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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辦法,又沒有一條法律說了可以保障被迫談戀愛的人不會被分手?!?/br> 余惟低頭盯著面前的水杯,神色落寞:“之前就是缺心眼瞎開心,能在一起就樂得找不著北,現在沒那么瞎了,總擔心明天一覺醒來,宴宴就會不再愿意對我笑,不再跟我說話了?!?/br> 喜歡越來越多,就越來越憂慮,越來越怕分手,一想到他和宴宴會分開,會形同陌路,他就難過得受不了。 問題出現得其實一點也不突兀,像是從水底逐漸往上冒的氣泡,他明明看見了,卻一直選擇忽略,現在氣泡馬上浮出水面了,迫在眉睫,他才開始干著急。 “我真的不想分手?!彼еX袋,滿身喪氣道:“老天爺有沒有辦法讓宴宴永遠別想起來???” 這事太客觀了,張望也沒有辦法。 嘆了口氣,問余惟:“你真的希望溫別宴能一直別想起來嗎?” 他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條理清晰說出自己觀點:“他的失憶可能原本對你來說是件好事,但是現在不一樣,你已經不滿足于建立在他失憶上的戀愛關系,勉強著繼續這樣下去,真的是你愿意的嗎?” 余惟抿直了嘴角,沒辦法回答他。 其實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要溫別宴恢復記憶。 說想,他擔心分手,說不想,這樣提心吊膽患得患失更難受。 溫別宴一直不能恢復記憶,對余惟來說就是扎在心上一根刺,或許平時不會注意,可一旦碰到了,就是戳進血rou的難受。 “我能怎么辦?” 他心煩意亂,孤立無援:“你也說了這,件事太客觀,不管我想還是不想,宴宴能不能恢復記憶都不是我能控制的?!?/br> 除了坐以待斃,他沒別的辦法了。 “哎,客觀的控制不了,難道主觀的你也控制不了么?” “?” 余惟蹙眉抬頭,看向他:“......什么意思?” 張望想了想,打出一個響指:“這樣,我們打個比方,如果你在溫別宴沒有失憶的時候喜歡上他了,你會怎么辦?” “......你這個如果有點扯?!?/br> “再扯能有你們扯?哎先別管扯不扯的,你就說你會怎么辦吧?!?/br> “會追他啊?!庇辔┖敛华q豫:“既然喜歡當然要追,不然還能怎么辦?” “你看,這不就得了?” 張望兩手一攤,說:“沒在一起你都知道要追,這談過了又分手的你就不知道要追了嗎?” “本來你這戀愛就談得太便宜,都沒費力氣追過人,后來補上也算給人溫別宴補償了,挺公平合理的?!?/br> 伸手拍拍余惟的肩膀:“眼界放開闊些啊兄弟,總不能什么便宜都讓你一個人占盡了?!?/br> 余惟被他拍得一愣。 “重新,追?” “對啊,在你們現在的感情基礎上,重新追?!?/br> “可是他會答應嗎?” “......” 張望真的是服了這個被戀愛沖昏頭腦的傻子了:“你都還沒開始追,甚至你們現在都還沒分手,怎么會知道結果?” “可是我臨時標記過宴宴......”他糾結地皺起臉:“還不止一次......” 不僅如此,他還親過宴宴,抱過宴宴,摟著宴宴一起睡過覺,還讓宴宴幫他......那啥過...... 完蛋! 不想還好,一想,事情好像更糟糕了。 他做盡了“壞事”,宴宴不暴揍他一頓都是老天保佑,怎么可能還會愿意跟他在一起。 張望覺得問題不大:“戀愛的時候,做點兒戀愛的事情不是很正常么?” 親一親,抱一抱,未成年不能越矩就來個臨時標記,或者蓋著棉被純睡覺,那都是人之常情,再正常不過的事。 他這么想,可余惟不這么覺得。 他覺得自己太垃圾了,宴宴不記得所以不懂事,他明明記得的,每次卻還是忍不住。 “你不要站在我的立場幫我說話?!庇辔┱f:“不能因為是我兄弟就偏袒我,如果你是宴宴的朋友,現在應該罵我了?!?/br> “可我已經是你的兄弟了,能怎么辦?” “那你別說話了?!庇辔┱f:“別跟我合起伙欺負宴宴沒有好兄弟?!?/br> 張望:“......” 這人是個什么腦回路?? 能想出的轍都被他自己堵死了,他也不知道還能說點兒什么來安慰他,傷腦筋地咬了咬腮幫,萬幸沒等他苦惱太久,溫別宴一通視頻電話過來解救了他。 余惟萎靡的眼神亮了一瞬,卻又在想起自己這趟出來的目的之后黯下。 長呼出一口氣用力捏捏臉,確定擺出宴宴見慣的笑臉后才按下接聽,二狗子也學會強顏歡笑了,看得張望頗有點兒心酸。 “宴宴,怎么啦?” “沒事,只是無聊想跟你說說話?!睖貏e宴一眼注意到他沒在家:“哥,你在外面?” “對啊,在外面跟張望吃晚飯?!?/br> 溫別宴身邊的環境也不像是在家的樣子,余惟仔細分辨了一會兒,還有點眼熟:“你在哪兒呢,怎么周圍那么暗?” “我過來淮大給我爸送個文件,剛從學校出來?!?/br> 這下余惟想起來了。 淮大就在附近,宴宴現在的地方是淮大西側門往外走那條路,他之前路過過幾次,記得那塊圍墻上花里胡哨的涂鴉,所以才會覺得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