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書迷正在閱讀:白月光和蚊子血、你是我心頭朱砂痣/你是我遙不可及的白月光/歲月光影如梭、快穿白月光:陛下,你挺住、Omega教官死忠遍地、萬人嫌小師弟今天也在崩人設[穿書]、穿成霸道總裁的白月光、被渣之后、我在街舞大神心尖囂張、喵嗚,目標白月光、穿成法老的心尖寵
他轉不過身,只能用肘擊用腳踩,滾! 裴摯胳膊收得越發緊,幾乎把他累得透不過氣,戾氣十足地說:那是些什么東西?明說,珠寶這家最初看上的那個代言人,桃色新聞就是被他們下藥弄出來的 關我屁事?!白硯胳膊往后抓著裴摯腰桿上的rou。 你以為誰他么都是你,什么時候都能不低頭。 說不定他們也想過那樣弄你 關你屁事?! 裴摯聲音說不出的狠厲,吃頓飯就想了事?老子不弄死他們算是客氣。 白硯掙不動了。 媽的,瘋狗的力氣果然不是蓋的。 一身蠻力的瘋狗湊他耳朵邊上放軟腔調,乞求似的,哥,哥。他們不配跟你吃飯,他們連看你都不配。你根本不用跟這種人客氣,我在,以后沒誰敢讓你看臉色。 白硯被綁得渾身不舒坦,出汗又經風,這下已經完全冷靜。 環顧沉沉夜色中的礦野和黑壓壓橫臥的遠山,他這才發現,這個地方他不是沒來過。 前方的馬路通往市郊儲糧基地,很多年前,這條路上晚上基本沒人經過,那時候裴摯喜歡在這條路上飆車,而后一群孩子到空地點一把篝火,笑鬧喝酒。 真是很久遠的記憶,物是人非。 這是他跟裴摯的定情處。 他胳膊重重垂下:放開我。 可裴摯依然執著,像是怕他跑了:我不。 白硯深深喘了幾口氣,我去那邊抽支煙。 片刻后,他身子一松。 裴摯不輕不愿撤回胳膊,小聲說:也給我一支,我跟你一塊兒抽。 想得美! 瘋狗王子連著兩天惹毛竹馬哥哥兩次,這會兒不敢逼得太緊,又不愿離得太遠,于是在十米開外的地方找了塊沒草的空地蹲下來,守著前邊那個頎長的人影和那點明滅的煙火。 別跟他說,今兒不讓他哥去吃飯是錯的。這個他不認,那幫子傻逼都是些什么人啊,放他哥去跟那些垃圾客氣,除非他死在這兒。 可別以為白硯真愿意跟那些人打交道,他心里明白得很:就像他總惹白硯生氣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哥像個仙人就永遠是仙人。 白硯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還沒數?心善,而且眼里還容不得沙子。 裴摯不由想到很多年前,那是在他十八歲的時候。 他有個語文老師,是個老頭,戴著酒瓶底厚的眼鏡兒,走路總佝僂著腰,是個特別迂的書呆子。別的老師知道他父母縱他,都放著他這個壞小子紈绔子不管,只有這位,總找他麻煩。 他不止一次跟白硯抱怨過,白硯說:這老師是個好人,對你挺負責。你不許對他不禮貌,知道嗎? 他能對他哥說不?當然只能連聲應了。而且他對那老頭一直是惹不起躲得起。 那時候白硯已經大二,經常跟他見面。裴摯根本不喜歡上課,已經過得不像個學生,經常去夜店玩兒,經常開著十八歲生日他媽買給他的悍馬跟一幫子同類出來飆車,都帶著白硯。當然都是他纏來的。 有時候他纏著白硯看球賽,偶爾也纏著白硯到學校來找他吃飯。 事情發生那天,就是白硯到學校門口等他。 他遠遠瞧見白硯站在馬路牙子邊,悄摸摸換個方向過去,想逗逗他哥。 他在公交燈箱后邊躲了一會兒,他哥沒發現。 正好那老頭也在等公交,有倆他們班的雜碎從老頭面前過去。 一個陰陽怪氣地說:呀,王老師。 另一個說:用得著跟他打招呼?收咱們家錢給咱們服務,跟奴才沒兩樣是不是,奴才? 他們學校學費挺貴,學生大多是暴發戶,還是大暴發戶。 當時白硯就是明知這人家底不錯,一步上前,拽住暴發戶兒子的胳膊,別走,給老師道歉。 那雜碎說,你他媽是誰??? 白硯分寸不讓:道歉,聽到沒有? 雜碎怎么能用嘴教訓呢?可他哥是個文化人。那天這樣收尾,裴摯走出去,笑瞇瞇地把雜碎攬到不遠處的街角后面,打得哭著叫主子。從此結下梁子。 雜碎會反撲也挺自然,反撲那晚,帶著幾個混混把他和白硯堵在一餐館外的巷子里。 他沒講道理的心思,只想護著他哥先走,自己留在那干。白硯那天穿的也是一件白襯衣,真是玉樹臨風,特別斯文,這樣玉雕似的人被人打壞了怎么辦。 可白硯特別斯文地解開襯衣領扣,這次就真要欺負小朋友了。突然不知從哪掄起根棍子,猛地砸過去。 這晚他倆才真把雜碎打服。 這也是裴摯唯一一次見白硯打架,起因是為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的老師出頭。 這是第二次,他那顆不太聽話的少男心對白硯拜倒。 媽的,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漂亮得跟仙人似的,偏偏又這么爺們。 打完架,白硯跟他說:你不許恃強凌弱,欺負好人。 好。 白硯說:遇見恃強凌弱欺負好人的,一定要站出來說話。 他難得干件好事,不太好意思,真他媽中二。 白硯笑著摸一下他的頭,你乖。有時候中二點沒錯。 白硯說:男人至死是少年。 以為他哥人美和善就沒筋骨嗎?有的。 可是,這樣的白硯,現在明明自己受了委屈,還要跟孟姝那伙比雜碎惡心幾百倍的混蛋講和? 扯淡吧。 七年前,不管不顧替陌生人出頭的是白硯。 今天,教訓小老板不服潛規則活該混不下去的,也是白硯。 男人至死是少年。 當然,這不是他哥的錯。 是這個世界的錯 不遠處的煙已經滅了,裴摯撐著膝蓋慢慢站起來。 娛樂圈是個什么地方?他知道白硯這些年肯定挺辛苦。 不遠處,白硯似乎已經轉身,正看著他。 比六年前的樣子更漂亮,更有韻味,連擰眉都別有一番風姿,影子并沒有跟那時候重合。 裴摯大跨步地走過去,每一步腳都重重扎在地面,他胸口突然悶出一股濁氣。 他突然想問白硯,這他媽就是你毅然決然甩掉我,回頭投奔的生活? 不對,是他太混蛋,他哥才不要他。 沒關系,不管什么因果。 現在他在,以后他哥再不用受誰挾制 在白硯面前,裴摯單膝落地,半跪下來,抱住他哥的腿。抬頭,定定望著白硯居高臨下的姿態和深邃的眼,眼光一刻也不舍得離開。 那里有最美的海洋和最閃亮的繁星。 白硯生而閃耀,現在更應該為所欲為地光芒萬丈。 誰作妖他弄誰。 作者有話要說: 男人至死是少年是引用別人的,出自哪我忘了。是《乘風破浪》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