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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情侶了,做什么都是正常的。 就算童年的不幸讓他在那種事上有陰影,他也不該抵觸自己的愛人與自己親近。 那是自己最喜歡,也是對自己最好的人啊…… 江沐推開衛生間門給耿炎送浴袍,衛生間內干濕分離,里面是用磨砂玻璃隔開的浴室。 “言哥,我把你浴袍掛在外面的架……” 江沐話還沒有說完,前方兩步遠的玻璃門突然被里面的耿炎一把拉開。 此刻的耿炎□□。 江沐猝不及防,就這樣將耿炎精悍健壯的身體盡收眼底,短暫的零點幾秒內,江沐火速挪開目光看著地面,大腦空白的磕巴道,“我……我把言哥的浴袍放……放這……這了……” 目光閃避的很快,耿炎蜜色的身軀在江沐腦海中既模糊又清晰,模糊是那一身強健起伏,肌理勻稱的肌rou,充滿雄性的原始力量。 平時穿著衣服,江沐是真不知道自己言哥的身材那么的…… 清晰的是,耿炎左胸到左臂,有一片青黑色的紋身,那好像是個猛獸的圖案,形態猙獰,有股呼之欲出的驚悚。 江沐大腦一片混亂,他對這與往日賀謙言溫柔的形象格格不入的畫面感到詭異。 一切都充滿了難以解釋的不協調感。 他以前從未看過賀謙言的身體,所以不知道賀謙言身上是否有如此大面積的紋身,但他直覺賀謙言不是那種會往自己身上紋那種野獸圖案的人。 江沐大腦過于混亂,此刻尷尬要比疑惑還要強烈,他轉身想離開衛生間,耿炎一腳從浴間邁出,伸手抓住了江沐的一只手。 “要不脫了跟我一起洗?”耿炎笑著道。 江沐頭也不敢回,心臟幾乎快從胸腔里跳了出來,“我……我在言哥來之前就……就洗過了?!?/br> 耿炎極力溫柔,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絲撒嬌般的懇求道,“可是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洗啊,來陪陪我吧,好不好?” “我……我去給言哥溫杯牛奶?!?/br> 江沐還是掙開了耿炎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衛生間。 衛生間門關起的瞬間,耿炎的整張臉冷了下來。 耿炎洗完澡出來,身體內的酒精被熱氣蒸騰了大半,整個人清爽許多,他見餐桌上放著一杯牛奶,而江沐的臥室房門緊閉。 耿炎來到江沐臥室門前,伸手去擰門把,卻發現門被從里面反鎖了。 耿炎只好敲門。 “言哥,我……我睡了?!崩锩鎮鱽斫宓穆曇?,“你也去休息吧?!?/br> “我睡哪???”耿炎道,“開開門啊江沐,我就想睡你旁邊?!?/br> “言哥的臥房我早就收拾好了?!苯逡琅f不肯開門,聲音聽著有些心虛,“我……我很困,我就先……先睡了言哥,我溫了杯牛奶在桌上,言哥別……別忘了喝?!?/br> 耿炎火氣蹭的上來了,頓時有種踹門的沖動,不過還好理智占據上風,最后也就生生壓制住了心底邪惡的念頭。 江沐的為人耿炎看兩眼就能感覺到,比慢熱還要慢熱,真要跟他上全壘,還得一點點的哄著來。 就目前這進度,連擁抱都會讓江沐不自在,更別說直接滾上床了。 耿炎不禁感嘆,賀謙言跟江沐認識的幾年,感情都是靠什么推進的。 都過的什么鬼日子,也太他媽寡淡了。 賀謙言究竟是君子,還他媽是性無能啊。 想起江沐那張俊俏溫軟的笑臉,耿炎最終還是說服自己先忍過這一晚。 這個家伙看著還不錯,值得他耿炎拿出耐心慢慢搞。 耿炎喝完牛奶,就轉身去了另一間臥室,那是江沐公寓里,單獨為賀謙言置出的一間臥房,里面一切都打理的很規整,地板干凈的幾乎反光,臺燈床頭柜被擦的一塵不染,衣柜里賀謙言洗凈的衣物被熨燙的不見一絲皺痕。 看衣柜里的衣物類型及數量,耿炎就知道賀謙言在江沐這里留宿已是常事兒。 難怪江沐會這么自然隨意的邀他來這里。 這兩人的相處模式,還真夠…… 矯情的。 正躺在床上的江沐,見門外沒了動靜,這才逐漸冷靜下來。 江沐不是傻瓜,他能從耿炎身上感覺到他想跟自己發生關系的強烈欲望,只是他毫無心理準備,更因為失憶后的賀謙言就仿佛換了個人,有時陌生的讓江沐害怕。 一閉上眼睛,江沐腦海中就是耿炎左胸到左臂的紋身。 如果說性情大變是因為失憶,那紋身呢…… 那紋身顯然不是失憶后才紋的,那是在賀謙言還是他江沐記憶里溫文爾雅時的形象時,就已經有了的。 莫非賀謙言從來就不是他江沐所了解的樣子? 可是認識幾年了,賀謙言的喜厭好惡,他江沐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怎么會…… 江沐拿出手機,開始在網上搜索有關失憶癥的信息資料,就這么看著看著,也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耿炎被尿給憋醒了,他睡眼惺忪的起床去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時腦子稍稍清醒了一些,就聽到廚房傳來動靜。 耿炎一愣,下意識的走到廚房門口,然后就看到站在灶臺前的江沐,正拿著個雞蛋在碗邊磕著,也不知道在準備著什么,手邊還有一盤雪白的藕塊。 耿炎愣愣的看著里面的江沐,目光一時有些恍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