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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滿眼嫌棄的木桶里的裝著的邊角料,,去掉rou的大骨頭和臭臭的豬大腸。 這些豬雜碎往常連村里最落魄的乞丐都不要的,而他的傻妻主卻…… 謝瓊暖覷了眼他諱莫如深的墨眸,愣了半響才明白是什么回事。 為了能吃上筒子骨燉湯和爆炒豬大腸,謝瓊暖臉上的笑容恨不能蹙成一朵牡丹花來。在他面前一個勁兒的吹噓這些食物能做出非常美味的美食。 好在祝眀奕不是普通哥兒,他心里承受力非常棒,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極強,在謝瓊暖殷殷切切的目光中,終是嘆了口氣。 提著木桶,按著她的說法,清洗腌制豬大腸,熬制沒有rou的筒子骨。 還有那半頭豬的豬rou,給分開切塊,腌制,吊掛在橫梁上。 這日,祝家的方桌上,擱置一鍋濃郁的筒子骨燉蘿卜,一盤雖沒有辣椒,卻是香味俱全的爆炒豬大腸、并一盤綠油油小青菜。 謝瓊暖埋頭苦吃,臉上的笑容如何抹也抹不去。心內不由感嘆,她真是幸?!?/br> 祝眀奕看著她滿足的眼神,飯食兒也多用了幾口。心里不由暗自佩服,她似乎總有些好主意,往日這些豬的邊角料,莊戶是拿來喂雞的,卻沒想到,經過這樣一烹飪,人竟然能吃不順,味道也極為美味。尤其是那一鍋筒子骨燉排骨。 長條狀的大排骨熬制了幾個時辰,出鍋后,里面的rou雖然不多,但是它的骨油卻特別好吃,入口濃郁的油香,滑爽的口感,讓人停不下來。 祝眀奕并不重口腹之欲,但是今日竟然與她一起吃了諸多rou食。 在家貓冬的日子,兩人過的很是閑適。謝瓊暖甚至沒有生出一絲無聊。偶爾與祝眀奕研究一下吃食兒,閑下來無事的時候,兩人坐在書桌旁,看看各自喜歡的書籍。 竟提前過上了閑適的老年人生活,真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期間,兩人去過鎮子上一次,打了兩床厚厚的被褥,奢侈買來些炭。天氣越來越冷,兩人俱不是能將就的人,能過得好點兒絕不會委屈自己。 是以生活水平直線提高,謝瓊暖最近覺得自己長胖了些,原本的尖下巴沒有了,臉上似乎有些瑩潤。 意識到事態嚴重性后,謝瓊暖原本想有節制的克制自己的飲食。 哪里知道她家哥兒不放過她,一旦她吃的少了些,他便也放下筷子,不再吃飯,一雙又黑又沉的眸子看著他,臉上頗有些委屈。 那模樣好像再說,你是不是嫌棄我做飯不好吃了? 謝瓊暖沒辦法忍受這種仿若小狼狗般,可憐祈求的表情。每次他露出這種神情的時候,她心頭頓生罪惡感,有種倘若自己不多吃一些,就在對他犯罪。 最令人可怕的是,祝眀奕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樣的表情做了幾次,見對她有致命的效果。他便時不時的來一發,吃飯的時候來一發,睡覺求抱抱的時候來一發,連兩人伏案看書的時候,他竟也時不時抬起頭,露出類似的申請。 謝瓊暖:…… 天啊,這是上天專門派來,鍛煉她自制力的嗎? —— 大寒過后,落水村下了第一場雪,只是這雪并不大,小小的碎片,并不能凝成大片的雪花。 這日很早,祝眀奕便下山去挑水了。 謝瓊暖洗漱完畢,生完炭火,祝眀奕踩著一地的水漬進了正堂。 他放下挑著的水桶,手上拿著一封信。 謝瓊暖一手撥弄著靠在炭火旁的饅頭,頭也沒回的招呼他過來暖暖身子。 可是等了半天,卻沒聽見他的動靜。 謝瓊暖詫異的回頭,正堂的門大敞,站在門口的青年,籠著一身寒意,墨色的眸子里晦澀不明,整張臉上比往日多了絲森冷。 見她看來,他似乎從沉思中回過神兒,上前幾步,把手中的信遞給她。 “村長方才在山下看見我,交給我這封信,據說是她女兒祝秀才給你寫的……?!?/br> 謝瓊暖后背無端覺得有些涼,眼前的人整個人都籠著一層莫名的醋意。 他唇角緊緊的抿直成一條直線,灼灼的眼神盯著她,仿佛她接過信,便是對他的背叛一般。 口胡,背叛是個什么鬼? 謝瓊暖被自己的貧瘠的中文水平給攪和的一陣心塞。 她覷了一眼他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接過了他手中的信件。 頭頂上傳來他重重的“哼”聲,謝瓊暖被嚇了一跳,身體抖了兩下,手中信件差點兒掉落炭火盆里。 她定了定神兒,拿穩信件,小心翼翼的問:“奕哥兒,發生何事?你臉色如何不怎么好看?” 祝眀奕一大早被手上的信件給攪和的好心情全無,這會兒聽了眼前女人榆木疙瘩不開竅的詢問,他還不能直接說出來,悶在心里,覺得心臟都有些憋悶。 他重重的哼了一聲,搬了個小杌子坐在她身邊,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冷著張臉回道:“無事,你先看看這封信的內容,據說是祝秀才千里迢迢寄在家書里的,特地交代祝村長只有你能打開?!?/br> 祝眀奕原本低沉的聲音說到最后不由加重了語氣,墨眸帶了兩分譏誚,盯在那信件上,恨不能燒出個洞來。 謝瓊暖:……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有些格外的冷,她看了眼敞開的木門,起身拉上門環,這才搬著個杌子坐在炭火盆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