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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不在這里?!?/br> 兩人出去還卡的時候,柜臺前換了個花臂大叔,看到秦恒,上下打量他,眼神透著懷疑,接過卡才說:“哦,是你啊?!?/br> 說著,把一個袋子遞給秦恒:“這是我員工讓給你的,我一直在這兒等你呢,總算出來了?!?/br> 秦恒接過袋子看了眼。 幾根棒棒糖捆成規矩的一扎,色彩張揚得幾欲破紙而出,夾雜著寫有凌亂字跡的小紙條。 ——剛態度不好,請你們吃糖。 半小時前,柜臺。 沈星劍無玩了一會消消樂,實感無聊,期間路錢的信息斷斷續續地進,擋住界面真的很煩。 沈星劍嘖了聲,不想花時間聽路錢的鬼話,直接轉成了文字消息。 路錢:你趕緊給我接電話,你弟弟被你打到醫院了你都不來看他?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沈星劍挺想回他一句,我也沒有你這樣的爸。 但想想還是算了,和路錢說話純屬對牛彈琴。 不過,路岑被他打進醫院? 當時十幾雙眼睛看著呢,他是內傷了路岑還是怎么,臉上的傷能進醫院,看的是皮膚科? ~:怎么回事 沈星劍連句號都懶得打。 那頭很快回復。 老板開門進入,沈星劍和他打了聲招呼:“我想去趟醫院,很快回來?!?/br> “去吧,不扣你工資?!崩习逭f,見沈星劍欲言又止,“還有什么事?” —— 沈星劍走沒多久,老板看到了他口中“個子比我稍微高一點點,戴著個棒球帽,下穿一條土黃色褲子”的男生。 老板懷疑地盯著秦恒的褲子,等他遞來卡才確認就是他。 東西給了,老板說:“剛他說你穿土黃色褲子,我還以為認錯人了?!?/br> “……” 尹嘉松笑得前仰后合:“土黃色哈哈哈哈,這是哪里來的直男寶貝??!” 直到兩人出門走了幾百米,尹嘉松還在笑。 “說真的,我現在有點期待轉到你們班的日子了?!币嗡尚Φ?,“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和他做個同桌,這人太逗了?!?/br> “別想了,”秦恒淡淡掃他一眼,“坐你后面的人會抗議的?!?/br> “個高怎么了,你這是對我們個高群體的刻板印象。你那同學還挺好,給我們送糖?!币嗡蓜兞艘活w糖塞進嘴里,“好甜啊,你肯定不喜歡這種類型,我喜歡,都給我吧?!?/br> “少吃點糖,會蛀牙?!鼻睾阏f。 尹嘉松:“……”不想給直說。 醫院。 下了公交車,沈星劍靠著站臺站了一會。 沈星劍低垂著頭玩了會手機,煩躁感擴散,周圍人熙熙攘攘的聲音,公交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隱約傳來播報的聲音……全都是尖銳刺耳的。 他心煩意亂,單手插褲兜,卻摸到了個圓滾滾的塑料質感的東西。 一根棒棒糖。 沈星劍挺喜歡吃這款糖的,便宜還甜,口袋時常備著幾顆。 剛才他差點跟秦恒的朋友打起來,冷靜下來想想有點抱歉,就拜托老板轉交了糖,為了防止尷尬,他還特意找了個袋子裝起來。 于是口袋只剩一根糖。 沈星劍剝開糖紙,咬碎囫圇地嚼了幾口,迅速蔓延的甜味極其有效地緩解了心中隱約即將爆發的趨勢。 直到最后一口甜意從舌尖抿去,沈星劍轉身走進醫院。 路岑住的是十樓的vip單人病房,環境幽靜和諧,也沒有病人寒暄的聲音,冷靜的跟多人房間仿佛是兩個世界。 沈星劍推開門,路錢背對著他抽煙,而路岑的情況則比沈星劍想象中還要嚴重不少。 他正在睡覺,打著石膏的腿高高吊起。 聽到聲音,路錢轉過來,一臉不悅:“進來怎么不先敲門?” 沈星劍半靠在病房門口,沒打算進去,他微微垂眼,盯著瓷磚上的花紋。 從旁人的角度看過去,他的姿態顯得非常冷漠。 過了會,他輕輕扯了下唇角:“敲什么門,我就是來確認一下路岑死了沒,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br> “你怎么說你弟弟的,沈星劍,這么多年我沒教你好好說話?”路錢深深皺眉,“你把你弟弟打得這么嚴重,就一點愧疚心都沒有?” “你想聽什么?!鄙蛐莿醒笱蟮卣f,聲音像是被磨砂蓋住一層,顯得模糊而漫不經心,“對不起,還是我跪在你們面前痛哭流涕?” “我只想讓你好好說話!”路錢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才一年過去,你怎么就變成了混不吝的樣子?太讓我失望了?!?/br> “那你想讓我變成什么樣?”沈星劍又想吃糖了,但他克制住,沒動。 路錢緩緩開口:“一開始路岑說你打他,我還不相信,但他同學都看到你打他了,我不要你怎么樣,你和他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結束了?!?/br> “我為什么……”沈星劍話未說完,突然間空氣一滯,難以抵抗的威壓如同一座小山朝他的肩膀狠狠撞下來。 路錢在用信息素逼他道歉。 沈星劍踉蹌一下,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了,很快他的T恤被汗滲透了,呼吸愈發困難。 他艱難地扶住旁邊的柜子。 “爸爸知道你分化成了Alpha,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甭峰X說,“但現在你打敗不了我,所以,和你弟弟道歉?!?/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