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書迷正在閱讀:白月光和蚊子血、你是我心頭朱砂痣/你是我遙不可及的白月光/歲月光影如梭、快穿白月光:陛下,你挺住、Omega教官死忠遍地、萬人嫌小師弟今天也在崩人設[穿書]、穿成霸道總裁的白月光、被渣之后、我在街舞大神心尖囂張、喵嗚,目標白月光、穿成法老的心尖寵
白女士說:好,挺好,他心眼實,你把他抓緊。 這簡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所以白硯后來一直想不通,他媽之前的所有行為最后都指向一個方向把他和裴摯剝離開。那一晚卻又突然一反常態地認真讓他跟裴摯在一起。 他們的長輩行事,簡直一個賽一個的矛盾。 裴明遠也是,舍不得裴摯,又不能完全接納裴摯。到了現在,依然插手裴摯的個人生活。 白硯想不通,于是直接問裴明遠:您不贊成我跟裴摯的事,純粹因為恨我媽? 裴明遠長長嘆出一口氣,你錯了我不贊成他跟你在一起,純粹因為你是男人,男人跟男人怎么能長久?他認準什么就是什么,你活在娛樂圈誘惑太多。我怕他被辜負,更怕他被辜負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你知道他的性子。 所以,一切的出發點都在于為裴摯好,完全不牽扯長輩之間的糾結? 白硯抿唇不語。 接下去,裴明遠字字都在顫抖,仿佛把深藏許多年的痛楚都灌注在這一句話里: 他不是我兒子,可他是我,撫養了十九年的兒子。 算了你們的事我也管不了了,還說這些干什么? 人活于世,之所以艱難,就在于很多事不是說割舍就能割舍。裴明遠或許做過許多令人不愉快的事,可事到如今,對著這樣的裴明遠,白硯所有的怨氣都消失殆盡,或許因為裴明遠是最大的受害者,最初懷著一腔赤誠,卻在愛人有心欺騙中蹉跎了對人生的大半熱情。 或許,只是因為,所有丑惡現行之后,裴明遠對裴摯的這份心意,雖然方法不太正確,可至少也是一片心意。 裴摯的手術很順利,只是麻藥勁兒過去之后,整個人的狀態令人啼笑皆非。 裴明遠在確認裴摯沒事之后就開口告辭,在白硯看來,他對裴摯的態度好像是這樣:忍不住關心,但又無法承載裴摯時刻在他眼前晃。 裴摯顯然也是明白的,因此,聽見裴明遠告別,也沒留,笑著說:爸,你放寬心,幾天后我就活蹦亂跳了。 裴明遠離開前,對白硯說:那就拜托你了。 這場面,尷尬別扭到極點,卻又自然而然。 等裴明遠跟管床大夫離開,又等到查房的護士出去,裴摯對白硯說:哥,你把門關好,來陪我一會兒。 裴少現在是病人啊,病人最大。 白硯按裴摯的要求做,關好外間的門。他再回里間,裴摯反手拍拍床頭,來這兒陪我躺會兒。 白硯能不照著做嗎?當然是不能的。 早先在手術室外,護士端出盛著釘子的托盤給他們看,那托盤上全是血,可見裴少爺今天吃了多大苦頭。以至于,到現在,裴少爺臉上還沒什么血色,一張黝黑的臉,唇色顯得格外淺,一瞧就是遭了大罪的樣兒。 白硯心像是被什么擰成一團,你別動,快步過去,小心地把自己掛在病床邊上側躺下。 他在裴摯左側,裴摯身上兩處傷口,一處是右肩,一處是右腿。 裴摯艱難地朝右邊挪動身子,你過來點兒,別摔下去。 白硯說:不是讓你別動嗎?不疼是吧? 裴摯立刻齜牙咧嘴,可他媽疼了。 轉瞬,頭就埋在他胸前,哥 平日惡狠狠的獒犬,此時就像只受傷的奶狗。 白硯心疼啊,能不心疼嗎? 忍不住抬手摸摸裴摯的臉,又忍不住放軟聲調,你乖 裴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就躺這兒陪我,這次哪都別去。 白硯說:行,我哪都不去。 裴摯繼續提要求:你應該親我一下。 白硯二話沒說,嘴唇壓下去,很輕地親了下裴少爺的額頭。 嘴唇皮碰到細密的汗珠,白硯第一反應就是裴摯連冷汗都疼出來了。嘴唇離開,他心里直打鼓,急著伸手按鈴:這么疼?我找大夫來看看,可別有什么不對。 可他胳膊立刻被攥住了,裴摯的動作跟平常一樣利索。 裴摯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著他,能有什么不對?這小手術,換在公立醫院,為了避免醫療資源浪費,人家都不一定讓進手術室。 白硯大致明白裴少爺有點趁機撒嬌的意思,不禁問道:一時重一時輕,所以你到底是有事兒還是沒事兒? 裴摯認真回答:你在這兒我就沒事,你不在事兒就大了。 小混蛋! 當誰看不出來???這撒嬌撒歡一條龍服務,可不就是為了讓氣氛不那么沉悶? 白硯重新撫上裴摯的臉,掐了一把:行,我哪都不去。 接著,在裴摯嘴上用力親了下,忍俊不禁地咬牙罵道:小混蛋,你怎么就這么磨人呢? 由此,這一天,只要沒別人進病房,白硯就是跟裴摯粘著過的。 私立貴族醫院的營養餐據說不錯,可白硯還是覺得不能跟家里做的比,所以中餐和晚餐都是他助理做好送來的,葷素幾樣加上煲好的豬骨湯,很適合現在的裴少爺。 裴少爺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三歲,飯得他喂著吃。到晚餐時,病房沒其他人,裴少爺順桿爬,直叫著身后枕頭躺得不舒坦。 白硯干脆直接問:那你覺得怎么樣才能舒坦? 裴摯死不要臉,躺你身上可能會好點兒。 白硯又氣又樂,自己靠著床頭坐,來。 很快,裴少爺靠在了他身上。 白硯重新端起飯盒,飯夾著菜,舀了一大勺,低頭遞到裴摯面前,張嘴。 裴摯樂顛顛地吃了。 從身后環抱的姿勢,白硯低頭只能看見裴少爺的發頂,甚至都瞧不清裴摯嘴在哪,他又舀了一勺飯:你可別吃到鼻子里去。 裴摯得自己夠著勺吃。 可裴少吃得有滋有味,行,這樣就舒坦了。 簡直沒毛病。 飯吃到一半,外邊突然有人敲門。 裴摯不高興地問:誰??? 白硯放下碗勺,我去看看。 門打開,外邊是裴摯的紈绔發小,白硯心情立刻就不美妙了。 不,更讓人心煩的角色站在紈绔發小旁邊,這不是當初那位趕上珠峰跟裴摯同生共死的表弟嗎? 紈绔發小的表弟雖然個子比以前高,身板也比以前壯實了些,可清秀眉目還是以前的樣兒。 表弟見他在,笑了下,沒說話。 紈绔發小眼神只朝病房里掃,聽裴叔說裴摯今天拆了釘子,裴摯呢? 不管是誰來探病,總不能不讓人進屋。 白硯又恢復成平常在人前冷冰冰的神色,帶著表兄弟倆進了里間,對裴摯說:你朋友來看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