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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他要是不過來,我大概不知道他曾經還這么牛逼?!币嗡蓢K嘖,“好學生自甘墮落,心里不好受吧?!?/br> “你管的挺多?!鼻睾悴焕洳坏?,“那不如管一管你爸派來的人,他們快把你躲的地方找出來了?!?/br> “???”尹嘉松大驚,“不是還有你嗎?我就只有你了兄弟誒!” 秦恒渾身起雞皮疙瘩,徑直走了。 如實表現了什么叫“兄弟如衣服”。 還是校服,穿完就丟的那種。 “說真的!”尹嘉松趕忙追過去,“你得幫我啊,我被發現你也就暴露了。而且咱倆什么關系啊,你忍心看著我被抓進去關起來嗎?” 秦恒似笑非笑。 尹嘉松非常熟悉這種笑容,一旦秦恒這么笑,就代表—— “我沒你那么蠢?!彼砹藘上乱骂I,動作隨性優雅,要是旁邊有人估計忍不住會拿出手機去拍的那種,但他說的話與他的動作截然相反,“就算你被抓回去了,關進去了,和我有什么關系?” 就代表,他開啟了嘲諷技能。 聽聽!這tm是人話嗎! 他們十幾年兄弟!他就這么對他! 這個冷!漠!無!情!的男人! 尹嘉松怒而走之。 而冷酷無情的男人款款離開,上了五樓。 “嘎吱”一聲,他推門而入。 沈星劍果然在里面。 清瘦的少年背對著他趴在欄桿上,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到秦恒眼中明顯劃過詫異。 風很大,他的頭發被風吹的亂七八糟,卷成了幾個具有抽象畫美感的自然卷,像是當下時興的發型般,令他原本凌厲的眉眼模糊柔軟了幾分。 他顯然是想說什么,但頓了頓把到嘴邊的詢問咽回去,又重新趴回去,態度很明確了。 有什么好問的。 反正對方也不拿他當朋友。 一想到他一直被蒙在鼓里,沈星劍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討厭別人騙他,也討厭真相猝不及防在眼前撕開,血淋淋地呈現在眼前的感覺。 秦恒兩樣都占了。 秦恒從他身邊走過,走到天臺旁邊的一個梯.子前,開始往上爬。 他的動作很快,幾秒鐘就上去了。 沈星劍沒忍住,回頭看看。 他來天臺,還沒注意到這兒有個梯.子。 上面是什么? 難怪上次他沒注意到秦恒,這人爬的還挺高。 他沒問,也跟著往上爬。 秦恒沒阻止他的動作,靜靜地看著他爬。 沈星劍爬著爬著覺得不對勁,但他都已經上來了,也不可能下去。 他咳了聲:“往那邊坐點?!?/br> 這位置很高,居然占地空間也不大,雖然很干凈,但只夠一個半人坐的。沈星劍光是站在那里,挨著墻站也會碰到秦恒。 沈星劍站在那里,連轉過身爬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他近乎絕望地想:……我還有機會嗎? 機會是有的。因為秦恒往旁邊挪了挪,淡淡道:“夠嗎?” 沈星劍坐下,還是有點擠,聞言驚詫道:“你還能挪?”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是無窮的,但物質并不會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么大點地方,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像海綿擠出更多了。 沈星劍和秦恒并肩排排坐,足像幼兒園里乖乖坐著等待違反的小朋友。 情景一度違和而尷尬。 我為什么要干這么傻x的事情。 沈星劍懷疑人生。 尷尬是會傳播的,但秦恒仿佛是尷尬絕緣體,你尬任你尬,我自巋然不動。 沈星劍故作自然,兩耳不聞窗外事狀看天。 看著看著,他好像又聞到了那股近乎迷幻的冷香,那就好像是什么美味誘惑一位饑腸轆轆的行客,沒人能抵擋住這種誘惑…… 停!沈星劍趕緊在腦中按了暫停鍵。 秦恒這人有毒。 遠離為妙。 于是作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校霸形象,沈星劍冷冷道:“你下去吧,這兒太擠,坐不下兩個人?!?/br> “哦?!鼻睾爿p飄飄道,“先來后到,不該你先下?” 沈星劍:“不下去揍你?!?/br> 他這段時間著實練出來了,不講理的技巧熟能生巧,冷著臉的模樣足夠嚇退一群小姑娘。 可秦恒不是小姑娘。 旁邊沒聲音了。 “給你一分鐘?!鄙蛐莿φZ氣硬邦邦的。 他心想—— 求你趕快下去??!再聞這味道我真的會忍不住想扒你衣服的…… 然后狠狠吸一口。 但秦恒現在好像只穿了件夏季,外套在…… “揍之前,”秦恒說,“先把衣服還我?” 沈星劍:“……” 之前不是說不用還么。 他還穿著秦恒的校服。 領口大敞,里面那件T恤的領口低,露出半截鎖骨而不自知。 少年是最具誘惑美感的生物。 仿佛能盛滿一汪清澈泉水的鎖骨,勁瘦的小半截腰,都能成為令萬千少年少女為之尖叫的場景。 而此時此刻,他嗅了嗅,突然說:“你這衣服用什么洗的?還挺香?!?/br> 秦恒因他的話回神,答出個洗衣液的牌子。 沈星劍摸摸鼻子:“塞什么玩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