧愿猜測,這是誰在向他們傳遞消息。 跟東曉有關的消息。 更愿意猜測,這是變態兇手在向他們示威。 猜測總是需要證實的。 郝鄔帶來的陌生男人戴著手套,小心地把信和頭發絲都收進塑料袋里。 弄清所有,郝鄔說:行,我們先走了。做完鑒定,我會盡快給你們答復。 這注定是個難以入眠的除夕前夜。 郝鄔動作挺快。 次日上午,白硯就接到郝鄔的電話,郝鄔請他出馬對著監控視頻辨認投信者。 監控視頻的清晰度不算高,甚至,投信者扎在人群里,連朝購物車扔東西的動作都沒被拍到,郝鄔身邊的男人應該是長期做刑偵的,靠反復回放那個人路過走道時的面向和步態確認了目標。 戴黑色棒球帽,扎在人群毫不顯眼的中等個頭,白硯搜腸刮肚地細細思量,最后搖頭,我沒見過這個人。而后又看裴摯。 裴摯眉心緊皺,我也沒見過。 行,尋找投信者,又是一次大海撈針。 接著,郝鄔對他們說:那信和信封上只有白硯的指紋。 果然,傳信的人有心隱藏自己。 白硯迫不及待地問:頭發呢?能驗出是誰的嗎? 昨天,郝鄔告訴他們,東曉是個棄兒,因為有過尋找親生父母的念頭,所以,中學時曾到公安局做過DNA采樣,要是那幾根頭發跟東曉本人的DNA能對上,至少能說明一個事實:東曉的確還活著。 郝鄔說:別著急,這個需要反復鑒定,我們需要些時間。你們先別想太多,好好過個年。 他們這些人,誰能心無旁騖地過年? 可白硯覺得郝鄔說得對,左右都得等消息,愁是一天,樂也是一天,大過年的,何必繃著一張臉讓身邊人跟著焦慮。 因此,回家路上,他問裴摯:該備的菜差不多都備好了,可我想著,咱們回家包點餃子是不是更有氣氛? 南方人的大年夜,餃子不是必須品。 裴摯也看出他哥想讓他好好過個年,反問道:你會? 白硯說:不會還不能學?可別讓我自己學,待會回去,咱倆誰都別閑著。 他們先去公墓拜祭兩位母親。 車行駛在市郊的馬路上,隱約能聽到鞭炮聲。 是的,這天是除夕,是他們單獨在一起度過的,第一個除夕。 家里有做餡的料,路上,裴摯下車買了袋面粉。 回家,草草解決午飯,白硯開始張羅和面。 裴摯撩起袖子,我來。 白硯套上圍裙,你先在一邊兒待著。 和面得兩手用力,裴少爺右邊肩膀好沒好全,弄出點事兒來可就樂極生悲了。 于是,裴少爺在一邊單手剁rou,兩人在廚房里叮叮梆梆地忙開。 好容易準備完全部,白硯出了一身的汗,略微收拾一下,跟裴摯兩人坐在餐桌邊上慢慢地包起了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