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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斗中約書亞抓住椅子而暴露在外的手被修砍傷,他痛得大叫,卻不敢放開椅子。 “被餐刀刺傷很疼吧!”修喘息著說,“我弟弟當時比你還要疼,你知道嗎?!” “你有病吧!又不是我刺的小皇子!”約書亞忍著疼大喊道,“不是他自導自演嗎!” “都是你們害他!” 修出奇憤怒地吼道。他半個身體都是血,有大祭司的,也有約書亞的,鮮血和爆裂聲的感官刺激讓他殺紅了眼,近乎失去理智。約書亞認識修二十多年,從沒見過高貴穩重的皇太子這副失態的模樣。 就好像……積攢壓抑了一輩子的怒火,終于毫無保留地爆發了。 “都是因為你們要害他……要不是沒有辦法了,他會那樣傷害自己嗎?!他還是個孩子!” “都二十二歲了還是孩子嗎?!” 約書亞氣得大喊,但是修已經聽不進去了,約書亞一邊舉著椅子跌跌撞撞地躲避攻擊,一邊恨得心里滴血。 又一次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飛船都猛烈一顫,兩人都險些摔倒,修踉蹌了一步,皺眉捂住自己的腹部。 他最近一直隱隱覺得不舒服,經過了激烈的打斗和劇烈震顫,更是越發覺得頭昏惡心,腹部不適,這會兒幾乎沒法站立。 就在他被身體影響的時候,約書亞看準了時機,猛地揮動椅子砸向修持刀的手,修躲閃不及,那把餐刀被打落出去。 “去死吧!” 約書亞大喊道,高揚起那把金屬椅子,讓尖銳的角對準修的頭部,眼看著就要用力砸下。 在爆裂聲中,搏斗中的兩人誰也沒注意到,約書亞身后的門“嘭”地一聲飛了出去,門外的人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情形。 就在這將要分出勝負的千鈞一發之時,一支光箭急速穿過整個房間,精準地直接洞穿了約書亞高高揚起的手臂,帶著血珠擦著修的頭頂飛了出去。 手臂被光箭洞穿帶來了常人無法忍受的灼燒劇痛,約書亞痛叫一聲,抱著手臂倒了下去,椅子失了準頭,掉落在一邊。 約書亞倒下之后,門口站著的人暴露在修的視線中,那人還維持著射箭的姿勢。 見約書亞倒下,他的手中由光凝聚而成的巨弓消散了,來人放下雙手,露出一頭金燦的頭發和燃燒著的黃金瞳。 隔著滿室的家具殘骸、滿地鮮血、一具尸體和一個痛叫呻吟的人,阿爾弗雷德和修在震耳欲聾的警報聲中對視,兩人都帶著詫異和怒火打量著對方。 “這艘飛船要墜毀了!”阿爾弗雷德大步跨過地上的障礙物走向修,大聲壓過警報聲說話,“跟我走!” “你——”修氣得簡直發昏,布置好了一切,終于到了最后一步從容赴死的時候,發現自己費盡心機推上去的人主動跑來鉆進了死局里。 “你為什么不看著它墜毀!你登船干什么?!” “來找你?!卑柛ダ椎潞喍痰卣f,“走?!?/br> 阿爾弗雷德在這,修一點都不敢浪費時間了,立即跟著他準備離開,一只帶血的手抓住了他的褲腳。 “救我!帶著我走,求你們了!” 修想要掙開,可約書亞死死地抓住最后活命的機會,怎么輕易放手。 “哥!我知道那老頭子的很多事,別把我扔在這里!我是你親弟弟??!” 他不說話還好,這話一說,阿爾弗雷德殺心驟起,然而還不等他動手,修已經撿起了掉在腳邊的餐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讓他去見了他父親。 “快走?!毙尢唛_約書亞的手,拉起阿爾弗雷德的手往前走。 阿爾弗雷德卻沒有走,而是拽住了修,伸手給他抹掉了濺到臉上的血,而后那只手抓住了修的頭發,迫使他仰起頭。 在茫茫的宇宙中,即將墜毀的飛船上,他們在轟鳴聲中接吻。 “唔……” 修用力掙脫了這個短暫深吻,氣得恨不能打眼前的人。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 “現在著急了?我來之前,你好像不是很著急逃生,還有空殺人?!卑柛ダ椎抡f,他的雙眸還在燃燒,很像是發怒,“鑒于你親弟弟那么怕死的表現,我不認為是他在拖著你打架?!?/br> 修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先離開再說。你是怎么過來的?” “強行對接的,我破壞了這邊的登艦口?!?/br> “那就是走這邊,跟著我——” “別著急?!卑柛ダ椎抡f,“一直幫我的人是不是你?” 修氣急道:“現在別說這個了!快走——” 阿爾弗雷德說:“要走你走吧,對面飛船上還有逃生艙。我愛的人一直在害我,皇帝也想殺我,讓我死在這里算了?!?/br> 修吃驚道:“陛下為什么要殺你?” “別問了。反正我活不成,不如以身殉國,還落個身后好名聲?!?/br> 修被他氣得說不出話,腹中一陣翻騰,他皺眉捂著肚子,用手撐墻支撐自己站立。 “哥哥!怎么了?”阿爾弗雷德連忙扶住他想要查看,“剛才受傷了?” 修一把推開他,自己站穩了,冷聲說道:“十九歲之前的你想要登基,有兩個最大的問題。一是沒有奪位的野心,二是沒有足夠的聲望?!?/br> 阿爾弗雷德愣住了,修抬手指著他的鼻子,氣得指尖都在顫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