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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想深了沒意思,發小決定回去摟嫩模找安慰。突然聽見個男聲:這兒風景比下面更好,裴先生好雅興。 轉身一看,還真有追著裴摯上來的,好膽色! 追上來的這人也是個明星,叫仇安平,正拿瞇著一雙桃花眼沖裴摯笑,幾乎把風sao兩個字寫在臉上。 發小心說別對瞎子拋媚眼了兄弟。 可這次裴摯居然沒趕人走,而是皺眉用下巴沖著人認真瞅了一會兒。然后,拿走嘴里的煙,突然一笑,我認識你,你是翔悅的藝人 翔悅,是白硯的經紀公司 所以裴少爺留下仇安平的目的不言而喻:從路人嘴里聽自己心上人的贊歌,是件多么愜意的事。 頂層只剩下兩個人。 裴少爺問得含而不露,壓根沒提白硯的名字,幾圈下來話鋒只到這個程度,這么說,你在公司發展勢頭還不錯? 仇安平持續不斷拋眼風放電,此時作出個求憐惜委屈樣,外加夾槍帶棒:裴少,僧做粥少資源有限,我頭上有影帝壓著,好資源都被人家搶去了,我也就吃個剩下的?!秶愤@次選角不就沒我的份嗎? 裴摯皺眉,看起來很不高興,哦?誰這么大膽子? 確實不高興,好聽的沒套著,引來一塊磚。 影帝,還能有誰? 翔悅的影帝,只剩下白硯一個。 此時的白硯當然不知道自己正被故舊掛念。難得有假期,他這晚早睡,早已在夢中神游。 夢里沒有游艇晚宴那般奢靡旖旎的風景,只有他死去的老板陳老先生。 陳老先生問:白硯,你要退出娛樂圈? 白硯說:嗯。 老先生說:小斐好像不是搞娛樂的料。你走了,他怎么辦? 陳小斐是陳老的獨子,白硯的現任老板。 白硯說:他繼續加油。再加把油,您就能肯定他不是了。 老先生說:你不能幫他想想辦法? 白硯說:讓他回爐再造或許可行,您能配合嗎? 夢境以陳老先生的痛心疾首而終結,看,果然連鬼都不愿意聽真話。 所以濾鏡什么的,白硯真是計較不起,身為藝人,他從入行的第一天起就生活在各種濾鏡之下?;斐梢痪€,被旁人貼標簽就是他的日常。 目前,他比較亮眼的標簽是冰山美男,說起來挺不要臉??刹灰樢矝]轍。人家想聽的他說不出來,他一開口又沒幾個人有能耐消化。當一座安靜的冰山,這路線太適合他。 于是決意息影也不算他不講情面,白硯在娛樂圈混了七年,做人靠演,演戲耗命,他這七載光陰,真是數著秒熬過去的。 這種厭煩感最近突然爆發,并且一發不可收拾,他第一次認真地把息影提上日程。 誰知他還沒把想法說給任何人聽,陳老先生的英靈就到夢里來造訪他了。 這是2015年的9月,白硯孤身一人、毫無掛礙。跟翔悅的經紀約剩下8個月就終結,兩個代言,其中一個下月到期。真是很適合籌劃退圈的時機。 時值夏秋之交,每年夏末秋初,白硯心情總是格外不美妙。 游艇上硬拗出的夢幻之夜也好,白硯不甚美妙的夢也罷,在新一天的陽光恩澤大地時,全如夜露一般杳無蹤影。 翌日是個好天氣,也是翔悅十二周年誕辰。 翔悅也曾有過輝煌。后來陳老先生駕鶴仙去,小老板陳小斐當家,公司從此江河日下,幾乎投資的每部戲都撲街。 小老板先是氣走了副總,接著,公司藝人紛紛出走,到如今,有點名氣的,除去白硯就只剩下仇安平,其他都是十八線以外。 小老板的日常就是跟十八線們打成一片。 真是,怎么看怎么像個草臺班子 不管作何打算,周年慶典,白硯還是要去的。 他進門時,亟待回爐再造的小老板又在跟一群小透明呈好哥們樣兒地扎堆。 白硯出現,會場一秒安靜,本來校園運動會一樣活潑的氣氛頓時肅穆得堪比葬禮。 小老板乖乖跟著白硯到一邊,絮絮叨叨說仇安平又欺負了某新人小花,就是這樣,我去探班,仇安平當著我的面罵她是廢物。 白硯自然憋不出什么好聲氣,我去跟他打一架? 小老板關注點還在那位新人小花身上,我只是求你帶她,前些日子她爭上了《國色》里的一個女配角,跟你同一個劇組,你教教她。 白硯更煩躁了?!秶返哪兄鹘谴_實早就定給了他,他口頭接了,只是還沒簽合同。前幾個月他覺得他能演,可現在他累,而且是入不了戲的那種累。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可幸好,他很不喜歡這部戲新加入投資人劉總,大家都知道。 他瞟小老板一眼,那戲我上不上還不一定。 小老板說:不用在意劉總,他被揍出局了。 白硯:? 小老板幸災樂禍:他兒子跟一公子哥鬧事,他去出頭,人家把他一塊兒給揍了。 白硯:? 小老板說:本來只是斗毆,后來好像又牽出些什么事兒,總之,他現在正被人查,據說已經被限制出境。 這么嚴重? 白硯與世隔絕地宅了幾天,自然還不知揍人的就是他的前任,還有呢? 小老板搖頭:沒了。還越說越樂,也不知道那為民除害的公子哥是哪家的 白硯冷冷地說:你誤會仇安平了。 人家那廢物兩個字說的是新人?那是在罵你這老板。 劉總也是一方大佬,這種角色落難分明是上邊有人要收拾他。公子哥鬧事最多是個引子。為民除害?這覺悟,小老板簡直是廢物本人。 白硯不負美男之名,一雙鳳眼眼角微挑漂亮得很華麗。氣質冷,但濃眉斜飛,鼻梁高挺,又冷得很rou欲。很多時候真不用他說什么,只一個不屑的眼神,那種被主流審美巔峰唾棄的感受就夠人難受了。 所以,他面色如霜,小老板很知趣地閉緊了嘴巴。 音樂起,司儀亮嗓,典禮開場。 白硯跟小老板一起上臺,老板目光飄忽很有傀儡樣,白硯坦然接受眾人眼神膜拜活像個攝政王。 如今的翔悅是個草臺班子,白硯就是這草臺班子里唯一的金鳳凰。 打算退隱山林的金鳳凰睥睨臺下的小蝦小蟹,暗地里嫌棄: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既然接受了膜拜,怎么也得干點正事。 酒會后,白硯讓經紀人聯系《國色》片方,詢問簽合同的時間。 執行制作人很高興地表示次日就能簽約。 到這兒白硯出演《國色》就算是定下了? 這只是一般情況。 這天的現實是,之后的劇情就如瘋狗一般狂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