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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攀擺擺手,義憤填膺地坐在唐元舜身邊的沙發上:“別提了哥,我跟你說哈。你說他明明就是個窮小子吧,他給卓聞過生日,去歡樂谷。當然我不是說歡樂谷是什么好地方,對了你記得卓聞發的那個朋友圈嗎,你看!” 說著羅攀就從他的手機里找出兩張截圖來擺到唐元舜面前,“你看,這是卓聞發的朋友圈。這張,這是我姐六年前遇到我姐夫的時候,我姐夫陪她過圣誕節發的朋友圈。都是這套路,你說從小到大我姐什么沒有,她成人禮收到的禮物能買倆歡樂谷了吧?!?/br> 他還拉著馮宇元,想要讓他和自己一同控訴:“卓聞也是,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就這么哄哄就傻乎乎地跟人走了。哥,我跟你說,這是一模一樣的套路,你知道嗎??礈柿巳睈鄣纳敌〗愎痈鐑壕屯蠐?,許涵昌就是那種鳳凰男??!” 唐元舜本來像是看耍猴一樣看著羅攀唾沫橫飛,但聽到鳳凰男這三個字,他眼神忽然凌厲起來。 “羅攀?!碧圃唇辛怂宦?。 羅攀剛才一時上頭有點忘形,如今被冷冷喊了一句才察覺到對方好像并不喜歡自己這樣說。 他把手放在膝蓋上,作乖巧狀。 “這些話,你對卓聞說過嗎?” 羅攀點點頭:“我說過,但是他不怎么聽,吃了迷魂藥了簡直是?!?/br> 唐元舜往后仰了仰,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那你跟他說這些,是因為你怕他吃虧,為他著想,對嗎?” 羅攀覺得不對,但是以他的智商也想不出什么別的說辭。當對方問對不對的時候,他只能做出全或無的回答,所以再次點頭。 “你以為你很聰明嗎,羅攀?!碧圃捶浅J?,“我本來以為,你只是蠢?,F在看來,心腸也已經壞透了?!?/br> 他站起來,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如果卓聞執迷不悟,你倆倒是可以狼狽為jian。但等卓聞想明白之后,他最恨的一定是你?!?/br> 唐元舜離開了會所,他邊往門口走邊撥通了一個電話:“喂,嗯,胡姨您好。有件事想拜托您查一下......” 門童接過鑰匙,去把他的車開過來,唐元舜打完電話,給蔣行遠發了張沒完成的素描照片。 是他畫的書桌下視角,蔣行遠坐在梨花木凳子上,腿隨意地垂下來,非常放松的樣子。 不一會兒,他就收到了蔣行遠的回復。 深藍被子蓋住了關鍵部位,其下伸出未著片縷的白嫩雙腿。 唐元舜輕笑一聲,喉結動了動。 很快就有電話打回來,唐元舜對開車來的門童做了個手勢,走到一邊去接。 “喂,胡姨?!?/br> “嗯嗯,是涵養的涵,昌盛的昌?!?/br> 他對那邊說著話,輕輕地蹙起眉頭。 “今年也就十七八,剛從劍北轉出去,肯定有記錄的?!?/br> “......好的胡姨,還是謝謝您了!” 唐元舜掛了電話,開上車離開了會所。 蔣行遠聽到車聲,從樓上跑下來,沒多久就等到唐元舜從門口進來。 唐元舜一進門就看到窩在一樓二樓之間的樓梯那里巴巴看著他的人,他的微笑里充滿無奈和心甘情愿的寵溺,雖然還沒有暖過來,但依然脫掉了大衣外套給仆人。 他把手放在嘴邊呵了幾口熱氣,才上去幾個臺階,抱住了蔣行遠。 “你的臉好涼啊?!笔Y行遠的手軟軟地捂住了唐元舜僅僅是下車后被冷風吹了兩秒鐘、根本算不上涼的雙頰,“怎么樣,找到了嗎?” 唐元舜抓住他一邊的手掌,放在自己懷里揣著往沙發走:“沒有,人已經走了?!?/br> “???”蔣行遠有點著急,馬上把手抽回來,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想打電話,“他去哪兒了?” 唐元舜不著痕跡地提醒:“我還是有點冷?!?/br> 蔣行遠帶著一絲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不耐煩,從一邊拿過遙控器把地暖隨便調高幾度。 “轉學了,不知道去了哪兒?!碧圃礋o語地坐下,把人抱在懷里輕輕地蹭他的臉來取暖。 “那學校應該有檔案吧?!笔Y行遠并不反抗,非常自然地接受了他的親昵行為,但他對于這檔子事兒就像是喝白開水一樣毫無反應,“查查他去哪里了?!?/br> “沒用?!碧圃凑f到這事兒倒也把頭埋在了對方的頸窩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的呼吸噴灑在對方的皮膚上,引得蔣行遠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胡姨說當初應該不是走的正規途徑,家長也沒辦暫住證,現在學籍一被抹掉,什么痕跡都沒有。她查不到?!?/br> 蔣行遠擔憂地說:“胡姨都查不到,哎呀,許涵昌是不是惹到什么了不得的人了?” 唐元舜瞇起眼睛:“那倒未必。其實我一直很奇怪,當初他到底是怎么轉到劍北來的?” 蔣行遠搖搖頭:“我不知道啊,唉,他現在肯定很難過,可該怎么辦啊?!?/br> 唐元舜不滿,然后又聽到蔣行遠說:“我看到他,就想起我那時候??墒悄菚r候我有你啊,卓聞他們竟然那樣對他。唉,許涵昌這么好的一個人?!?/br> 唐元舜馬上滿意,扣住他的后腦勺接了一個溫溫柔柔的吻。 渾渾噩噩地過了周末,周一早晨卓聞實在是受不了鏡子里頹廢的自己,把長出來的胡茬刮了刮。 他進教室的時候,莫名就被成巖瞪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