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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唬他?”宋景曜像是聽見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嘲諷道:“有些玫瑰花表面看著鮮艷無比,其實根已經爛透了?!?/br> 宋安澤沒有聽懂他的比喻,只以為宋景曜是在形容自己打碎的花瓶。 “可惜這點花?!彼鹕砟弥鴴咧闱叭邼M地的玻璃殘渣。 宋景曜冷笑一聲上前用腳踢了踢楚暮:“起開,別擋在這?!?/br> 楚暮抓著被子咳嗽兩聲,掙扎著從沙發上坐起。 他摸不透宋景曜的情緒,只是想著這種情況下,自己只能乖一點再乖一點,以免那個男人突然發瘋。 可是沒想到自己這個順從的動作又觸到了宋景曜的哪根弦,只見他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更為可怖。 “你是豬嗎?病成這樣逞什么強?” 楚暮嘴巴一癟,連日來被宋景曜欺壓,害怕事情敗露的情緒驟然崩潰,沖垮了心中豎起的堤壩,眼淚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他抬眸可憐兮兮望著宋景曜,卑微懦怯的道歉:“對不起?!?/br> 只是楚暮話音未落,就見宋景曜突然低下頭,屬于他身上清新的草木香鉆進鼻腔,楚暮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宋景曜一手護著后背,一手穿過腿彎抱了起來。 騰空而起的瞬間,楚暮本就昏沉的腦袋變得更加眩暈,他伸手抓住宋景曜的衣襟,嘴角不經意溢出一聲輕呼。 但楚暮很快就反應過來,宋總還在這里,又迅速閉上嘴巴,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瞪圓了望向宋景曜。 “你干嘛?”他輕微掙扎了幾下,壓低嗓音問道,甚至還做賊心虛望向宋安澤的方向。 直到看到宋安澤正小心翼翼處理玄關處的碎片才忍不住小松了口氣。 “干嘛?你在這擋我道了,把你挪走不行嗎?”宋景曜抱著楚暮白了他一眼,大跨步往房間里走。 “不要!”楚暮混沌的腦袋難得清醒了起來。 宋景曜把他帶進房間一定又要做那種事情,他拼命搖著頭,想脫離宋景曜的懷抱往沙發上鉆。 他三番兩次的抗拒逐漸消磨了宋景曜的耐心,原本打算好好對待他的宋景曜突然低頭湊近楚暮耳畔壓低聲音威脅道:“如果你不想讓我在宋安澤面前吻你,我勸你最好乖乖聽話!” 在宋安澤面前吻他? 楚暮的臉又因為宋景曜一句話而變得通紅,他僵著身子窩在宋景曜懷里,如坐針氈。 “哥!”宋景曜勾唇沖身后的宋安澤喊了一聲。 楚暮憋著一口氣慌亂中伸手捂上了宋景曜的唇。 軟綿綿的觸感,楚暮像是被燙到一般,又迅速把手收了回來。 “怎么了?”宋安澤溫潤的聲音傳來,楚暮自欺欺人將臉埋進宋景曜懷里。 “我先帶楚暮回房?!彼尉瓣子纸又?。 “哦,對,我都忘了,小暮發燒了應該去床上躺著?!彼伟矟梢贿呎f著,再未對楚暮投過來半分關心。 楚暮松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宋安澤對自己的關心實在少得可憐。 而宋景曜早就料到這情況一般,沖楚暮挑了挑眉,楚暮眼不見為凈,繼續將腦袋埋在宋景曜懷里。 不知是宋景曜懷中的草木香味太過惑人還是如何,明明應該神經緊繃的楚暮竟然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時,他就發現自己被裹上了厚重的棉被,安安分分躺在自己的小房間里。 楚暮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其實宋景曜也不錯的錯覺,然而這份錯覺還沒維系多久,就被手機上響起的短信聲打斷。 “下來?!?/br> 簡短的命令,楚暮盯著那個發件人,只覺得自己手心黏膩得全是汗珠。 好不容易清醒一點的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 他搖搖頭,決定裝作沒看見,可是沒過幾秒,惱人的短信聲再次響起。 “我知道你醒了!你頭像都亮了!” 不知道是不是楚暮的錯覺,他只覺得宋景曜這番話中,居然帶著控訴? 控訴什么?控訴自己對他撒謊? 楚暮只覺得可笑,那個只會強迫自己的惡魔,一想到他所做的那些事情,楚暮就感覺身體不由自主開始顫抖起來。 “我……我沒有不理你,我只是有點不舒服?!?/br> 楚暮咬著嘴唇打下這番話,希望宋景曜能夠看在他今天身體不舒服的份上放過他。 楚暮等了一會,就當他以為宋景曜已經放棄了的時候,短信里突然出現了一串手機號碼。 楚暮皺眉,盯著那串手機號碼,只覺得異常熟悉。 “277**” 等等?這不就是他的頂頭上司宋安澤的電話號碼嗎? 宋景曜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他不下去陪他,就要將他們兩這荒唐而又禁忌的關系暴露在宋安澤面前。 楚暮氣得發抖,眼中氤氳出淚珠,可是他能怎么樣?他不能反抗,他也沒有資格反抗。 對面的人是宋總的親弟弟,而他這個半路撿來的契約情人在宋總心里有多少分量,他心里清楚得很。 一想到宋總對自己的溫柔,楚暮只能伸手擦了擦淚珠,拖著酸軟疲憊的身子往樓下走。 宋家別墅一共四層,宋安澤占據了二樓的活動空間,宋景曜在三樓,楚暮放輕了步伐,小心翼翼下到三樓,就被宋景曜打開房門拖了進去。 他對這個房間有種天生的畏懼,楚暮像墻角縮了縮,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更加具有安全感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