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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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沈顏沫離開武昌侯府,帶走了一個對牌,壓在箱子底下了,幸虧沒弄丟,沒想到今兒派上用場了。 “夫人請進?!逼抛哟蜷_門,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領著沈顏沫來到溫婉的院子。 沒有走進門,就聽見溫婉的喊叫聲:“你們這些該死的奴才,以為本夫人不在侯府,就不能整治你們了?若有一天本夫人回去,早晚把你們這些勢利眼的奴才發賣出去?!?/br> 沈顏沫緩緩踱步來到屋內,站定看向里間,溫婉此刻趴在床上,披頭散發,大喊大叫的模樣形如瘋癲,哪有以往的貴婦做派。 “怎么,咱們高高在上的侯夫人也被打發到莊子上來了。都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我今兒算見識到了?!鄙蝾伳嫔珡娜?,唇角微微勾起,嗓音中透著幸災樂禍。她邁著輕盈的蓮步,一面走一面說,走至溫婉跟前。 此刻溫婉挨了板子,半死不活地趴在床上,沈顏沫看著她是居高臨下的審視。 溫婉聽見熟悉的聲音,微微抬頭,看清來人,掙扎著起身,涂了毒目光看向沈顏沫:“是你,你是來看我的笑話嗎?” 第62章 沈顏沫嫣然一笑,彎腰將溫婉耳邊的碎發捋到耳后:“可不就是來看你的笑話嗎?你說你算計這個算計那個,怎么把自個兒算計到莊子上來了,曾經高高在上的侯夫人,落得如今這步田地,當真有點兒凄慘?!?/br> 溫婉咬著銀牙,抬頭瞪著沈顏沫,那模樣恨不得吃了她:“你還不是一樣,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一個和離帶著孩子的女人,將來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沈顏沫給秋月使了個眼色,秋月搬了把凳子給她。沈顏沫坐在溫婉不遠處,既同情又譏諷地看著她:“那我就給你好好分析一下,我們之間有何不同?!?/br> “顧老夫人被你氣得中風,侯爺震怒,當眾打了你的板子,又把你趕到莊子上來,即使你能回侯府。一個被當眾打了板子的主母,還有何威信可言。聽聞宋姨娘已主持中饋了,你做侯夫人時,對宋姨娘母女不太公平,你說按照宋姨娘的性子,能輕易放過你和你的孩子嗎?你說你的孩子會不會成為第二個顧菖,被人下毒成為胖球,也被人養廢呢?!?/br> 沈顏沫停頓一下,又道:“萬一哪天宋姨娘吹吹枕頭風,被扶正了,你的孩子得叫你姨娘,叫宋姨娘為母親。而我的孩子能光明正大的喊我娘親,這是咱們最本質的差別?!?/br> 溫婉雙目赤紅,猶如從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 沈顏沫卻毫不在意,繼續道:“顧菖中毒侯爺已知曉了,是不是你做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侯爺不信任你了,若是信任你,會不聽你的辯解,會忍心把你送到莊子上來?也就是說,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回侯府了,只能在這莊子上自生自滅。真是大快人心呢?!?/br> “住口,別說了?!睖赝袢缋ЙF,低聲嘶吼。 沈顏沫渾不在意:“這就受不了了,你害別人時,可有想過自己有今日。溫家倒了,你沒有娘家支持,兒子年幼,別說救你,他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能不能長大成人還是個未知數呢。其實你有娘家支持的,可惜,溫庭跟你不親,不然還能幫襯你一把?!?/br> 溫婉聽見這話,掙扎幾下,想把沈顏沫的嘴撕爛,可一旁站著秋月,只要她有動作,秋月就拍拍她的屁股,溫婉剛挨了板子,稍微觸碰一下都疼得死去活來,想昏死過去,哪里禁得起秋月拍幾下。 可她不能在沈顏沫跟前認慫,只能強忍著,又聽見沈顏沫提起溫庭,咬牙道:“那個懦夫,他幫我?不拖累我就不錯了?!?/br> 他們同為庶出的命,就因為溫庭是帶把的,被夫人當嫡子養在膝下。 “你可能還不知道,溫庭已中了秀才,名次不低,明年想下場試試,一甲無名,很可能位于二甲之列,曾經被你算計、被你看不起的人都比你好,你現在感覺如何,心里是不是很憋屈?!