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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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次鬧脾氣,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人。在傲哥兒心里,葉少甫雖是師父,卻是父親一般的存在。 兩年多來朝夕相處,他早盼望著葉少甫能當他爹,如今沈顏沫突然改變主意悔婚,傲哥兒心里不好受,在使性子呢。 別人不問還好,這一問,傲哥兒哭出聲,嘴里喊著想四喜,想雪團。 “你師父本事大著呢,過不了多久會自己找過來?!鄙蝾伳畔潞熥?,留下這句話走了。 這孩子從小就嬌氣,跟女孩子似的,越是勸他,他反而哭得越厲害,不勸他了,他反而想開了,也就不哭了。 果然,傲哥兒起來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對著沈顏沫喊道:“娘親,你說的可是真的?” 師父果真能找到他們? 沈顏沫沒答話,她就知道傲哥兒是舍不得葉少甫。 傲哥兒等不到想要的答案,撇嘴又想哭。 耀哥兒和榮哥兒連忙哄他:“師父能找到羊須草,便能找到我們,只是時間的問題?!?/br> 他們也覺得娘親做的過分了,不想嫁給師父,當初不答應師父的求婚便是,為何大婚當日逃婚,這是打師父的顏面,師父是要面子的人,肯定會找娘親問個明白。 沈顏沫一行人在客棧住了兩日,采買了一些斗篷干糧等日常用品便繼續北上。 到了九月底,沈顏沫一行人才到了幽州地界,再行駛兩日路程,便可進入幽州城了。 越往北天氣越冷,近幾日又下了一場雨,沈顏沫早讓幾個孩子穿上了棉衣,即便這樣,一陣冷風吹來,還是忍不住緊緊衣服,以便抵御一些寒氣。 臨近傍晚,氣溫更低了,幾個孩子擠在馬車內,車內點了炭爐,他們說說笑笑,你打趣我,我逗趣你,生活也別有一番滋味,日子也不覺枯燥。 沈顏沫掀開車簾,望了望外面的天,讓清風派人去前面看看,若有合適的住所,便住一晚明日再走,冬日天黑得早,若找不到地方住下,真要露宿山林荒野了。 清風騎在馬背上,做了個手搭蓮蓬的姿勢朝前看去,見不遠處有炊煙:“夫人,前面應該有村子或鎮子,今夜宿在此處,明日再啟程,離幽州還有兩日路程,我觀天不好,這兩日怕有大雪?!?/br> 王爺有命,讓早日護送夫人和兩位皇子入燕國,若遇到大雪,怕是走不了,會耽誤王爺的大計。 沈顏沫想也沒想便同意了。 第88章 天空陰沉沉的,不知何時飄下幾朵雪花。 一刻鐘后,沈顏沫一行人來到青巖鎮。他們以為是個村子,沒想到竟是個小鎮,小鎮雖小,該有的店鋪都有,在小鎮中心位置便有一家客棧,雖不及別處繁華,對于饑寒交迫的路人及行腳商來說,也是溫暖之所。 若沒有這客棧,他們要住宿,需找家中寬敞隨和之人,怕要費些功夫。有了這客棧,解決了難題。 清風交了定金,要了上好的房間,安置好車馬,用完晚飯才來到沈顏沫房間外:“夫人,外面下雪了,越下越大,這勢頭怕要下一夜,明日我們怕走不了了?!?/br> 他怕未按照約定時間回去,恐王爺那里會怪罪,所以特來跟沈顏沫稟報,向沈顏沫討個主意。 一路上沈顏沫走走停停,不慌不忙,一點兒也不像逃婚,倒像游山玩水。想起京都傳來的消息,沈夫人拒婚的理由真充分,云游四海歸期不定,如今看來,還真有閑情雅致呢。 