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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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兩周寒假,轉瞬即逝。 徐言劃掉計劃本上的日子時,恍然覺得時間像變了形,年后的幾天過得這樣快,像是一眨眼就沒有了。 然后才明白過來,覺得慢的那幾天,大概都是跟他或明或暗,待在一起的那幾天。 臨近開學時,徐聞仍偷偷去買了一支手機。 總歸壓歲錢沒處花,他這樣告訴自己。 不到半年就要高考的緊要關頭,游戲確實是不能再下載了。號碼一個也沒存,爸媽的和家里的他都背得出。 原本是背不出她的??伤α朔N奇怪的?。好刻烊ニ阉奈⑿?,搜了也不加,僅僅為看她的頭像、簽名和朋友圈背景。只有這叁樣可以看。雖然這叁樣,她都沒換過。 搜得多了,居然也背下來了。 開學不多久,就到百日誓師。 各個教室里拉著各班口號的橫幅。班主任叫過幾個男生到講臺上,安排等一會這個拿禮炮、那個舉班旗。底下的學生吵吵嚷嚷,有的在寫心愿,有的在打氣球。一只氣球飄出來,在空中傳來傳去,被從教室這頭拍到那頭。難得的一派熱鬧景象。 一中的誓師儀式反而很簡單,也許是比起這些儀式,更樂意讓學生多上幾節課。每人都發一個紅信封,寫上自己的目標裝進去,放進孔子像下的許愿箱里。然后到cao場列隊,校領導、學生代表講幾段話,各班喊喊口號、宣誓,就是這樣了。 但就是這樣,也足以讓被憋壞了的學生們興奮一陣。 天氣并不是很好,有點陰陰的,幸好倒是沒下雨??鬃酉裣聦W生們排隊在投信封,喬興蕊挽著徐言,“哎,你寫了什么?” “說出來就不靈了?!?/br> “你這是唯心主義——哎,你告訴我,我也告訴你呀?!?/br> 徐言往隊伍后方抬一抬下巴:“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br> 喬興蕊往后方飛快地一瞟,是陸北排在后面,目光和她撞了個正著。她臉上的笑立刻羞怯起來:“什么嘛……你又知道你知道?!?/br> “行啦,快點投完找他去吧?!?/br> “哼?!?/br> 今天難得放松管制,老師和校領導們也都聚在cao場,從后山孔子像到cao場的短短一段路,能看到不少爭分奪秒的情侶。 徐言手里還拿著筆記本,正想低頭背幾個單詞時,遠遠地在人潮里看見了江川。 也許因為到戶外,他沒戴眼鏡,她一時沒認得清楚,看得久了些。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看見。 只是短暫對視,沒想到他停住了,站在路邊草坪的石條上等她經過。 “走路還要看書?” “一百天了,時間緊迫啊?!?/br> “這種移動的時候還是少看吧,”他左手握圓,在眼眶上比了比,“不然就要跟我一樣了?!?/br> 徐言合上本子,“好啦,知道了?!?/br> “你投完愿望了嗎?” “是啊,不是剛從那邊過來嗎?!?/br> 江川沉吟半晌,“你……寫了想考哪里?” 徐言一時想不到應該如何回答。片刻沉默,他已經把話接上:“說出來就不靈了,是不是?” 她笑了一下:“啊,是啊?!?/br> “好吧。那……祝你心愿成真?” “謝謝,你也一樣?!?/br> 她的手指夾在筆記本里,是在準備翻開的動作。江川在心中哭笑不得,她還是一樣的倔。他沒有想到,確實朋友也做不回。如果當初知道會疏離至此,也許…… “那我先走了?!彼浪蛔栽?。沒有忍住,走前依舊指了指她的筆記本:“別看啦,不差這會功夫?!?/br> “知道了知道了?!?/br> 到開闊的地方,江川去同朋友合流。很快喬興蕊接替上來,還殘留著雀躍,“徐言!我回來啦?!?/br> “約會結束了?” “什么約會嘛……喂,剛我在后面看見了啊,江川來找你?” “就是剛好碰上?!?/br> 兩人下到cao場,排在班級隊伍的后面。有幾個同學搬著兩箱打好的氣球到了,從前往后一人一只地傳。徐言分到一只粉色的,百無聊賴地捏在手里晃。 喬興蕊往身后張望了一下:“真是,十六班離得這么遠啊,還想順便把上次跟借鄒昕的充電寶還給她?!?/br> 年級共二十個班,在cao場排兩排方陣。無需計算,十二班正排在二班后。 徐言沒跟著她扭頭去看,只是目視前方,“中午約她一起吃飯唄?!?/br> “問題是我現在放在兜里好沉,褲子都要被拽掉了?!?/br> 徐言見狀,壞笑著作勢要去扯她的褲袋,喬興蕊怪叫著往同學身后躲。 前面傳來班主任的叫聲:“后面的亂動什么呢!按隊形站好!” 兩人立刻恭恭敬敬背手站住,彼此偷看一眼,使勁憋笑。 校領導的講話無聊,從徐聞的方向,能看見她站在隊伍末尾,一直微低著頭在看手里的筆記本。 全年級氣勢洶洶地宣誓后,各班的禮炮紛紛砰地噴出紙花,有拿氣球的此時也松了手,呼啦啦地一片熙熙攘攘的彩色飄上了天。 她起初被禮炮的爆聲嚇了一跳,而后很快又仰著頭瞧,小孩子一樣,視線追著飛上天的氣球跑。 他也仰面去看。不知道是哪個班這么有儀式感,氣球都打的是氫氣。那些氣球上大多用馬克筆寫了字跡,視線所及,寫的都是“夢想成真”、“X大等我”……諸如此類。 天氣不好,沒有多少陽光,天空像塊被墨水洇久了無法完全洗干凈的毛氈毯。反而更顯得那些氣球五彩斑斕,像懷著一腔孤勇的、一顆顆彩色心臟。 地上的人用目光極力地追,仿佛可以將做過的夢都投射在那上面,就此天高地闊,騰飛去了。 徐聞見她手上捏著的那顆粉色氣球,是無法升空的那種,也沒有寫字。心中替她遺憾,她大概也想這樣放飛的。 徐言,你沒有寫在上面的夢想,又是什么呢? 那天晚上,從食堂回宿舍的路上,他們隔著半臂距離。 “你今天,去投心愿了嗎?” “嗯?!?/br> “……寫的什么?” 問得太生硬,他原本不預備得到她的答案。 “什么也沒寫?!?/br> 徐聞疑惑地看向她。 她沒有回視,慢慢地說:“不想靠孔子。我的愿望,我想自己實現?!?/br> 徐聞怔了怔。 他想起她仰面看氣球時的神情,忽然懂了她那時在想什么。也許她看的根本不是氣球,而是天空。 她想要高飛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