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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mama換好鞋子放下包跟著進來:“你給他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在哪,大概多久回來,要是走遠了你就開車去接一下,順便問問他們晚飯想吃什么,要是家里沒有就一并買回來,我給他們做?!?/br> 溫爸爸應了一聲,剛拿出手機,遠遠就看見兩個人影優哉游哉晃進視線,半瞇起眼睛仔細認認,收起手機咧嘴一樂:“不用打了,人也沒走遠?!?/br> 溫mama:“什么?” 溫爸爸往樓下方向指了指:“那兒不就是嗎?” 午后正是陽光燦爛,光影斑駁,搖晃的藍花楹樹蔭底下掩著兩個同樣舒朗清雋的少年。 一位一手拎著沉甸甸的水果,一手牽著兩手空空的另一位慢悠悠正往回走,光影順著風從他們頭頂跳過肩膀,順著衣擺躍到地面,砸地的金光又被一腳踏碎,散進塵埃。 余惟腳步依舊輕快,笑容滿面地不知對溫別宴說了什么,后者微微偏著頭認真看他聽他說話,比起前者的張揚,他笑得溫和又內斂,眼里歡欣的微光卻如出一轍。 都是少年最好的模樣。 溫爸爸定定看了一會兒,笑意漸濃,不禁搖頭感嘆:“果然是年輕啊,真好?!?/br> 余惟沒有留太久,家里還有一位在“前”丈母娘家住得不好意思了準備回家修整兩天再繼續革命事業的空巢老人等著,將溫別宴送回家后跟溫爸爸溫mama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目送男朋友走出家門,溫別宴將余惟口中“很重你拎著會勒手”的一袋子水果輕而易舉拎到客廳茶幾上,問家里二老:“爸,媽,你們吃午飯嗎?” “在你舅舅家吃了些,怎么了嗎?” “沒怎么?!?/br> 溫別宴指了指餐桌的方向,帶著未散的笑意:“只是想說如果可以的話,要不要嘗嘗余惟的手藝?” 你們準兒婿為了照顧好你們寶貝兒子,苦練出來的手藝。 ... 隨著氣溫不斷上升,時間漸漸逼近暑假,期末一診的時間很快到了。 高三的暑假沒有盼頭,兩個月里面有一個半月都在補課,一診和期末考重合起來,就是學校給這群苦逼學子從高二邁入高三最有“誠意”的歡迎儀式。 有道學習壓力越重,就越珍惜每一個能夠苦中作樂的機會。 錢諱立了誓要跟趙雅正考到一個城市,就算不能在一個學校上大學,也要為能留在一個大學城而努力,是以每日奮發圖強,恨不得為學習磕爆每一顆腦細胞。 而與此同時,他也將余惟的生日記得格外清楚。 不是因為感天動地兄弟情,更不是因為想要為好兄弟的成人節搖旗吶喊,真正的原因單純而膚淺——這是步入魔鬼高三以前,最后一個能夠聚集起大家暢快放松一番,并且不用自己掏腰包的機會了。 幾乎是掰著手指頭數著日子的盼啊盼,終于盼到好日子的前一天,一進教室就迫不及待沖到余惟座位商討這個大喜事:“余哥,提前祝你生日快樂,正好明天還是周六,咱們去哪兒嗨???想好了沒?” 魏嘉和杜思思兩個也暗戳戳等著呢,聞言跟著轉過來眼睛亮亮盯著他。 余惟將插上吸管的牛奶放到溫別宴桌上,想了想,說:“還沒想好,你們想吃什么???火鍋,烤rou,還是中餐?” “大喜的日子吃什么中餐,又不是老干部年中聚會,多沒氣氛,我投火鍋一票!” “跟票跟票!” “我也!” 余惟自己倒是無所謂,低聲問了溫別宴的意見,隨即點頭敲定:“行,那就火鍋,想吃哪家你們自己商量好了發給我,我訂位置?!?/br> 錢諱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那吃完飯唱歌嗎?我都被學習壓迫太久了,急需釋放,不然可能會得內傷!” “行啊?!?/br> 余惟在這種事情上一向好說話:“不過我提醒一下,別帶禮物啊,懶得收懶得抱也懶得拆,你們玩得開心就好?!?/br> 錢諱比了個OK的手勢,笑瞇瞇:“懂,我滾了,張望知道哪家火鍋最好吃,我馬上去問問他,免得遲了訂不到位置?!?/br> 幾個人為這個快樂時刻特意拉了個小群。 群成員不多,余惟一對,錢諱一對,張望一對,剩下杜思思,魏嘉,衛嬈,成翰,李云峰,以及隔壁班聞訊非要插一腳的狂熱余粉綠毛同學。 眾位有了盼頭,周五眨眼一晃就過去了。 周六晚上在商量好的火鍋店集合碰頭,牛rou毛肚才下鍋,余惟這個壽星就被鬧騰著灌了好幾杯,之后斷斷續續又是兩瓶下肚,等到一頓吃完準備轉場,壽星已經半闔著眼暈乎乎開始打哈欠了。 錢諱說要釋放真是一點不夸張。 進KTV第一時間就搶了麥開始鬼哭狼嚎,接連兩三首了還不肯下麥,趕也趕不走,最后連耐性一流的趙雅正也受不了了,連拉帶哄讓他放下麥克風到一邊歇歇嗓,也讓大家喘口氣。 余惟不會唱歌也沒精力唱了,坐在靠門的位置安安靜靜靠在男朋友肩膀闔眼休息。 包間燈光昏暗閃爍,彩色的光暈從他臉上一陣一陣掃過去,朝氣蓬勃的少年,連睡覺都是讓人挪不開眼的好看。 溫別宴垂著眼看了好一會兒,怎么也看不夠。 見男朋友蹙起眉頭顫了顫睫毛,抬手很輕地幫他揉太陽xue:“怎么了?不舒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