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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已近晚上11點,夜生活即將開始,陽臺上幾個抽煙的小青年已經點好了外賣等楚亞回來——但幾分鐘后,他們卻等到了他們的老大被法拉利車主牽著出現在樓下空地、還直接往對面的車上去了。 一群人集體懵逼:“啥情況?” “臥槽那人誰???” “是不是van-4那個冠軍路沨??” “楚哥咋了,腿之前沒瘸到這么嚴重?不會走路了?” 一片疑問聲中,只有游小九平靜地吐口煙,招呼其他人:“別看了啊,打牌打牌,腿瘸的老大不用管他,過兩天洗洗還能要?!?/br> 他確信,這一次楚亞紅著臉選擇了跟路沨出去,就注定了遲早有一天會哭著回網找他們,但現在要攔也攔不住,他唯一能祈禱的,也只有到時候楚亞能少喝兩瓶貴的了。 *** 跑車開過三條街,終于到了本區的人民醫院。 醫院里光線充足,所以掛號檢查的全程,楚亞都低頭捂口罩大氣不敢出,值班醫生一邊給他檢查,一邊還挺八卦:“你男朋友挺帥的?!?/br> 楚亞一懵,反應過來醫生說的是旁邊站著的路沨,于是趕緊解釋:“不、不是男朋友,是我孫子?!?/br> 醫生摁了摁他肘關節,疼得他差點叫出來。 “你才多大,就有孫子了?” 楚亞嘴硬“我200歲我在青城山修煉過”,一旁的路沨卻跟他倆完全不在一個頻道:“能輕點嗎醫生?” “我這還不輕?”醫生又用了一下力,疼得楚亞一聲慘叫,才說,“問題不算大,就是傷筋動骨總得花時間恢復,我開點藥,這兩個月自己多注意休息?!?/br> 看路沨心疼得臉色發白,他還不由感嘆:“小伙子,我這只是檢查時的必要手法,你都緊張成這樣——幸好他不用生孩子啊,不然我真怕你到時候先在產房外面昏過去?!?/br> 兩人的臉色一下被說得同樣紅,楚亞也有點擔心:“……你是不是快兩天沒睡覺了?” 不過路沨卻笑著搖頭:“昨晚等你的時候睡了,今天賽前賽后也被摁著休息了——再說開車來接你,我也不敢亂來?!?/br> 楚亞一撞上他的目光,就觸電般收回,醫生看不下去了,直接拍拍路沨:“這兩個月記得克制點啊,他腰傷得沒那么嚴重,但也需要注意一下?!?/br> 楚亞滿頭問號,路沨卻誠懇地點頭“好的我盡量輕點”,搞得回去的路上楚亞一直抱著康乃馨低頭裝死,只有路沨一個人在撐著說話,發言還十分官方。 “咳,我待會給你個地址,你明天直接過去住,很安全,也不要錢,我朋友開的,我打過招呼了?!?/br> “地方很大,你隨時可以叫你兄弟過去玩——你也放心,我這個人從來不吃醋?!?/br> “接下來我、戰隊和易暉南,一定會撕得極其難看——隊里不會牽扯你,但萬一你那邊有什么事,記得一定要告訴我?!?/br> “你和浪花tv商量一下,這兩個月的直播就先別打了,不然手更難好,你是技術型主播,以后還要靠這個吃飯?!?/br> “不過按合同里新主播那條,你得賠點款,你之前賺的錢……要是暫時沒預算花這上面,可以考慮來兼職我們戰隊的線上分析師,差不多也夠了?!?/br> 楚亞聽著聽著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眼前就仿佛停了艘巨大的賊船在等他上,但迫于形勢和缺錢,他只能先輕嗯一聲算是答應,并想著兩個月時間也不長,又只是兼職線上工作,不至于出什么事。 把一切安排好了,路沨也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車開得很慢,三條街走了半個小時,淡淡的緊張一直在兩人之間漫延,以至于楚亞下車時跟解脫似的,說了句“不用送了”就想跑,但撩人的夜風中,路沨卻忍不住叫住他,說:“那個……8月10號周三,我們再見個面行嗎?隨便散散步就可以,我那天正好沒比賽?!?/br> 8月10號? 挺熟悉的日子,楚亞反應了兩秒,才想起那剛好是自己生日前一天——他沒有過生日的習慣,差點都忘了這茬了。 “也行……”他答應了路沨,權當陪陪累死累活打比賽的可憐小隊長——保險起見,他還問,“除、除了散步,沒別的事了?” 對方怔了一下后,單手握著方向盤便倚到車窗邊來,朝他笑:“怎么,你想發生點別的什么?——大膽說出來,我都可以滿足的?!?/br> 那張臉還是放蕩又勾人,楚亞立馬懟了句“誰他媽想了”,只想趕緊結束這場網友見面。 但走出幾步后回頭發現路沨還注視著他,他又忍不住咬牙折返,朝路沨伸出了右手:“那束康乃馨……給、給我?!?/br> 月色很美,路沨怔怔地仰頭望著楚亞,直到再次聽到催促,他才回過神,趕緊將副駕駛位上的花束遞了過去。 *** 街道很窄,拐角處的花香點綴著這個夏夜,花店老板娘正要打烊,就看到那輛黑色法拉利再次從自己門前經過、還放緩了車速。 凳子邊有一束早就包好了的玫瑰,她見狀便俯身拿起它,走過馬路去問車主:“還要嗎?你付了錢的?!?/br> 駕駛座上的人一看就年輕有為——他懊喪地往方向盤上靠靠,最終還是接過花道了聲謝謝,將花束放在了副駕駛座上。 *** 花香飄了一路,路沨腦海里全是楚亞要花那一幕,所以他紅著耳根,也罵自己傻逼罵了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