沈顏沫坐在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杯茶,看著冬雪在鋪床,微微皺眉道:“走不了便住幾日,等雪停了路好走了,咱們再動身也不遲?!毕肓讼氡悴聹y道到清風的來意,放下茶杯起身開門,看向清風道:“你家王爺怪罪下來,我來頂著。若無其他事,你先回去吧,天氣忽然轉冷,我有些不適。一會兒我開個方子,麻煩你的人跑一趟,幫我抓些藥來?!蹦┝擞謬诟狼屣L找持紙筆來。 清風只能領命,轉身去找文房四寶。 冬雪聽見沈顏沫說身子不適,扔下錦被跑來查看沈顏沫的情況。沈顏沫開她的手:“我無事,只是感覺后背冷意連連,許是著涼了,吃幾副藥就無礙了,別大驚小怪的。人吃五谷雜糧,又不是神仙,哪有不生病的?!?/br> 這時清風來了,站在門口,望著緊閉的房門,一手端著托盤,托盤上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一手敲門:“夫人,紙筆找來了?!?/br> 冬雪開門將紙筆拿進來,擺擺手讓清風離開。 清風站著沒動,眼睛看向沈顏沫,見她面容疲倦,壓下心中的懷疑。 冬雪鋪好紙,拿著筆沾了沾墨汁,略帶緊張的神色浮現在臉上:“夫人,趕緊寫,您寫好了,我去抓藥?!?/br> 沈顏沫接過筆,手略微抬起裙擺輕輕落在坐,余光瞥向清風,紅唇輕啟道:“還是讓清風侍衛去吧,天色已晚,咱們又人生地不熟的,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我著實不放心?!甭涔P寫下一張藥方。 冬雪拿起藥方吹了吹,瞥眼見清風站在門口,撇撇嘴走過去將藥方遞過去:“麻煩清風大人了,快去快回,我家夫人等著吃藥呢?!?/br> 清風接過藥方,別有深意的眸子看向沈顏沫,這真是一張治療風寒的藥方嗎? 沈顏沫深諳醫道,前些日子一壇酒放倒了景王所有的暗衛,及沈府的下人,清風絲毫不敢小瞧沈顏沫。若沈夫人假意答應去燕國,半路上帶著兩位小公子跑路,到時候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一旦王爺怪罪下來,他更是擔待不起。 沈顏沫知他懷疑,捂唇咳嗽一聲,假裝病重的樣子:“這是一張普通的風寒藥方,你若不信,可以讓其他郎中瞧瞧,瞧好了趕緊抓藥來,我等著煎藥呢?!?/br> 清風將藥方疊起來放入懷中,拱手告辭離去。 冬雪關上門,又細細問了沈顏沫的情況。沈顏沫怕有人偷聽,不敢實言相告,側臉看向門口,又假意咳嗽幾聲:“習慣了揚州的天氣,乍一來到這北邊兒,冷得讓人受不了,昨日不小心偶感風寒,不礙事,吃幾服藥就好了?!?/br> 門旁清風去而復返,聽見沈顏沫的話略微放心了,揣著藥方離開。等清風走了,沈顏沫悄然來至門口,貼著門上聽了一會兒,道:“我喊小二打些熱水來?!币谎晕戳死_門,見門口無人,又關上了門,難道是她多心了,方才她明明感覺有人偷聽。 冬雪再傻也看出沈顏沫防備著人,壓低聲音問:“夫人,您到底想做什么?” 沈顏沫拿起茶杯,倒了杯茶,用手沾著水在桌上寫下兩個字:跑路。 冬雪瞠目結舌,未開口被沈顏沫捂住嘴。 沈顏沫搖頭示意她莫要出聲:“你心里明白便可?!?/br> “夫人沒???”冬雪壓低聲音,試探性的問。 沈顏沫但笑不語,她是醫者注意飲食及保暖,哪里會生病,她服了一種毒藥,假裝生病,只是想要藥材。 清風是蕭懷瑾的人,聽命于蕭懷瑾,一心想讓他們去燕國。燕國局勢不明,他們若去了燕國,怕是狼入虎口,有去無回。 冬雪知道沈顏沫沒病,也就放心了,也配合沈顏沫演戲。