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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祁燃看著他。 蘇渭:所以這種事,是個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所以,你懂嗎? 宋祁燃不答反問:所以,現在只有我一個人不正常了嗎? 這 他沒有等到蘇渭的回答,轉身離開了廚房。 蘇渭愣了愣,對著那空無一人的地方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人都已經散去了,他看著空dàngdàng的屋子,隱隱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卻無暇也無心去想。 宋祁燃說得對,他現在也只能說說怪話惡心惡心別人了。 經歷了那些事qíng,他早已不是那個傻乎乎不知道怨懟的蘇渭。他被背叛了被欺騙了被戲耍了,以至于心里埋著一團火,由不得他不偏激不嫉世憤俗不提防。往日的qíng感處理得一團糟,又怎么再陷進去,擔起別人對藍休的qíng債呢 第十三章 這天晚上,蘇渭做了個夢。 但是實際上也不算個夢,夢是杜撰的,而那件事卻是真的,所以他醒來后甚至懷疑那只是他在思緒迷蒙中心不由己的回憶罷了。 那時候天還很藍,日光爛漫。他坐在車里往遠處望。因為運動會的時候不小心骨折了,腳上還打著石膏。他長得不夠高,坐在位子上伸長了脖子巴望也看不到想見的人。只好手撐在車窗上,但這一只腿半蹲著去尋找。腰酸腿酸,整個人站不穩直打晃,石膏嗒嗒嗒地敲到前面的椅背上。 司機徐師傅不耐煩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立刻乖乖坐好,兩只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上。 男人雖然怪他不爭氣,但是總歸疼他,便隨手從車前的暗格里拿出一個望遠鏡遞給他。 他便喜笑顏開。 透過兩個渺小的dòng~眼,去窺探那高大的存在。 巴巴地望著,睫毛抵在鏡片上搔得他眼睛發癢發酸,還是樂此不疲地繼續,心在砰砰砰地想要往外沖,他的身體便跟著心sao動,很想透過那薄薄的鏡片沖到謝靜的身邊去。 然而不能。 謝靜個子已經很高了,少年挺拔修長的身體顯得青澀而美好。他在cao場上躍動著,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被印成畫剪下來收藏,身邊圍著各色各樣的人,他們為他歡呼雀躍,而他常年板著的臉上終于帶上些微的笑意,投中的時候,也會輕輕地咬著口腔露出孩子般的神氣。 他原先一直以為,他的蘇渭哪里都好,就是不愛笑。 并為此可惜了很久。 那個故事的結尾并不美好,他在半夢半醒中想著。 為什么要哭呢? 黑暗里,冰冷的手指撫在他的臉上,涼涼的,卻很溫柔。 他哭得眼睛都睜不開,淚水打濕了枕頭,臉粘在枕頭上讓人顯得格外láng狽。他閉著眼睛抽抽搭搭,最后窩在對方懷里打了個嗝, 丟臉。 但是也顧不上了,蘇渭哭得力氣都跑光了。他臉上滿是淚水和汗水,發絲胡亂粘在臉上讓他很不舒服,只能往對方懷里鉆得更深,貪婪地吸取著鼻尖令人安定的氣息。 黑暗中的宋祁燃隨手幫他把發絲撩起捋到耳后,手指輕緩地在他的臉上游移,細細勾勒著那漂亮的輪廓。 睡夢中的蘇渭總是不安,當然在生活中他也像只驚弓之鳥,常常一點動靜都能讓他覺得四周是風聲鶴唳。但是他有那么倔qiáng,永遠都是咬著牙自己消化各種各樣的難題。 所以常常消化不良。 有時候顯得笨拙可笑,但是又讓人格外移不開眼睛。 他說他忘記一切了,是因為那件事嗎? 然而他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讓他想起曾經的一切來。 蘇渭下樓的時候像做賊。左躲右閃,深怕遇到宋祁燃。昨晚他雖然睡得昏昏沉沉,但是多少還有一點印象。貌似他賴在宋祁燃懷里哭得稀里嘩啦,還是在拒絕他的親昵之后?但是他一向就不是一個掌握不好分寸的人,又怎么會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現在回憶起來,越發覺得無法判斷到底是夢境還是現實。 忐忑地下樓,正好碰見正在打掃的荷嫂,連忙抓住她問道:宋先生在下面嗎? 荷嫂道:不在。宋先生昨天就走了。 是嗎?蘇渭眼睛一亮,哦,那我先下去吃飯了。 蘇渭心里松了一口氣,他總算確定昨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夢,不用擔心被宋祁燃嘲笑,更不用擔心自己釋放錯誤的訊息,讓宋祁燃以為自己回心轉意,給他不切實際的希望。 吃完飯他就上樓到畫室去了。 蘇渭從小就不算是一個優秀的孩子。他身邊像他一般家境的孩子,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個個都像是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無論是相貌學業還是才藝jiāo際手腕,無一不是出類拔萃。 蘇渭從前的模樣,算不上丑,但也只能算是端正白凈。然而白凈也不是什么用來形容男人外貌的好詞,模樣甚至有點像女孩子的他,在日后的生意場上,往往會被對手冠以輕視的目光。仿佛只從他的臉就能斷定他沒有與人較量的資本。 而才藝,他還記得謝靜聽見他拉小提琴時不耐的表qíng,就好像有一萬只鴨子在他耳邊聒噪一樣。 這些事qíng都給過他不小的打擊。 人都是喜歡比較的動物,即使他有他父親的蔭蔽,有優越的家世,但是和起點一樣的人相比,他的確是平庸的。 偏偏蘇渭能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這種與生俱來的自省力與dòng察力只能給他帶來痛苦。 因為他是蘇振云的兒子,沒有人會對他求全責備,但是他會自己去想,為什么秦豐做一遍就做好的事他要做三遍五遍,為什么一樣都是看書,他掃一眼就會而他卻要提前好幾天去準備,最后獲得一個毫無亮點的成績。 所幸。他對繪畫還有一點天賦,這也足夠他感到驕傲了。 他從前的繪畫老師曾經對他的畫作贊不絕口,甚至鼓勵他辦過幾次小型畫展。如果不是因為謝靜,他可能并不會接手家業,而是去做一名畫家。 如今被關在藍家哪里也去不了,他總得找點事qíng來做做,正好有一天在屋子里閑逛時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方。 畫室裝修得很樸素,墻面上是大片的灰色墻紙,厚厚的,印著瓦楞形的條紋。明亮的窗戶也被灰色的厚重簾子遮蓋住。房間里光線很暗,他打開燈,眼前便呈現了一幅雜亂無章的畫面。 房間的角落里堆著各種各樣的儲物箱,里面裝著大量關于繪畫的書籍以及一些知名畫家的畫冊。幾條皺皺的毛毯搭在上面,靠窗的地方,放著幾個顏料桶并支著一張畫架。餐桌,旁邊凌亂地擺放著兩張伊姆斯椅,橙色藍色。是這間屋子里為數不多的亮彩。 蘇渭曾經問過下人這間畫室的主人是誰,得到的答復是藍休。 蘇渭心中頗為意外,這間屋子雖然不算臟,但是絕對算不上整潔,他很難想象有潔癖的藍休要怎么在這樣一間屋子里生存。 他不是死腦筋的人,既然真正的藍休已經死了,他一點也沒有奪人所愛的心理負擔,叫人掃一掃屋子,就堂而皇之地將它占為己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