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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不難辦到,這樣的少年多數都夭折在不懂得趨利避兇的路上了。 如果,他繼續吃透這四個字,就應該無視陳老爺子曾經的恩情,果斷跟現公司解約,甩了草臺班子,找個足夠強勢的利益共同體。 懂得選擇最輕松愜意的活法,才是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素養。別說讓他相信裴摯,并且一直依靠瘋狗王子橫行無忌,以感情作為準則相信并依靠一個人,這也不是成年人的活法,更何況,裴摯也不具備那樣的穩定性。 無論前一天多不美妙,第二天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 白硯晨起時開始咳嗽,身體有些無力,果然不能隨便說話詛咒自己,這下他真的受涼了。 在早飯桌上,他用紙捂著嘴連著打了幾個噴嚏。 裴摯大口嚼完嘴里的東西,蹙起眉頭望著他,要不要緊,去醫院看看? 白硯把紙扔進腳下的垃圾桶,不用,每年秋天都有這么一回。 裴摯特別認真地說:要是缺人暖床,你可千萬別不好意思出聲。 他挺想踢裴摯一腳,但心情美好值沒達標,白硯面無表情地低頭戳自己盤里剩下包子。 隔著一張桌子,裴摯腦袋很快探過來,歪著頭瞧他的臉,你今天不高興? 兩人離得太近,白硯抬手擋住下半張臉,沒有。 那探照燈一樣的目光朝他的方向滯留片刻,他余光瞥見裴摯點了下頭,行,你不高興,一定要告訴我。 飯后,等裴摯出門,白硯果斷拿起手機,把電話撥出去。 經紀人說的是對的,他跟裴摯一起長大,真想切分干凈就一定有辦法,裴摯不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 這是裴摯回來后,他第一次主動跟裴明遠聯系。 第一個電話是裴明遠的助理接的,裴先生現在在開會,請問你需不需要留個口訊。 白硯當然沒口訊可留,眼下的情況,他必須跟裴摯他爹見個面。他要當面陳述裴摯在他這兒的日子,因為他的事兒,給裴摯惹出了諸多麻煩,他心里也過意不去。至少讓長輩知道,他并沒有勾著裴摯做什么,繼而,讓裴明遠明白他跟裴摯的現狀。 裴明遠要是懂了,總會攔著裴摯繼續在他身上做那些無謂的投資。誰愿意給自己找麻煩。 第二個電話還沒打出去,他手機響了。 是裴明遠。 不料回電來得這樣快,白硯有些意外,果斷按下接聽。 誰知,寒暄幾句,還不等他提見面的事,裴摯他爹先開了口,這么久不見,今晚你要是有空,跟裴摯一塊兒到家來吃頓飯? 有空,當然有。白硯立刻就應下了,他跟裴摯的事,越早解決越好。 電話掛斷,白硯給自己點了支煙。 至少感冒的這一周他不該抽煙,可他現在心情不好,忍不了。 門鈴響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裴摯回了。轉念才想到裴摯有鑰匙,來的應該是佘晶。 果然是佘晶,白硯開門沒多說什么,帶著小花一起去了練功房。 佘晶今天是帶著問號來的。 《國色》里有一場太后掌摑將軍的戲,起因是將軍打殘了一個當街強搶名女的紈绔,紈绔是勛貴家的兒子,那個勛貴正是太后意欲籠絡的人之一。 佘晶說:這場戲不通,太后借這事對將軍下手,按她陰險狡詐的性情,表面一聲不響,暗地里跟人串謀才符合她的性格,就算打,也應該是做姿態打給別人看,可她為什么還要私下打將軍這一巴掌。 現實中的許多事都可以趨利避兇,可是身為一個演員,解讀人物時,真是任何一個細小罅隙都不能回避。 連著兩天的喧囂嘈雜終于凝固在一刻,就如漫天塵埃徐徐落定,灰塵泥垢瞬間覆滿心里那面本就不算明亮的鏡子。 然后還要伸手把塵埃抹開,清醒地看看下面掩藏的是什么。 白硯咳了聲,開口時聲音有些艱澀,太后這個角色一直是功利性的冷靜,只有這場戲是她在戲里唯一的感情爆發點。 佘晶不明所以,感情? 白硯點了下頭,感情。羞惱、嫉恨,對,就是惱羞成怒。將軍是她少女時代的愛人,在邊塞的少年時代,她也和將軍一樣性情肆意鋤強扶弱,這么多年過去,她曾經的愛人還和少年時代一樣燦若驕陽,而她在京里在皇宮一直過得像個隨波逐流的蛆蟲。她現在明確地感受到了。 他撣了下煙,那點微弱星火好像在發抖。 佘晶凝視他片刻,似有些擔心地問:你要不先休息一會兒? 白硯搖頭說,不用。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就好比,你見了你的前男友,你的面目是一百張前男友面膜和最好的化妝師都挽救不回來的枯槁丑陋,而他還時刻展示最動人風姿。你體會體會。 如果怎么都體會不來,真是生之為人莫大的幸福。 裴摯聽說自己爹請吃飯,沒多意外,只是問白硯,你想去嗎? 白硯簡單地回答:我已經答應了。 裴摯沒說話,就站在原處,沒什么表情,眼睛一瞬不瞬地望著他。那目光直且具有穿透力,就像是一下看穿他鎮定表皮底下的所有本質,就好像是看出了什么,白硯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能做到不回避。 四目相對,過了許久。 裴摯嘴角揚起一個很小的弧度,點頭,好。 晚餐定在六點??紤]到路程了晚高峰的路況,他們四點半出發。 車穩穩行駛在去裴家的路上,有些話,白硯突然憋不住了。 你上次說,孟姝那種人不配跟我吃飯?你從哪來的這種判斷。 裴摯本來專注地開車,聽見這話,臉略微側向他,笑了下:她是什么東西,我哥像仙人下凡 白硯垂下眼皮,滿心無奈只在唇角勾起一抹僵硬的弧度。 仙人下凡,確實是。 只是后面應該再加一句,直接摔殘。 裴摯眺向前方的眼光犀利而篤定,沒人比我哥心善,沒人比我哥心里干凈,我哥特別爺們,眼里容不下沙子。我哥還是影帝爸爸,照顧草臺班子一幫人。 白硯:你說的這個人,在娛樂圈能活過兩天? 裴摯還在繼續表白,我哥做什么不對,要是突然有差池,一定是有原因的,肯定錯不在你。 這真是,好大的誤會。 白硯很想說,你嘴里的這個人,根本不是我。 更想說,裴摯揍了賀玉軒,他挺痛快。但回頭,他又由著自己的經紀人去跟賀玉軒講和了。這行為用婊來形容都不過分。 瘋狗王子也好,小魔星也罷,他的混蛋前男友在他面前,把真假難辨的忠犬皮披到了底。 有這么張忠犬的皮在,白硯相信,他現在就算道破全部,裴摯也能說:就算全天下人都說你是婊子,你還是我的那杯綠茶。 很忠犬的裴摯突然瞟過來,燦然一笑,我哥,是我的白月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