劉mama很了解沈顏沫,她一個眼神過來,劉mama便知沈顏沫下一步要做什么,更加配合沈顏沫。 倒是耀哥兒幾個,以為沈顏沫生病了,又是擔憂又是害怕。想守著沈顏沫,又怕打擾她休息,每個隔一個時辰便過來問一次。 展眼過了三天,雪停了,天也放晴了,空氣中彌漫著清冷的氣息。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沈顏沫的病沒好,反而加重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沒止過。 沈顏沫怕病情嚴重耽誤行程,又換了一次藥方,讓清風去抓藥。 清風同上次一樣,拿著藥方去藥鋪,先讓坐診大夫看過藥方,確認是治風寒咳嗽的藥方才放心,抓了藥付了錢,提著幾包藥回了客棧。 冬雪看見清風提著藥包回來,急忙上前接過藥:“把藥給我吧,我去后院煎藥?!?/br> 清風不疑有他,將藥遞過去:“好生伺候夫人,雪停了,咱們也該啟程了?!?/br> “夫人也想早點趕路,是我們勸著沒讓,等吃了這幾副藥,夫人病情好點兒了,咱們趕路吧?!倍┨嶂?,一副擔憂的樣子,一面走一面說:“我再去看看夫人,自從夫人學了醫,小病小痛都不敢找來,這次也不知道怎地了,吃了幾副藥了也不見好?!?/br> 清風聽著冬雪碎碎念念的聲音,心中的疑慮消失殆盡。他本以為沈顏沫是裝的,可看耀哥兒幾人擔憂的樣子,顯然又不像做戲。沈夫人可能真不適應北方的環境,這才生病了。 冬雪進了沈顏沫的房間,將藥包打開,挑出沈顏沫需要的藥材,笑嘻嘻問:“夫人要配什么藥?” 這幾日她們把能用的藥材挑出來,不能用的煎了端給沈顏沫,沈顏沫也未喝,屋內有盆杜鵑,直接將藥倒了進去。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鄙蝾伳衩匾恍?,繼續整理藥材,還差最后一味藥材。 換了藥方后,沈顏沫的病情又加重了。 清風這次真急了,直接沖到沈顏沫房門口,口不擇言道:“夫人不愿意去相城,直說便是,何苦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br> 沈顏沫躺在床上咳嗽幾聲:“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是醫者又不是神仙,吹口氣病就能好。你若不信,請鎮上的郎中給我診治便可?!?/br> “夫人醫術高超,那些郎中怎可比?!倍┤滩蛔∴止疽痪?。 清風壓下內心的著急:“都說醫者不能自醫,再過兩日便到幽州城了,到時給夫人請個醫術好點兒的郎中?!?/br> 冬雪還想開口訓斥清風,被沈顏沫攔著:“就聽清風的,今日趕路吧。我這病怕是不能耽擱了?!痹捖溆挚人詭茁?,比之前加重了些。 一行人收拾行囊,結了賬上了馬車,過了兩日來到幽州城。 進了幽州城,街上的積雪已被清理干凈,街道兩旁鋪面林立,因剛下了場雪,此時又是晚霞映照,臨近傍晚,街上稀稀拉拉沒幾個人,有許多家鋪面早早關門歇業,幾家開門迎客的也只是醫館,糧店和客棧。 沈顏沫坐在馬車上,掀開簾子朝外看去,正好看見了一家福源客棧的地方,便指了指:“就那家吧,福源客棧,看名字寓意不錯,我累了,就不往別處去了?!?/br> 清風點頭便選了這家客棧。這家客棧坐落在十字路口東北角。安頓好沈顏沫等人,找掌柜的打聽醫館的事。 掌柜見清風體格高大,手中拿著佩劍不敢怠慢,又見他們一行人穿著華麗氣質高貴,猜測是貴人,又生了幾分奉承的心,說起話來極為熱切:“對面谷豐街上有家濟世堂,招牌很明顯,一眼便能瞧見。