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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剛才的評價對許木的影響很大。 但厲時墨面對那碗黑暗料理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說假話,許木根本就不適合進廚房。 “我走了?!逼铺旎牡?,厲時墨第一次主動和許木道了別,雖然就連他也不知道是為什么,但莫名其妙就這樣做了。 許木沒拿到報應值,情緒仍是不高,“哦,厲先生慢走?!?/br> 厲時墨薄唇抿了一下,沒再多說什么,邁著一雙長腿大步離開。 上了車,他閉目養神,卻總是想到許木剛才失落的眼神和蔫噠噠的小模樣,心里有些不太爽快。 奇怪,明明做錯事的人是許木,他為什么會有一種自己做錯了事情的感覺?這不大對勁。 晚上,厲時墨下班回家。 他拉開衣柜,拿出干凈的衣物準備洗漱,冷不防有個東西從衣服間掉了出來,“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厲時墨定睛一看,似乎是一封信。 他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緩緩彎腰將淡粉色的信封撿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慢慢拆開,拿出一張薄薄的信紙。 上面如狗爬一般的字體寫道: “從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了你。想要靠近你,想要無時無刻出現在你的身邊,想讓你只看見我一個人……” 厲時墨看完這一封長長的表白信,里面的每一個字都蘊含著真摯灼熱的感情,像是感染到了他,胸腔里的心臟也跟著變得火熱起來。 雖然這封信沒有寫清楚給誰,也沒有署名,可根據內容暗示,他早已經猜到了那個人是誰。 看著信末尾畫著的那顆大紅心,厲時墨不自覺地攥緊了這封信,漂亮的信紙上頓時多了幾道褶皺。 他發現這一點后又飛快地松開,將信紙展平在桌面上。 看來他之前猜想的果然沒錯,許木的確是對他有了非分之想,現在居然敢這么大膽地給他寫了表白信…… 可他是不會接受他的。 先不提之前的綠帽事件,厲時墨自認為并不喜歡許木,更沒有再次接受他的理由。 只是,他要怎樣拒絕他警告他,才能讓他徹底地死心呢?畢竟他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不想被許木沒完沒了地糾纏。 冷處理?又或者訓斥一通?要不然干脆把許木直接趕走?不行不行。 厲時墨邊想邊搖頭,許木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小兔崽子,就算對他不理不睬,他還是會想辦法貼上來的。 若是訓斥警告,他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第二天又是笑嘻嘻地湊上來。 難不成真的要把他趕出別墅? 厲時墨不禁陷入了深思之中,要是把他趕到外面,許木這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廢物還不得活活餓死? 不,或許等不到餓死,許木可能就被以前的仇家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厲時墨覺得自己倒不是為許木著想,他只是有些可惜那五千萬,哦,在許木不斷闖禍下已經變成了五千三百萬了。 他是一個商人,商人重利,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所以這條也不可行。 厲時墨眉心隱隱皺起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他到底要怎么拒絕許木才是正確的? 他莫名有些頭疼起來。 與此同時,他不知道的是,某個令他煩惱的罪魁禍首正在樓下玩小飛鏢玩得不亦樂乎。 某個男傭正好來找他,急切地問道:“小木,我的表白信你到底給慧慧了嗎?她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木一拍腦袋,臉上寫滿了心虛,不好意思道,“林哥對不起啊,今天太忙了,我忘了?!?/br> 他一邊說一邊往身上摸,卻怎么也找不到林哥交給他的信,心中不禁納悶起來。 奇怪,今天去給厲時墨收衣服的時候,還在身上的??! 許木找了一通沒找到,愧疚地和林哥道歉,林哥雖然有些失望,但也沒有生氣,只是擺擺手道:“算了,我重新再寫一份好了?!?/br> 許木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把拉住林哥,“等等,我來想辦法,一定讓慧慧姐終生難忘?!?/br> 一個小時后。 厲時墨在書房里三心二意地處理郵件,旁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許木的名字跳得歡快。 “這家伙……”厲時墨沒有馬上拿起來接,心里莫名涌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緊張和惱意。 許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做什么? 難道寫了表白信還不夠,還要電話里說一次?他一點都不想聽他那些廢話。 厲時墨沉著臉,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冷眼看著手機響了很久很久,終于在它即將掛斷的前一秒點了接聽。 “許木你要是沒什么事……” 他嚴厲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許木興奮的聲音打斷,“厲先生!快開窗戶!快點!” “你……”厲時墨皺皺眉,還想說些什么,但許木一直吧啦吧啦讓他無從開口,他不自覺地按照許木說的去做,打開了窗戶。 許木更加激動了,“快抬頭看!” 厲時墨下意識抬頭,耳邊忽然聽見“啪”的一聲,如墨般漆黑的天空瞬間綻開了一朵無比絢爛的煙花,點亮了整個黑夜。 緊接著,一朵又一朵煙花綻放開來,尤其是中間的煙花顏色格外漂亮,形狀正是一個個亮晶晶的漢字,高調而浪漫地表白著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