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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如果所有人面對任何事都能隨波逐流,那我們這一代該是多么糟糕的一代。 佘晶又一鞠到底,對不起。 白硯坐直了身子。 佘晶淚流滿面:我真是太自私了,公司收留我,您栽培我,我沒能給你們任何回饋。這件事之后,請公司雪藏我。 白硯好半天沒說話,佘晶有錯嗎? 身為演員,她足夠勤奮足夠腳踏實地而且有足夠的業務能力,身為人,她有最熱最摯誠的心,可就是這么精彩的一個女孩,居然要為自己的良知不泯向他們道歉,因為她的良知會跟這個世界沖突,不容于俗流。 白硯聽見自己低沉的聲音:做你想做的事,去吧,跟我說什么對不起。 幸好還有草臺班子,這些總不長進的孩子們還有個落腳的地。 雪藏什么的,就算佘晶想要自凍,小老板也不會允許。不僅不會允許,等會兒聽到音頻,小老板還會站出來為佘晶打CALL。 一夜之間,佘晶名聲大噪。 節目原版音頻在網上迅速傳播開來,不到十二小時,無良節目組成了眾矢之的。但凡當過幾天粉絲的吃瓜群眾對這種傻逼剪輯都有怨念,這種怨念以井噴的形勢爆發。這事被吵上熱搜,熱搜又因為某些大家都清楚又沒證據認定的原因撤下,隨后罵聲更大,次日中午,電視臺不得不宣布那檔節目更換制作人,并暫停整改。 佘晶就此成了英雄?也不存在。午飯時間,她的黑料鋪天蓋地。拿拒潛當噱頭炒作,那都是舊料了,這次,佘晶連中學時代的風聞都被人扒了出來:什么小小年紀就跟混混談戀愛、中學時代墮胎、以及還在學校跟混混斗毆,整一個沒家教的小太妹。 黑她的是誰,自然不用說。 這手段其實挺不合邏輯,就算佘晶身上有黑點,她的所有行為就都該被質疑?嚴謹點說自然不能這么認定??刹缓线壿嫷氖侄挝幢鼐筒还苡?,人是容易有成見的動物,對污點人物的行為動機總是習慣多出幾分考量。 于是話題又生出另一個風向:佘晶揭發節目組,是否別有用心?這到底是不是一出狗咬狗的鬧??? 而小老板還真給佘晶的音頻微博點了贊,不僅點贊,還來了個轉發。白硯估計,現在好多電視制作人都在罵他們不識相,而且極有可能,接下去很長一段時間,這些媒體對待他們的態度都會是能避則避。 白硯午飯卻一點沒少吃,面對這樣扶不起的草臺班子,他突然有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云淡風輕。 佘晶還是自請雪藏,可再怎么藏也得在《國色》殺青后??赡鼙缓趹T了,這天中午,她食欲也一點沒減。 裴少爺坐在白硯對面,跟往常一樣大嚼大咽。 白硯的助理保持慣有的淡定,自己吃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拿公筷給大家分個菜 看上去真是一頓愉快的午飯吶 劇組里邊替他們擔心的好心人都暗松了一口氣,想看笑話的妖怪們自然希望落空了。 黑料出現后,草臺班子只就墮胎的事對幾個營銷號發了律師函,裴摯放下筷子的時候,忍不住問佘晶:那你跟混混斗毆的事兒,是真的? 佘晶坦誠到底,也沒那么真,斗毆談不上,我就撿其中一個給了一巴掌。 白硯問:你干嘛打人? 佘晶想了想,才慢吞吞地回答:那人是我當時的男朋友,我只跟他牽過手,他在一群哥們面前夸口說,已經把我睡了 拿女友私密跟哥們炫耀的Low貨? 白硯說:該打。 裴摯說:打得好! 幾乎同時出聲,真是很一致吶。 可很一致的兩個人說完這句話,對視一眼就各自把目光轉開了。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們就有些不自在。 不管心里有什么事兒,正事還是得辦的。吃完午餐,等助理跟佘晶走開,裴摯踢著凳子,坐到白硯身邊,公司臨時股東會議,郝鄔讓我再回去一趟。 股東會議是假,佘晶再怎么說都是白硯的高徒,他就看著這耿直姑娘一直被欺負下去? 白硯卻聽信了,嗯了聲算是回答,眼光在前面幾步的青石子路上滯留片刻,突然轉頭看向裴摯:你跟譚大導說說,準備公開選角。 接著撇開目光,我就是提個建議。 裴摯一愣,白硯這么快就決定跟國際巨星說拜拜了?不由發問:你確定不再想想? 白硯望著遠處從樹葉間篩漏的點點陽光,我想清楚了,公開選角,我去競爭男主角,我會全力以赴。 這就是要完全公平了,裴摯一時沒說話。 白硯收回眼神,挑眉看他,怎么?不相信我能選上? 誰敢說不信啊,別的事兒還好,要是質疑影帝爸爸的專業素養,這仇就真結大了。 裴摯趕緊說:信,當然信,我讓他們準備。 白硯果斷吩咐:既然信得過我,就不要黑箱cao作。 白硯已經想得非常透徹,既然那戲他喜歡,他就去試試,資方大老板是裴摯又怎么樣?把選角的決策權交給譚大導是對的。譚大導本來也挺敬業,雖然后來迷失在資本洪流連拍了幾部挺跌神格的片子,但神就是神,只要神性未滅,碰上足夠堅實的后盾作為保障,他相信譚大導會用最該用的人。 如果挑上了他,那他就上,如果真殺出了黑馬,他甘愿讓賢。這樣處理既不會對不起觀眾也不會對不起裴摯的錢,所有一切,都只是為了讓戲更好。 其中道理,裴摯也明白。 裴摯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公平選角,到時候上的是你,那些扯不清的東西,不還得說咱們找人陪太子讀書? 白硯淡淡道:你都說跟那些人扯不清了,還用得著在意他們嚼什么下飯? 這倒也是。 這一去又得好幾天,裴摯從一邊抽出白硯助理留下的報紙,指著頁腳,這是你登的?你一直在找他?有消息沒? 白硯一看,是尋人啟事。尋找東曉的。 2009年夏,白硯接到成年后第一個角色,一部古裝戲中的男配。這個資源借了他媽留下的人脈,他是被白女士生前捧的那位一線小生帶進組的。 那時候他還不是影帝,只是一個連校門都沒出的新人,因為有人牽線,他很容易就拿到了這個角色。 挺巧,東曉在劇組當武替。對,東曉會的東西挺多,可沒有人脈,就只能從這里開始。 后來,戲還沒拍完,東曉突然消失,就像是從這個人間蒸發了似的。 白硯沉默片刻,沒直接回答裴摯的話,你還記得他? 好像那次飯局之后,裴摯再見到東曉就是在他們的劇組。 從2009年春天開始,裴摯大把的時間花在接受CMA的高山探險專業訓練,小混蛋十六歲時攀登最高峰的夢想從來沒放下過。那年夏天,裴摯在西藏做適應訓練,白硯則在東北某省的深山老林拍戲,從他們倆的所在地到最近的飛機場都得轉好幾次車,裴摯去看他一趟不容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