濟世堂是咱們幽州城最大的醫館,口碑信譽都不錯。你去那里準備沒錯?!?/br> 清風從懷中掏出二兩碎銀子,往桌上一放,道了聲謝便離開客棧。二樓拐角處冬雪探出身子,見清風走遠了,轉身回屋,見到沈顏沫便將方才的事說了。 沈顏沫抿了口茶笑了笑:“清風膽大心細,定然知道我是濟世堂的東家,未必會請濟世堂的大夫,等著吧,即便有濟世堂的郎中,一會兒進來也不止一個郎中?!?/br> 蕭懷瑾能找到她,定然也打聽了她的事。濟世堂名聲在外,稍微打聽便能知道,根本瞞不住蕭懷瑾。 果然,清風帶來了兩個郎中,一個是濟世堂的坐堂大夫,一個是別家醫館的大夫,兩人名聲相當。沈顏沫見狀心中了然,咳嗽幾聲,伸出手讓大夫診脈。 學了多年醫術,想風寒咳嗽,還是很容易,在答應蕭懷瑾去燕國時,沈顏沫便想到了今日,也研制了一種毒,中毒者看起來像傷風感冒,卻不會致命,這種毒被她藏在發簪中。解藥便是普通治傷寒的藥。前幾日不見好轉,是因為沈顏沫未喝藥。 清風很謹慎,處處提防著沈顏沫,出沈府時未讓沈顏沫帶任何東西,只讓她帶足了銀票。 沈顏沫為讓清風放松警惕,只能依言行事。 診斷結果和沈顏沫預測的一樣,風寒之癥,伴有咳嗽,吃幾副藥便可痊愈。 清風不信,藥也吃了幾日,病情未好反而加重了。 兩位郎中面容肅穆,研究半晌,依然給沈顏沫開了藥方,讓他們去抓藥,先吃兩日,若還未有好轉,再換其他藥方。期間注意保暖及飲食,忌辛辣,以清淡為主。 清風再次去抓藥,回來后親自給沈顏沫煎藥,又親自送到二樓,看著沈顏沫喝下。 沈顏沫喝了藥,深感疲倦,打發人出去。說她要好好歇息一晚,說不定明早病就痊愈了。 翌日清晨,清風守在沈顏沫門口,吱呀一聲門開了,沈顏沫邁著碎步出來,見清風站在門旁,打趣道:“大冷天你在這里做了一晚門神?” “清風擔憂夫人,一早便過來瞧瞧夫人的病情?!闭f話間打量著沈顏沫,面色紅潤了幾分,臉上絲毫不顯病態,精神奕奕的。清風眸中一亮:“夫人好了?” 沈顏沫走出門檻順便帶上門,勾唇輕笑道:“是啊,這幾日病懨懨的渾身無力,今兒一早醒來便覺渾身有力氣了,想出去走走,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br> 清風跟在沈顏沫身后,略有擔心:“夫人還是莫出去的好,您身子骨剛好一點兒,再著涼了,受累受罪的可是您自個兒?!?/br> 他可不希望沈顏沫再次病倒,自從沈顏沫生病,耽擱好幾日了。 沈顏沫駐足回頭,笑瞇瞇看向清風:“你對你家王爺可真忠心,這些日子本夫人對你也不錯,你何時對本夫人忠心一回?!?/br> 清風不敢置信地看著沈顏沫,夫人再開玩笑嗎。 沈顏沫見他木訥無趣,也不再打趣他,搖頭失笑:“你莫要跟著了,我只是下樓走走,不去外面?!痹捖淇畈较聵?,找了個清凈無人的角落坐下。 掌柜見沈顏沫下樓了,笑瞇瞇走過來,彎腰作揖:“見過夫人?!?/br> 沈顏沫嗯了一聲,笑盈盈看著他:“本夫人第一次到幽州,看什么都覺新鮮,你這里可有什么新奇的事,撿幾件說與本夫人聽聽?!睂π《姓惺?,讓小二上一壺上好的茶來。 聞聽此言掌柜的來了精神,近前一步,滔滔不絕說起來:“這頭一件便是咱們幽州邕寧縣的縣令沈大人?!?/br> 沈顏沫一聽說得是哥哥沈遠安,更是來了興致,又讓小二上了些瓜子點心。 “這沈大人是兩年前上任的,聽說是當朝狀元,父親也曾名列一甲之內,真真是年輕有為,只是可惜了?!闭乒衲樕蠋е锵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