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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誰,”邊厭把橙子弄好,裝盤。默了一會兒,問道,“你今晚住這兒嗎?” 這人明知故問,池殊看了他一眼,惡趣味上來了:“不啊,我回去拿衣服,明天吧?!?/br> 邊厭慢慢地嗯了一聲,端著盤子靠近了點兒,抿了抿唇:“你這兒還有衣服換?!?/br> 這話說的池殊是真挨不住,他朝邊厭嘴里塞了瓣橙子:“你可別說話了,不回去,逗你的?!?/br> “嗯,明天陪你去拿衣服,”邊厭很自然地張口,沒嚼兩下就說,“酸?!?/br> 池殊剛好也吃了一塊,回道:“不酸啊,你剛才是不是吃甜的了?” “沒,池老師沒回來哪里有甜的?!边厖挻怪垌?,看著有點兒委屈。 這池殊哪里還能不明白,壓不住笑,湊過去拉過邊厭的脖子,親了親。 池殊看著他,問道:“還酸嗎?” “不酸了,”邊厭拉過他又親了親,“好甜?!?/br> 池殊故作嫌棄地嘖了一聲,咂舌道:“邊老板,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啊。誰指點你了嗎?” 邊厭壓著人的唇不撒手,回了句沒,但沒過一會兒又笑著回道:“這是對你的情不自禁?!?/br> 現在池殊知道是哪位高人指點的了,確認過話語,是他自個兒。 “你這活學活用啊,”池殊笑著推了他一下,但隨即又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邊厭的眉骨,“你先收著點兒別招我了,我晚上還有卷子要改?!?/br> 一聽池殊說晚上還有工作,邊厭剛起的心情又壓下去了,但他又不能表現出來,有點兒太不懂事,只能端著回了聲好。 工作要做,邊厭也得陪,池殊時間挺緊的,匆匆吃了幾口邊厭切的水果拼盤便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澡后就直接抱著卷子朝今天剛裝好的書桌前一坐,拿起紅筆就開始改。 字還是一樣的好,內容還是一樣的差,再加上今天這套卷子選的難度大,作文內容也是緊跟著時政熱點,這成天被困在學校里的學生哪能寫出那種有深度的,看著挺糟心。 池殊又不能手軟,一連串地分數標下來硬是沒幾個上二十的,改到一半池殊就累的不行。 但邊厭不知道他的進度,一直支著耳朵,好不容易聽見放筆的聲音還以為改完了,跟聞見rou香的邊犬似的直接奔過去。 結果才往池殊身后一站,就看見他又重新拿起筆伏案改卷子,眼神朝桌上一瞟,只去了半沓,眼里那點兒興奮散的一干二凈。 邊厭動靜不算小,池殊能察覺到,邊看著試卷邊反手將人拉過來,掃完最后一個單詞的時候將邊厭拉下來親,手在試卷上畫了個分數。 “快了,別急?!背厥夂宓?。 一個吻就能掃平邊厭沖著的焦躁,他給池殊捏了捏脖子,問道:“渴嗎?想吃點兒什么嗎?” “不用,”池殊空出只手捏了捏他的腕骨,“你幫我把燈調一下,太亮了?!?/br> 邊厭應了聲好,撐著桌子前傾彎腰去給池殊調燈,但這燈是池殊新買的,一個按鍵都沒有,邊厭擺弄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調,最后還是問了池殊。 “就那個觸碰按鈕,”池殊打了個分數,抬起頭來,剛想說什么就瞟見邊厭腰背上的痕跡。 池殊皺著眉伸手去掀邊厭的衣角,一片穿過整條脊骨的刺青痕跡撞入眼中。 “你背上這是什么?”池殊抬頭看著有些慌神的邊厭,“你什么時候..去紋的?” 背上一涼的時候邊厭心里就知道壞事了,現如今面對池殊的質問他頭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但他看著池殊像是有點兒生氣,靠過去碰了碰他。 池殊雖然不懂紋身,但在網上也刷到過相關的短視頻,就邊厭那么一大塊,錢是肯定不用說的,時間也得花。 他兩雖說沒整天膩歪在一起,但就這么耗時的事兒不可能不會察覺,除非邊厭是帶了心思去瞞。 池殊說不上心里什么感受,即使只粗略地掃一眼他也能看清那紋身長什么樣兒。 只是最初的線條框架,還沒上色,從背脊骨頂處一直到尾脊,一條下來紋著池殊名字的拼音,上頭還有個人像天使翅膀。 池殊還改什么卷子啊,他把筆一放,用腳勾過來一把椅子:“坐那兒?!?/br> 邊厭自個兒也知道這事兒沒做好,老老實實地坐下,但擦著腳移近了點兒,兩人膝蓋碰著,距離剛好可以伸手相觸。 “你看我干嘛,不解釋?”池殊瞅他樣兒有些好笑,但繃著。 “解釋的,解釋的,”邊厭抿了抿唇,組織了一會兒言語,抬頭看向池殊,“我就想紋個你?!?/br> 說完他撇開腿,攥著池殊的手移靠近,讓他摸上自己的臉,親吻著池殊的掌根。 “池殊,我從來沒這么踏實過,以前我背后沒東西,腳下沒實地兒。但現在不同了,有你在了,你可以撐著我,那我的背就得給你?!?/br> “我背上..不太干凈。他們厭惡我,說我不配挺著腰活,可我偏不,每回他們朝我背上抽的時候我都繃得緊,但傷痕落的也深,慢慢地我就背脊那一條是干凈的。你的名字得紋在最干凈的地兒?!?/br> 你看邊厭這人,明知你遭不住,卻還朝那兒踩。 用著最淡的語氣使著最狠的勁兒。 “你真的是...”池殊的心又酸又軟,哪里還有氣,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直接將人拉過來摸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