鄙蝾伳?。 “那個廢物居然中了秀才,不可能?!睖赝駬u頭不信,嘴里一直喊著不可能,不可能的。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溫杰拋棄糟糠之妻,停妻再娶,溫庭如今也認回親娘,改了金姓,溫家再無溫庭此人?!币痪湓挃嗔藴赝裣胍揽繙赝サ拇蛩?。 年前金夫人帶著金庭和石頭去了隴西,一為拜祭父母,二為拿回金家父母的東西,臨走時,沈顏沫把皇上御賜的金牌給了金夫人,算算日子,他們也該回來了。 說了這許多,沈顏沫也累了,起身朝外走去,說過些日子再來看溫婉,到時候會把她兒子的消息帶給她。 世人都道沈夫人是慈善祥和之人,她定會把溫婉想知道的消息帶給她,好讓她死不瞑目。 溫婉喊著,不讓沈顏沫走,讓她把話說清楚,什么溫庭找了親娘,她親娘是父親的原配妻子,假的,一定是假的,溫庭和她一樣是庶出的,怎么變成了嫡出的,還是原配妻子生的,這不可能的。 她與溫庭爭了多年,覺得溫庭只是運氣好,會投胎,才得到夫人和父親的看中,原來另有隱情。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對于她的喊叫,沈顏沫毫不理會,走到門外站定,對開門的婆子道:“我知道你在這里辛苦,好好照顧她,把她想知道說給她聽,我每月給你二兩銀子,消息也會隨著銀錢過來?!?/br> 婆子激動,點頭彎腰感激:“謝謝夫人賞賜?!?/br> 她算看出來了,這位夫人與里面的不和,收人錢財與人消災,她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地,拿了銀錢也好讓家人好過點兒。 沈顏沫回頭看向屋內,勾唇勾了勾,若是溫婉害了自己,她也不會如此睚眥必報,任由她自生自滅就是。 可溫婉非要害她的孩子們,一而再,再而三,她豈能輕易放過溫婉。身后又傳來溫婉聲嘶力竭的叫喊聲,讓沈顏沫回去,給她解釋清楚,可沈顏沫已經走出院子了。 回到沈府,還未進門,見門口站著幾個人,有些陌生,正踹著門,嘴里還嚷嚷著:“我們家也是正經的官宦之家,讓一個丫鬟做妾,那是抬舉了你們,竟然狗眼看人低,不識抬舉,真是豈有此理?!?/br> 丫鬟,納妾,沈顏沫猜測出來人的身份,皺眉緊皺上前幾步,疾言厲色道:“這是怎么了?” 那婦人回頭,見沈顏沫一身華貴衣裙,頭戴金釵,氣質不俗,長相絕美,一雙清冷的眸子不怒而威,當即怯弱三分,縮了縮脖子:“夫人是上門拜訪的吧,這家人態度惡劣,實在不好相與,還不是官宦人家,若是官宦人家,還不得鼻孔朝天看人?!?/br> 婦人是于府的婆子,也是秀才娘身邊最得力的婆子,今兒上門,是因為得了秀才娘的吩咐,上沈府說一聲,他們家老爺要納冬雪為妾,誰知剛說明來意,就被芙蓉和玉荷趕了出來。 芙蓉和玉荷聽見沈顏沫的聲音,忙打開門,準備迎沈顏沫進去。 “說說你的來意?!鄙蝾伳ひ魩е鴰追峙?。 “沈夫人身邊有個丫頭,叫什么雪的,我們老爺喜歡那丫頭,老夫人想納冬雪為妾,讓我等來說一聲?!眿D人趾高氣昂,那模樣仿佛看不上冬雪,也是,于秀才大小也是個官,正八品國子監學正,在別人眼中是不入流,在婦人看來,身份不低了,比從事商賈的沈顏沫身份高出許多。 一個賣身丫鬟能給官老爺做妾,也是抬舉了她,多少人想高攀都高攀不起呢。 “是你家老夫人讓你來的,你家老爺可知道?”沈顏沫唇角揚起一抹譏諷的笑。 “自然是知道的?!眿D人想也不想回答,這才想起沈顏沫的語氣有些不對,偷偷打量沈顏沫兩眼,輕聲詢問:“您是?” “我是沈府的當家夫人,你家老爺想納我身邊的丫鬟為妾,讓他自己來說?!鄙蝾伳酉逻@句話朝門內走去,還不忘吩咐:“把人給我轟走,丟人現眼的東西?!?/br> 秋月生氣,嫌婆子當了道,推那婆子一把。 婆子一個趔趄后退幾步,氣得火冒三丈:“你,你?!?/br> 秋月回頭,翻了個白眼:“你,你,你什么你,回去告訴于秀才,冬雪不為妾,讓他死了這條心?!闭嬉詾楫斄斯?,沈府就能任由他欺負嗎,想得美。 砰地一聲關上門。婦人看著緊閉的大門,微怔片刻,回神朝著沈府大門吐了口唾沫:“啊呸,什么東西,不就是個經商的,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一個賣身丫鬟,也敢拿喬?” 門內芙蓉轉身想開門,她要撕爛那婆子的嘴,看她還敢胡言亂語。 沈顏沫喊住芙蓉,笑了笑:“這個時候耀哥兒他們該回來了吧?!?/br> 玉荷看了看天,點頭應了句:“應該回來了?!?