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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沨卻偏偏一直在笑——聽他半天沒聲音,他還喊他:“小哥哥?在?看看那個?” “……不看!”楚亞憋紅了臉蹬開被子找回呼吸,酒店奢華的環境便隨之闖入他視野。 房間所有家具都是設計簡潔的木質,每天有人清掃、換床單,還配了電腦、平板、浴缸、中央空調和紅酒架,就差來點情.趣用品了——相比之下,前兩年他自己找的地方只能叫圈(juan)。 路沨對他很認真負責,卻從沒強求看他的長相。 不夸張地說,對方現在就像塊自己送到嘴邊的天鵝rou,rou質細膩、外酥里嫩、金黃飄香,隔壁小孩看了都饞哭了,他卻一口不敢咬。 所以對方有多好,他就有多懊喪,又一道驚雷打下來,他才趕緊擠出一句話:“我覺得我可能是有病……路沨?!?/br> 他很少叫對方的名字,也不敢給對方反應時間:“我不知道為什么,總他媽對你說不了真話?!?/br> “比如我其實真的很擔心你,怕你……怕你猝死了我上哪兒住——” 不用說,他是真快心態爆炸了:“……艸,剛才的后半句就不是真話?!?/br> 然而接下來,任他坐立不安、越描越黑,路沨都只是在電話那頭低低地笑: “……祖宗,我覺得比起直播平臺,可能單口相聲界更需要你?!?/br> *** 夏日的雷雨天,似乎總是交錯著很多能淹沒思緒的回憶。 但奇怪的是,只要心上人一出現,大雨就會突然變得無比美妙,反而適合就這樣與世隔絕,躲起來偷偷和喜歡的人說說話。 “乖,不急?!甭窙h的聲音溫柔,“你這種小病……以后我能幫你治好?!?/br> 楚亞卻心想你才是病源你怎么治——他逐漸自暴自棄,氣自己氣到想給路沨放首寡婦歌,也只能用官方語氣說話:“你沒出啥大問題就好,早點去休息,有什么事我和教練組來,你是最值錢的隊員,玩壞了誰也賠不起,真別太累了?!?/br> ——否則,我怕我自己會英年守寡。 路沨認真聽完,大半的低落都一掃而空,要求還變得賊多:“好……都聽你的,不過你得跟我說句其實你也想我,我才睡?!?/br> “否則……我寧死不屈?!?/br> 帶病的人自帶撒嬌優勢,路沨聲音微啞,楚亞聽了都不忍心拒絕,只得反復舔嘴唇,強迫自己試試,然而很快,那邊卻突然闖進葉羽琛的聲音:“兄弟,你咋了?我處理點急事回來他們就跟我說你快過去了?” 于是三秒后,路沨只好咬牙切齒接他的話:“……羽神,像你這種國家免檢馳名商標電燈泡,在哪都能發最亮的光,不急著這一會兒?” “?”葉羽琛走過來了,“老子都他媽快被south煩死了,能來找你是關心你……你跟誰打電話呢?” 聽路沨分心,楚亞趕緊抓住機會,小聲而飛速地用方言說“我也想你擔心你今晚會想著你睡覺的不是打飛機的那種想”,然后他便秒掛電話,自顧自地臉紅到了沸點。 他騙自己,路沨肯定沒聽到。 就算聽到了,也不可能弄懂那么復雜的方言。 總之,路沨可以血賺,但他,絕對不虧。 *** “……”路沨確實沒全懂——這下不能問楚亞,就只能滿臉幽怨地看葉羽琛,“你在搞我這件事上是真的有一手,兄弟?!?/br> “行行行,我的鍋,明天分享個90分鐘的片子給你總行了,功能都一樣?!?/br> 葉羽琛懂了什么后,大咧咧往他身旁一躺,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不跟他直說咱們早知道他就是chuy大神?” 說著,葉羽琛一翻身:“你趕緊用你的身子把他拐進隊啊,south這個b……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這比賽打個jb?!?/br> 路沨腦子里全是chuy,以至于沒太細想葉羽琛后半句話,只是眉頭輕皺:“因為……楚神既然退役了這么多年,又明確拒絕說不愿意再打職業,我就不想道德綁架、強求他幫我們?!?/br> “再說……他在役那幾年,糟心事不是一般的多,我也不想跟他多提chuy這個id,總覺得他心里會不好過?!?/br> “……喲,八字還沒一撇就開始疼人了?”葉羽琛說,“你寫小作文呢?不想讓楚神陪你再感受一次電子競技的殘酷無情?” 路沨不管他的夸張,先是點頭,卻又慢慢搖頭:“但其實……我又一直在考慮,是不是我低估了他對游戲的熱情?!?/br> 的確,要說執著,換了三個電競項目也要繼續打職業的chuy,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執著。 別人可以不清楚,但看過chuy比賽的粉絲一定很清楚。 所以兩個楚吹對視一眼,似乎都明白了此刻對方心里在想什么。 雖然,后來葉羽琛依然無情嘲諷路沨“就你還生???我看你這一臉春色都他媽快關不住了,氣色挺好的啊——” *** 第二天一早,楚亞6點就爬起來,捧著電話反復給路沨寫消息、刪除,寫消息、刪除,等崔雪致說“路沨起床了,馬上吃早飯”,他才真的摁下發送:【早,路隊,感覺好點了嗎?】 他就這點出息,他堅信用路隊這個稱呼,就是同事間的正常關心。 他盯著手機,直到對方回復“好點了”才稍微松口氣,然而,那邊卻又突然說:【但今天有個跟韓國、越南的戰隊約好了的訓練賽,好不容易湊對時間,隨便缺席不合適,也不好上兩個新人,實力不對等,人家會有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