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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邊厭在池殊的耳尖親了一下,含糊地喊道:“池殊,池老師?!?/br> 池殊聽著他的呼喚垂著眸掩去眼中的情緒,可手掌突然用力死死地抓著邊厭的肩胛,從喉嚨里道出一聲低低的嗯。 這像是鼓勵,邊厭越喊越帶勁兒,一遍遍的,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池殊的名字,語氣越來越深、越來越粘稠,露出了與往常截然不同的一面。 在這一刻,池殊腦中閃過了很多,有電影中奧利弗獨自坐在椅子上一遍遍呼喊埃利奧名字的片段,也有浴血黑幫里湯米一遍遍呼喊格蕾絲名字的場景重合。 但所有的這一切最后都被邊厭這一聲聲池殊給撞碎。 池殊知道,他真的完蛋了,真的栽了。 “別喊了,邊厭,”池殊說道,“你喊的我連命都想給你了?!?/br> 邊厭沒停,但帶了點兒不可說的笑意,他一直喊、一直喊,喊到最后,池殊就像是一塊融化的芝士一樣,失力地窩在他懷里。 燭火依舊在搖曳,跳動的情愫滾動浮沉于香薰的空氣中,就這樣看起來再簡單不過的一個擁抱姿勢,外人卻永遠無法窺得內里的guntang蕪雜。 像是一場徹頭徹尾都溫柔至極的紛繁塵夢。 邊厭嗅著那交融著池殊體味的香氣,內心的空缺被一點點填滿,最后鼓脹,沉甸甸地落入心室間。 邊厭停了呼喚,滾了滾喉結,嘆著氣說道。 “池殊,能和我試試嗎?” 第19章 其實這話單拿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挺混蛋的。 試試。 不是正兒八經的談戀愛,就跟那七天無理由退貨一樣,覺得不合適了或者膩了想退就退,沒有一點兒負擔。 所以這話混蛋。 可從邊厭嘴里說出來卻不是那么回事。 ——道理一樣,但帶了真心。 池殊知道這是很大的一個進步,不再讓你霧里看花,也不跟你隨意玩兒,給根線讓你牽著、掌控著。 但也只是根線。 池殊很明顯想要更多。 “邊厭,邊老板,”池殊把手移回來,摸了摸男人的腦袋,“我這人對待喜歡的東西吧,就愛得寸進尺,并且貪得無厭?!?/br> 邊厭親了親剛才吻過的皮膚,聲音有點?。骸俺厥?,你可以得寸進尺,可以貪得無厭,但我不行。我不行?!?/br> 這種帶著隱忍克制的話語讓池殊心疼,但同時也讓他心動。 心動于邊厭的原則和底線。 他將池殊納入珍視的范圍內,帶著不摻假的真心小心翼翼地滋養。 池殊繳械投降,他嘆了口氣扶著邊厭的肩膀起身與他對視:“邊老板,我這是第一次和人用這種方式,心里沒底兒。給我點兒安全感,邊厭?!?/br> 給我點兒安全感,給了我們兩就試試。 邊厭呼吸變緩,他伸手刮了刮池殊的眉骨問道:“你想要什么?” “這要問你,能給我什么?!背厥饪圩∷氖?,低頭去親吻掌根時,抬眼盯著他看,“邊厭,你動心了?!?/br> 這話可能旁人不懂,但邊厭不可能不懂。 因為池殊說過,親吻這事兒,他會讓邊厭在動心時給他。 邊厭不蠢,能明白池殊到底想要什么。他順著動作挑起池殊的下巴,大拇指按上池殊的下唇,輕輕地摩挲著。 “這個?”邊厭問道。但沒等池殊回答,他又肯定地說道,“你想要這個?!?/br> 一邊說,他手上的力氣逐漸加重,將原本殷紅的唇色揉深,像是玫瑰最深處的嬌嫩花芯。 池殊嗯了聲,低頭輕輕地親了親他的指尖:“給嗎?” 邊厭感受著唇瓣普通蜻蜓點水的觸碰,看著池殊在燈光下氤氳的面容,呼吸有點急:“給?!?/br> 說完他便將手抽出,扣著池殊臉將他拉過來,下頜微抬,唇瓣相貼。 親上的那一刻,池殊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能呆愣地看著邊厭的眼睛,呆愣地感受著邊厭嘴唇的溫度。 “池殊,閉眼?!边厖捹N著唇說話,他伸手去闔上池殊的眼睛。 “等一下,”池殊還未回神,但是卻下意識地做出反應。他前傾著壓了壓,帶了點兒小心翼翼地問道,“能嗎?” 這要是放在以前任何一個男友身上,池殊都不會這樣。但邊厭不同,太珍貴了,珍貴到不敢隨意進行下一步。 池殊往下壓了壓眼褶,他知道這樣會讓他看起來更惹人疼,又故意啞了點兒聲:“能嗎?” 邊厭沒回,但也只是沒用語言回答。他直接用行動表明答案。 砰嗒幾聲,椅子被踢倒,桌子被撞開一段距離。 邊厭托著池殊的后腦勺把他抱起來放到身后的胡桃木桌上,扶著他的腦袋低頭吻下去。 駐守城池的守衛早就接到命令,乖乖地開門放行,讓敵方直擊柔軟地。 池殊雙手按在邊厭的后腦勺上,將他壓向自己的同時,頭也抬起向上仰,將這個淺淺的吻加深。 店鋪里的燭光依舊在跳動,歌曲依舊在演唱,只不過這次黏重的空氣讓光影和歌聲都沾上了搖晃的色彩。 午夜到來,鋪子里電子掛鐘的報時聲響起,為這瘋狂的意亂畫上短暫的句號。 邊厭蓋著池殊的眼睛平息,而池殊也沒什么其他動作,就那么乖乖地躺在桌上,等著邊厭和他自己緩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