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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收拾了一下,重新打起精神上學,暑假時候自己學了點理財,一些存了起來,一些拿去笨拙的做投資。 有賠也有賺,但好在有度,過的還算不錯。 我的一切似乎都回歸到了最好的狀態,直到我再次遇到張謙。 迎新晚會上,他在臺上,唱了一首《紅豆》。 我認出了他。 粗劣的燈光披在他的身上,可他在我眼底宛如最精致的神邸。 像我爸媽在天上看著看著,把星輝撒在了他身上。 我認出了我貪戀的那瞬間溫柔。 張謙只給了我這一刻,自此以后,我卻沉溺了很多年。 —— 我坐在駕駛座上,張謙蒼白的手還搭在車窗上。 他的胳膊從袖口中漏出一點,里面一條紅痕清晰可見。 似乎是擦傷,但我沒在意。 我的沉默讓兩個人變得忐忑,張謙是忐忑于我的答案,衛鴻信是忐忑于我會不會動搖。 他很聰明,即便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大概也能看到我神情里藏不住的感傷。 張謙最開始是不知道這件事的,是后來某次我喝醉了酒,拉著他求他陪我,稀里糊涂說了一堆話,他就想起了這件事,也知道了緣由。 我像那一次一樣,鼓起勇氣求他不要走。 喜歡上他以后,我只求過這一次。 可他寧愿把溫柔留給陌生人,也不愿意留給耿嘉友。 只因為吳春羨說:“張謙,我想要你?!?/br> 他就去了。 不管那天我剛為了他,被燙了一手臂的傷。 “張謙?!蔽野衍嚧胺畔铝诵┰S,衛鴻信拉著我的手緊了緊。 “其實我從來沒有恨過你?!蔽业?,“因為我知道,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你從來都沒說過你喜歡我,是我非要跟著你,想等你回應我?!?/br> 張謙想說什么,但被我打斷了:“你知道為什么離婚的時候我要給你二十萬嗎?” 張謙現在又不開口了。 大概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說。 他不知道是因為我愛他,還是因為可憐他。 “我其實,還是希望你好好過下去的?!蔽铱粗?,“可能這個想法可笑又天真,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讓你怎么樣。因為沒有恨,所以也沒想過報復,甚至覺得作為陪你走了這么久的人,應該給你留點什么,尤其是在你還懷有身孕沒有生活來源的時候?!?/br> “張謙,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過的不好,這是真的?!?/br> 我看見張謙的眼睛亮了起來,但可惜,不是他想的那樣。 “所以將心比心,希望你,也讓我好過一點?!?/br> 張謙微張著嘴,似乎聽懂了我在說什么,又似乎沒聽懂。 不過無所謂了,我會和他說清楚。 “我有了愛人,并且決定和他結婚,然后在一起一輩子。我接下來的人生規劃,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也希望你不要,再對我有所期冀?!?/br> “我不恨你,但我也不愛你了?!?/br> 我們的人生交集,到此為止就好。 “我的婚禮不會請你,你以后如何,也請不要再來找我?!?/br> 我強硬的拿下張謙放在車窗上的手,升上車窗,踩下油門。 我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與衛鴻信十指相扣。 年少的所有喜歡與寄托,終究會在一次次的浪費中消耗殆盡。 我不是飛蛾,所以沒必要一直撲火。 第34章 車子一點點開遠,后視鏡里的張謙也越來越小,就像他在我心中的分量,最終小成陳舊擺件上的一?;覊m,風輕輕一吹,什么都沒有了。 我到了衛鴻信家。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我一進門看著一屋子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嚇的想往后跑。 衛鴻信一把拉住了我:“跑什么呀耿嘉友!真男人就要勇敢站起來!”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邁進去,剛去的時候我還有些拘謹,畢竟我不是長袖善舞的類型,更何況這一大家子人里,還有好多是平日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上司,我一個個硬著頭皮打招呼,一連串下來差點累死。 衛鴻信也不幫我,就瞅著我傻樂,手還沒規矩的蹭來蹭去,我看著一屋子的人,硬生生忍下了。 衛鴻信的mama是個很豪放的女人,但也很寵兒子,看見我的第一面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小伙子不錯,看著挺精神?!?/br> 和一般的富家太太還真不一樣。 衛鴻信大概看出了我的想法,笑道:“我媽出去裝模作樣的時候不這樣?!?/br> 然后被董事長瞪了一眼。 我現在身份不同以往,和長輩打完招呼,也開始有平輩來找我攀談,尤其是衛鴻信的幾個堂哥,使著壞心眼一個勁的給我灌酒。 衛鴻信就站在旁邊哈哈笑。 “你再笑,小心我晚上回去跟你算賬?!蔽液貌蝗菀锥虝旱奶恿顺鰜?,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他倒是樂的很,還對我拋了個媚眼,“不算賬不是男人哦~” 衛鴻信在挑戰我身為男人的尊嚴,于是我根本沒忍到晚上,在他們下面人觥籌交錯的時候,我們偷偷跑到衛鴻信的房間里,互相找對方算賬。 我第一次來衛鴻信長大的地方。他睡覺的地方看起來和普通的年輕人并沒有什么區別,墻上還貼著動漫海報,我有點印象,名字叫《鋼之煉金術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