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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堅持,祁逸的堅持,換來的不是理解,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換來的是祁逸和家人的決裂。 何必呢? 就這樣吧,趁著他們現在才剛剛開始,該結束的就讓它結束好了。 然而…… 戚堯只要想到從今往后就跟那個人再也沒有關系,他就難受得整顆心都揪著疼。 壓抑了許久的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戚堯沒忍住在車里狠狠哭了一場,引得司機頻頻側目。 ------ 成年人的崩潰總在一瞬間,哭過之后,第二天還得面對現實。 所以戚堯第二天一早,就又去了房屋中介處,他要把他在A市租的房子退了,然后回老家。 作為一個剛畢業就進入遠揚集團,工作了兩年,年薪二十萬,卻還依舊買不起房子的社畜,戚堯想離開其實也挺簡單。 退了房子,辭了職,拉上行李箱想走就能走。 退房手續辦的很順利,祁逸花了一天把行李打包好,寄回了老家,然后帶上一個行李箱,打了個車直奔班車站。 他的老家就在本市,所以沒有直達的飛機和火車,要回去的話只能坐大班車。 買了票上了班車后,戚堯有些受不了班車里的味道,嘈雜的人聲也讓他有些煩躁,他干脆翻出包里的耳塞,戴上之后開始閉目養神。 這些天他一直都沒有睡好,奇異的是,在這樣嘈雜的環境當中,戚堯卻難得的產生了困意,他很快就睡著了。 可惜睡著了也不得安穩,夢里反復重演著他開著車被大貨車撞下高架橋的一幕,那種心悸也一遍遍的重演著,戚堯怎么也掙脫不開。 直到車子猛地一個急剎,戚堯才被驚醒,醒來那一刻,他頭疼欲裂,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這樣不真實的感覺,戚堯連續感受了一個星期了。 一個星期前。 原本該死在那場重大車禍里的他,奇跡般的又醒了過來,醒來的時候身上沒有一點傷痕,幾年前居住的出租屋,和鍥而不舍的鬧鐘鈴聲,都讓他以為自己如在夢中。 他懵了很久,才在種種蛛絲馬跡當中確認,他不是沒死,他只是回到了二十五歲這一年。 時間跨度不大,死之前的他也不過是三十歲,正是而立之年。 那個時候的他,之所以會出車禍,也是因為他不想再讓祁逸為難,不忍看他和家人走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所以他退縮了,選擇了辭職回老家。 沒想到在開車回去的路上,會出了車禍,直接被撞下了高架橋。 再醒來他就回到了二十五歲這一年,這個時候的他,剛跟祁逸在一起三個月。 戚堯那幾天恍惚的厲害,就打電話請了假,在家調整了好幾天都沒緩過來。 直到祁逸他媽那通電話,才把他從恍惚中喚醒,他想了又想,還是如同上一世那樣,如約去了咖啡廳,見了祁夫人。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再選擇全程沉默,而是開口說了那些注定會讓祁夫人更討厭他的話。 現在想起來,祁夫人的表情,多少讓沉浸在苦痛之中的戚堯好受了許多。 他一直都不敢去想,收到分手短信的祁逸會如何,只是逃避一般的把手機給關了機。 此刻從夢中被驚醒的他,突然就很想祁逸,想的心口都疼的不行。 以往受了什么委屈,祁逸總是摟著他寶啊貝啊的哄,不停逗他笑,可是此時此刻,他發現身邊孤寂的害怕。 他一直愣愣的看著手機,幾次都差點忍不住開機,想給祁逸打電話,但最終都忍了下來。 這樣的猶豫一直持續到班車停下來,他都沒有下定決心,車上的人一個個下了車,唯獨剩下戚堯一個人。 他吸了口氣,定了定神,收起手機提著行李箱下了車。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道路,戚堯在心中提醒自己,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后悔。 第2章 回家 月亮村位于花源鎮郊區,而花源鎮是a市管轄范圍內的一個鄉鎮。 由于花源鎮的整體建筑風格古色古香,又種著各種各樣的鮮花,所以在a市還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旅游景點,常年都會有無數游客慕名到這里來旅游。 花源鎮靠著旅游業逐漸發達起來,連帶著周邊的村莊也富裕了起來。 搭著這班順風車,花源鎮郊區的月亮村也緊跟花源鎮步伐,蓋起了古韻十足的房子,做起了旅游生意。 戚堯家就在月亮村,祁夫人說他是農村人沒說錯,但有一點她可能不知道,戚堯家里其實并不窮,甚至還有點小富,畢竟在農村,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能蓋得起三套房的。 月亮村依山傍水的,整個村莊在傍晚的余暉照映下,顯得格外的安寧悠然。 這是快節奏的大都市里沒有的祥和,戚堯望著田地里剛發芽的莊家綠芽,聽著周圍蟲鳴鳥叫的,循著記憶里的路加快步伐往家趕。 他已經快一年沒有回來過了,上輩子他一直都很忙,從一開始的總裁助理,到后來自己開公司,他都基本上沒什么假期和空閑時間,所以基本上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家一次,平時都是他爸媽到市里去看他。 如今重來一次,聽著身邊的蟬鳴鳥叫,戚堯心里有種復雜難言的感覺。 離家越近,戚堯就越緊張,腳步也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