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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時,修也說完了他要說的。 他說:“你不應該說臟話?!?/br> 第十四章 大意 “我救了你的命,而你脫離危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阿爾弗雷德不可置信地說。 “這個問題很嚴肅?!毙拚f,“你代表著皇家的臉面,不能在平民面前——” “他們不知道我是誰,好嗎?”阿爾弗雷德忍無可忍地提高了音量道,“而且如果你沒有像個垂死的病人一樣昏過去,你就能聽到我叫了人幫我善后!說到底,這是你惹的麻煩不是嗎?你以為這里是圣金宮嗎,宴會無聊了還能出來逛逛后花園?” 修頓了頓,小聲道:“我走錯了路……” 他說話時的微弱氣流噴在阿爾弗雷德胸膛,激起阿爾弗雷德微不可查的戰栗。 上陣殺敵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從未戰栗過,親自參與臟彈清理時也沒有,但是修無意間噴吐在他赤裸胸膛上的微弱氣流卻讓他戰栗。 這戰栗不是害怕,更多的是一種……無端的興奮。 他幾乎沒聽清楚修在說什么,好在修不知為何忽然停住了。 修原本白皙無暇的臉龐染上了一點紅色,他徹底清醒了,終于發現了現在他們以一種什么狀態貼合在一起。 他腦中轟然一響,近乎厲聲道:“下去!” “什么?” 阿爾弗雷德還沒反應過來,毫無防備地被修猛地推了一把,差點跌下床去。 “你干什么?”他惱火地說,勒住懷里人清瘦的腰肢,把修緊緊禁錮在自己懷里。 論力氣,修雖然是個成年男人,但哪里敵得過最頂級的基因繼承人,再怎么掙動也無法無濟于事。 “還亂動?”阿爾弗雷德掐住他的脖子,迫使他抬頭和自己對視,“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麻煩嗎?那么多人都看見你是跟著我一起出去的,要是過了今晚我活著你死了,天下人都會覺得是我殺了皇儲,我再長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br> 在灼灼的黃金瞳的怒視之下,修不由自主地畏懼膽寒,這和他的膽量毫無關系,這是基因層面的天然壓制。 在高等基因者的視線鎖定之下,似乎思維都因為恐懼放慢了,他怔怔地開口問道:“你是因為這個,才救了我?” “當然?!卑柛ダ椎抡f,“不然呢?” 讓他吃驚的是,修伸手輕輕撫了撫他的臉側——在他十歲以后,修為樹立他男子漢的形象,就很少這樣做了。 周遭溫度驟然一冷,黃金瞳緩緩熄滅了。 阿爾弗雷德以前從沒拿基因能力這樣刻意針對單個對象,不由疑心修是不是被嚇到行為混亂了,“你怎么了,傻了?黃金瞳沒這個效果啊……” 嘴上這樣說,不知為何,他卻沒伸手把修的手拿開。 修眨了眨眼,鎮定地自己把手放下,道:“一時感慨,覺得你真是長大了。既然我已經脫離危險了,你下去吧,這樣不成體統?!?/br> “體統,臉面?!卑柛ダ椎吕涑暗?,“從小我就想問你,你每天腦子里塞滿這些東西,活著累不累???” 他本是嘲諷,沒想到修答了:“當然累?!?/br> 阿爾弗雷德一下子噎住了。 隨著身體狀態好轉,修鎮定的面具也回來了,哪怕被迫伏在對手懷里,他也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問道:“我的衣服是誰脫的,有醫生來過嗎?” “我脫的。太子求著我別叫醫生來,我自然不敢不遵命了?!卑柛ダ椎聫澊揭恍?,“只是我很好奇,二十八年前,是誰幫你瞞過了出生時的基因檢測?” 修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他沒有反駁什么,只是問:“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當然是有人告訴我的了?!卑柛ダ椎麓鬼粗?,笑道,“太子,你身邊的人真的都忠心于你嗎?” 修并不中他的離間計,道:“是兩年前那袋血嗎?” 上前線的士兵大多會被要求事先備一些的自己的血,以防出現意外需要緊急輸血。 兩年前在剿滅反叛軍時,阿爾弗雷德被從學校緊急調去前線,登艦后去醫務間備血,正好那時修過來探視自己的弟弟,于是要求分走了一袋阿爾弗雷德的血。 “不要把備用血放在同一個地方,在我這里留一袋,真出了意外,我就是你的第二道保險?!蹦菚r的修這樣說。 那時阿爾弗雷德自然是被他拳拳關切之心感動了,于是也立即要求保存一袋修的備用血,也做他的“第二道保險”。 他們就這樣交換了一袋備用血。阿爾弗雷德怎么都沒想到的是,這袋血最后還是用上了,但不是用在了修的身上,而是被他秘密送去做了基因檢測。 那份檢測報告,成了他最大的一張底牌。 “太子反應這么快,這兩年沒少為了那袋血睡不著覺吧?”阿爾弗雷德道。 修看了他一眼,道:“我那時候確實沒想要你會提出交換血?!?/br> “我說呢,怪不得太子這么著急要殺我,我想著,先就近干掉我們那位好兄弟不是更好嗎?原來是早就懷疑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急著想殺我滅口?!?/br> 修對此不置一詞,阿爾弗雷德還想再刺他兩句,忽然掌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傳訊人,雖然可以開耳骨傳聲模式,但他還是謹慎地決定離開修身邊再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