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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夠極為感激地看了許恣一眼,沒有半點意見。答應下來后又隱隱有些緊張,好在許恣沒有思考太久,很快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為什么會來參加這個節目?” 第22章 許恣從沒想過一個能夠詞曲一體,能夠獨立創作歌曲的producer敘事能力能差到這個程度。 別的不說,用“我有一個xx”這種句式開頭就已經許恣足夠迷惑。 “我有一個……粉絲,”許是吳夠自己聽著都覺得別扭,他很快改口:“也不算,就是一個聽我歌的人,叫谷雨?!?/br> “谷雨給我的一首歌做過一個手書?!?/br> vocaloid在“二次元”這個小圈子里絕不是一個陌生的詞匯。它不是與其他內容互不干擾的獨立個體,以虛擬歌姬為中心,手書、翻唱、輕小說和宅舞,無不與vocaloid息息相關。一首v家曲有人翻唱、編舞亦或是同人文曲、手書之類的衍生,并不是一個多罕見的cao作。 季迎風是這樣給許恣科普的。也因此,當吳夠以一種小心翼翼的,捧若珍寶的神情告訴許恣的時候,許恣并沒有感受到太大的震撼,也沒能把這個吳夠所說的和他來參加節目很好地聯系在一起。 有的人只需要一眼就能看透,而有的人卻要復雜很多,不只需要一定的耐心,更重要的是兩人相互之間存在交心的可能性。許恣已經具備了后者,如果對象是吳夠的話,他也不缺前者。 “哪首歌?你手頭有嗎?”許恣問他,心里卻早有答案。 許恣知道吳夠有一個裝著自己所有歌曲的u盤,還有一個專門整理歌詞的筆記本。他再次對出選管組露出了公演舞臺上都不會露出的乖巧微笑,連準備的借口都沒用上就成功借到了比之前的小音響還要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平板。與此同時,吳夠也拿著u盤回到了他們的秘密基地。 許恣聽過吳夠的兩首歌,一首是他的處女作《多莉查無此羊》,一首是緊跟在這首之后發表的《凡賽堤查無此神》。據季迎風所說,這兩首被粉絲調侃是“查無此”姊妹篇,如果吳夠哪天再出一首,還可以湊個三部曲。這樣的調侃不無道理,因為除了歌名上的相似,這兩首的風格也的的確確存在某種程度上的一致:曲調詭譎不定,歌詞晦澀難懂,對聽慣了流行音樂的人來說有一定的門檻,但又給人一種創作者本身就沒希望被人聽懂的感覺。 然而這首歌和那兩首的風格完全不一樣。 輕快鮮明的旋律,相對易懂的歌詞,再加上p主優越的調教技術讓虛擬的歌姬唱出了非常逼近真人的柔軟音色。無論是哪個方面,這首以歌都對聽眾要友好許多。 許恣看了眼歌詞最上方的標題:meaningless。 既是這首曲子的歌名,也是吳夠在vocaloid這個圈子中發布作品所用的圈名。 音節和字符并不是生而存在,它們由人類所創造,本身并沒有任何意義。只有在夜晚,皎潔明亮的衛星倒掛在天邊,清冷的光透過窗戶照進房中,又或者是被樹葉枝丫所擋住,在地面上留下婆娑的影子,由一撇一橫折鉤和兩道橫線組成的字符才擁有了他的意義。 宮商角徵羽也好,哆來咪發嗖也好,在被人為的拼湊成旋律,演繹出來之前,本身也沒有任何意義。就連意義這個詞本身,也不過是漢字的拼搭,對不懂漢字的人來說,和任何兩個毫不相關的漢字組在一起沒有任何的區別。 人們的吶喊同理。 有些青少年的成長過程并不一帆風順,就算有的看似什么都不缺,為未必沒有迷茫的時候。青少年并不是最容易感到茫然的階段,確實人類模模糊糊與世界產生分歧、嘗試對話的開始。 由這些人發出來的聲音或像是理性不足的喃喃自語,或像是歇斯底里的尖銳吶喊,往往不夠悅耳動聽。它們是不陽光向上的,是消極的悲觀主義,是對這個世界起不到半點正面作用的無病呻吟。 旋律漸緩,初音的嗓音低沉下來,不復開始時的輕快。然而直到歌詞也沒了,只剩下了雜亂的琴聲和鼓點,她也沒有停止過哼唱。 她以一種近乎自暴自棄的坦然對所有的負面評價照單全收,但她仍在歌唱。 哪怕只有一個人聽到,那么就連所謂的“meaningless”也能擁有存在的意義。 pv的最后,初音站在鏡子前,微笑著流下了一滴眼淚。 水滴落入水面,綻開第一圈漣漪的那一瞬,鏡中與初音樣貌一致的雙馬尾少女忽地開口。虛擬歌姬特有的,沒有起伏、沒有感情的聲音落入許恣的耳中。 這是吳夠以meaningless p的身份創作歌曲的第366天,他送給自己的周年禮。 “我發完這首歌過了一周,谷雨發了那個手書。我回她謝謝,她說她才要謝謝我,讓她覺得自己碌碌無為的生命也不是那么的一事無成了?!眳菈驌狭藫项^,臉上露出了些不好意思的笑:“就……我覺得很神奇?!?/br> “明明我自己也沒怎么活明白,腦子里經常有的沒的一堆問題,寫出來的東西也毫無水準,一通稀爛,但是總歸還是有人會說他受到了觸動或者是鼓勵之類的。雖然我每次發歌都告訴自己‘沒人聽也沒關系,反正只是我自我發泄的東西’,但不管怎么說,那種遇見同類……” 吳夠頓了頓,再次修改自己的措辭:“也不一定是同類,可能現實里根本不是一類人,只是在某個微不足道的點上有共同點。這種感覺還是是讓人覺得很驚喜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