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是茉莉花的香味。 鼻尖徒然充盈的香氣讓余惟腦子空白了一瞬。 原來他的信息素的味道不是薄荷,也不是梔子花。 是茉莉。 仿佛被潔白小巧的茉莉花拂過脖頸,在漸漸變得敏感的腺體上若即若離觸碰了幾下,隨后將其絲絲縷縷包裹起來。 墨香和茉香的融合天造地設。 空氣濕涼,壓不下皮膚的guntang。 余惟不敢抱他,五指微微收緊,垂眸低下頭,懷里的人正好也抬頭看過來,碎發遮住小半光潔的額頭,清冷的眸光澄澈透亮,嘴角牽著溫和的弧度,聲音里也帶著清淺的笑意。 “哥,這樣你會不會舒服一點?” 余惟人都懵了。 心跳驟停一瞬,又以更快頻率跳動起來。 他居然對他笑了?! 他在對他笑?! 草......他笑起來怎么會這么乖這么好看...... 雙重暴擊下,余惟都快不敢呼吸了,生怕被空氣里的信息素迷了心神,失去理智。 明明從前也不是沒有碰上過Omega的信息素,那時只是覺得有點不舒服而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為什么到了溫小花這兒就全變了。 腺體在不受控制地去迎合茉莉花的味道。 想要把人用力揉進懷里,將他藏起來,獨占他所有的沖動沖上心頭時,余惟自己都被嚇到了。 咬著牙想要把人推開。 “宴宴,你冷靜一點,這里隨時可能會有人經歷啊,快把信息素收回去?!?/br> “為什么?”溫別宴理所當然地問:“你不是想要我的信息素嗎?” “我沒有??!我敢想嗎?” 余惟一說話,就覺得茉香從四面八方用來,裹著他的心肺灼燒,有個聲音一直在腦海叫囂著抱他,親他,咬他,吵得他腦袋都快炸了。 咬個屁??!是你的人嗎就隨便咬?! “乖,乖啊,趕緊收回去?!?/br> 溫別宴本以為他會很高興,不由有些失望。 嗯了一聲默默低下頭想要收回信息素,誰知努力了一陣毫無用處,信息不受他控制了,爭先恐后往外跑,根本收不住。 余惟瞪著天花板等了一陣,結果空氣中信息素濃度不但沒有減淡,反而有越來越高的趨勢。 用力閉了閉眼低頭一看,才發現對方面色不知何時已經變得不對勁了。 面頰浮著不正常的潮紅,眼角也是通紅一片,目光濕漉漉的沒有焦距,大概是因為難受,牙齒輕輕咬在下唇上,靠近嘴角的地方被抿出淺淺的梨渦。 余惟只看了一眼,身體里的一團火被潑了一通滾油,轟然灼燒,火星四濺。 溫別宴呼吸急促起來,呼出的熱氣也燙得不行。 頸后腺體突突跳動,手腳力氣漸漸流失,他快站不住了,軟著身子往下軟倒,揪著他衣料的手也使不上力氣。 熟悉的熱潮一波一波漫上來時,他就知道,自己發情期到了。 余惟眼疾手快扣住他的腰把人壓進懷里,擁抱的瞬間,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溫別宴難受地喘了兩口氣,腦袋靠在他懷里,聲音細小而清晰地傳入余惟耳中:“哥,我收不回去,我發情了?!?/br> 這幾天不是擔心著余惟生氣,就是念著他的作業,被瑣事攪混了頭,連自己發情期將至都忘了。 發,發情? 器材室就在球場旁邊,可以聽見外面一群踢足球的男孩吵吵嚷嚷,偶然還會響起一陣歡呼。 但是此時此刻那些聲音仿佛都被隔離到了另一個世界,陌生而遙遠的詞匯撞進耳膜時,余惟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和懷中人沉沉的呼吸聲,再聽不見別的聲音。 溫別宴埋頭在他懷里,腺體就擺在他面前,猶如沙漠行者艱難尋到的水域,誘惑著人失去理智。 這個時候阻隔貼已經沒什么用處,手邊也沒有抑制劑。他想帶溫別宴出去,可是轉念一想,外面全是人,以溫別宴現在的情況根本就出不去。 該怎么辦?怎么辦? 余惟從來沒有覺得保持清醒是一件這樣困難的事情。 擔心自己的信息素會加劇他的痛苦,努力忍著不敢釋放出一點味道,腺體憋得都快爆炸了。 可惜他憋得住,溫別宴憋不住。 肚子里裹挾著一團火無處釋放,也得不到Alpha信息素的安撫,情緒脆弱的Omega難受到了極點,也委屈到了極點。 “哥......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他小聲哀求著,不顧對方此時一身的僵硬,往上攀附住他的脖子,努力站直了去碰他的腺體。 “哥......” 呢喃的撒嬌攻克著Alpha的心理防線。 溫別宴摸索一陣終于找到地方,極淡的墨香味從這里散發出來,讓他忍不住瞇了瞇眼。 可是味道太淡了,根本不足以滿足他的需求。 溫別宴吸了吸鼻子,不得其法下選擇了最直接方式——張嘴咬下去。 沒有犬牙的Omega咬不破皮膚,也沒有力氣咬破,只是像撒嬌的小獸一樣擦過腺體表面,不疼,但能讓人癢到心尖。 Alpha最后一道心里防線在百般折磨下轟然倒塌。 環在腰上的手臂徒然收緊,濃烈的水墨香味轟然炸開,帶著不容拒絕的占有欲與空氣中的茉香竭力交纏,直到將懷中的人完全用信息素包裹起來,企圖讓他沾滿自己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