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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別宴一筆用力摁在本子上,覺得自己太陽xue都不受控制得突突了兩下。 錢諱這個罪魁禍首都聽呆了,憋了半天還是沒忍?。骸安皇?,順鼻毛需要用嗅的?” “癢!” “那為什么要用小拇指?” “...我鼻孔小不行?!” “余惟!錢諱!”伴隨老王一聲爆呵,一張吃滿粉筆灰的抹布被用力扔過來:“你們兩個當我不倒翁是吧?都給我一起滾出去!” “不準擺嗑不準聊天不準看球!不然下午放學就給我去辦公室做兩個鐘頭金雞獨立!” 一節課慘遭驅逐兩次,也是沒誰了。 余惟身手敏捷躲過抹布,一聲“得令”扯著錢諱后衣領就往外頭拖,溜出門時不忘給隔壁老朋友抬抬爪: 兄弟,我又回來! 這回還帶了個伴兒,牛批不! *** 兵荒馬亂一個早晨,讓余惟在溫別宴心目中本就不富裕的印象分更是雪上加霜。 但是他現在無瑕考慮一些,因為比起這個,他有個更大的“敵人”需要面對。 淮清一中有個破習慣,每個新學期開學后第二周的周四周五要進行一次摸底測驗。 其實這個摸底測驗還擁有兩個流傳更廣的別名,老師們親切友善地稱呼它為開學助興考,而學生們則是深惡痛絕地叫他開學送命考。 當然,這個“們”不包括從未掉出過年級前三的學神溫別宴,而是特指每個班中下游的那撥吊車尾小可憐,以及余惟為首的嚴重偏科的一眾“跛子”同學。 對他們來說,考室一坐倆鐘頭,對著一張無從下筆的試卷,一堂課目考下來,身心雙重受折磨,半條命都快搭進去了。 尤其余惟偏科情況還很特殊。 除了數學,其他科目要翻過及格線全得靠運氣,尤其是語文,作文平均分從來就沒超過三十分,憋出一段話比生吞一斤胡蘿卜拌香菜還艱難。 簡而言之,余惟數學得滿分的次數和作文吃低保的次數完全呈正比。 幸好老陳頭脾氣好,要是有老王一半火氣,估計心臟病早犯了八百回。 說起這個,其實余惟還挺羞愧挺不好意思的,所以每次進考室,他都暗暗下決心這次一定好好考,至少混個及格,讓總分別太難看。 遺憾的是考好考不好這種事他也不能決定,外在的能影響他發揮的客觀不可控因素太多了。 比如睡懵忘記古詩詞,比如考試期間下雨犯困,比如出題老師腦回路跟他犯沖,比如...... 比如討厭鬼的考號正好在他前邊! 是的,他和溫別宴孽緣不斷,連分個考場都能撞在一起。 溫別宴也是到了之后才發現這次考場座位是按照姓氏首字母排的,他跟余惟又成了前后桌,和在教室時一樣,他前,余惟后。 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十多分鐘,不少人都跟相熟的人擠在一起聊天。 他倆是這個考室唯二兩個三班學生,并且很湊巧地坐在了一起,結果表現出來卻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溫別宴還好,畢竟本身就性格內斂不愛說話,難得的是余惟這只閑不住的猴子,此時寧愿趴在桌上背那串長達十四位數的考號也不愿意跟他前桌搭一句話。 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拿捏得很有靈性。 萬幸無聊的時間沒有持續太多,考試鈴響,老師拿著密封袋走進教室的同時,學生們也陸續將復習資料放上講臺,回到自己的座位準備考試。 溫別宴沒和余惟在一個考場呆過,本以為照他的脾性,肯定不會有什么好事,沒想到兩天時間過去大半,幾堂科目考下來,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 余惟比他想象中安分太多了。 除了愛彈筆蓋,愛伸直了長腿蹬他椅子,愛趴在桌上動來動去自言自語碎碎念這些在教室里就有的小動作,再沒有其他任何作妖的舉動。 溫別宴為自己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他的行為感到有些抱歉,對余惟的印象也好了那么,一點點。 可惜這種改觀還沒有持續多久,就在最后一堂語文測試開始不久后,轟然倒,塌,了。 ... 開考五分鐘,余惟一絲不茍揉好了小紙團開始抽答案。 煩人得很,一邊抽一邊還要執著地把幼稚到離譜的抽卡口訣認認真真一字不漏的念一遍。 在他念到第五遍“點兵點將騎馬打仗之后”時,努力集中注意力的溫別宴才終于順利做完了最后一道選擇題。 本以為這離譜的靠天選答案環節已經宣告結束,誰知道這貨居然倒回第一道題又開始扔,美其名曰搞什么三局兩勝,增加準確率。 多此一舉的嚴謹令人佩服。 溫別宴深吸一口氣,一心一意做自己的,盡量不讓自己被他影響。 開考半小時,溫別宴一路順暢做到古詩詞默寫,沒想到后面那位扔骰子選手也趕上來了。 余惟改不掉的臭毛病,思考或者傷腦筋的時候特別喜歡嘀咕,他默不出來,就開始瞎猜,亂猜一氣就算了,還非要自言自語念出來。 身為他前桌的溫別宴又一次深受荼毒。 費了老大勁將思路從“紅酥手,黃藤酒,兩個黃鸝鳴翠柳”中□□,填上正確答案,揉了揉陣陣發疼的太陽xue,正要看下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