/br> 話音剛落,就聽見耀哥兒的聲音:“你這婆子好生無禮,對著我家的門吐口水,這是何意,若今兒不給我一個交代,休想離開?!?/br> 榮哥兒也從車上跳下來,幾步跑到婆子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衣服:“老虔婆,誰讓你對著我家大門吐口水的,活得不耐煩了?” 譽哥兒和傲哥兒也被馬夫抱下車,腳一沾地就跑過來,一人一邊,朝婆子的小腿踢去:“讓你朝我家吐口水,惡心死了,才干凈,不擦干凈休想離開?!?/br> 幾個孩子突然出現,讓婆子懵了。 這是誰家的孩子,一個個錦衣華服,腳蹬長靴,佩飾名貴,一看就不是她能招惹的,當即擦了唾沫,夾著尾巴灰溜溜走了。 耀哥兒,榮哥兒,譽哥兒和傲哥兒站在門前,望著遠去倉惶的身影呸了幾聲,高聲喊道:“再敢來,小爺打斷你的腿?!?/br> 婦人聽了這話,身子一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惹得耀哥兒幾人又笑了一回。 “活該,讓你狗仗人勢?!?/br> 不管娘親懲罰他們與否,他們不能任由別人欺到門上來。 婦人聽了又羞又惱,回家哭訴著,向于母告狀,說沈家人如何囂張,冬雪根本不為妾,就連正妻也看不上,她壓根就看不上于家。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于母氣得臉漲得通紅,讓人去找兒子。 婦人怕穿幫,自然不敢找于秀才,現在該叫于大人了,又道:“她既看不上咱家老爺,咱們不納她就是,這天下好姑娘多得是,我娘家侄女長得水靈靈的,比那花都好看,老夫人給老爺相看相看?我那侄女屁股大好生養?!?/br> 于母一把老骨頭,自然看出婦人的意思,朝她擺擺手,不動聲色道:“有些事你不知。我兒喜歡冬雪那丫頭,心思都在那丫頭身上,心心念念三四年了,斷不會要別人?!?/br> 這也是她發愁的地方。每次相看人家,都被兒子攪和了,為此得罪不少人,弄得現在也無人敢和他們家走動了。 快二更時,于大人回來了,先給于母行禮,不等于母開口,直接問:“母親派人去了沈府?” 若不是云公子的人找到他,告訴他事情原委,他還不清楚母親做的事呢。不是說好了,這件事無需她cao心,她為何又要管? 于大人也是現在才知云公子的身份,堂堂景王爺,開國以來唯一一位異姓王。老王爺雖已過世,可景王依然穩得圣心,與皇帝也亦君臣亦親友,關系牢不可破。誰敢得罪景王,那就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娘也是為你好,你不是喜歡冬雪嗎?早點讓她進門也好,省的你分心惦記著?!庇谀笡Q口不提納妾的事,先把人弄進門再說,一個賣身的丫鬟,絕不能做正妻,當個妾正合適。 “您可真會辦事?!庇诖笕苏Z氣中帶著埋怨,甩袖坐在一旁,“沈夫人與你我有恩,救命之恩,天大的恩情呀,娘,您怎么說忘就忘了,讓冬雪做妾,您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 “沈夫人與我有恩,我就得拿你的前途去還嗎,一個賣身丫頭做正妻,我堅決不同意。就是沈夫人本人給你做正妻,我還要考慮……” 于母話未說完,被于大人捂住嘴,誠惶誠恐環伺周圍,一臉恐懼:“娘,您瞎說什么,沈夫人是我們敢肖想的嗎,您是嫌命太長,還是覺得兒子的仕途太順?” “為何這么說?”于母拿開兒子的手,滿眼狐疑。 那個女人還有強大的背景不成,若有背景,還能跑去經商,就算得皇上嘉獎又如何,還是一介商賈,她兒子現在是朝廷命官,雖然是八品,也是正兒八經的官。 “那是王爺看中的人。聽聞五年前,王爺就想娶她,只是夫人沒同意?!庇诖笕藴喩眍j敗。 她娘上門一鬧,沈夫人定不會把冬雪嫁給他。 “王爺要娶她,那不就是王妃?”于母低聲呢喃。兒子要是納冬雪為妾,豈不是更有面子? 沈顏沫不知于母的算計,安慰冬雪一番,看著幾個孩子睡下,晚上看了會賬本,又研究一會兒醫術,才洗漱睡下。 也許是因為看到溫婉的慘狀,夜里睡得很好,可以說一夜無夢,清晨醒來神清氣爽,起床后陪著孩子吃過早飯,準備再看會兒醫術。 腳步聲傳來,芙蓉掀開簾子進來,說于母來了,不過她沒讓人進來,還在門口等著呢。是讓人進來,還是打發回去。 沈顏沫視線放在書上,說了句:“不見,打發走吧?!?/br> 于母的目的很明顯,冬雪是個死心眼的,心里還想著那人,于母一哭一求,冬雪那傻丫頭說不定心軟就答應了,她不給人做妾,身邊丫頭也斷不會給人做妾的。 芙蓉答應一聲出去。 于母一聽沈顏沫身子不適,就知沈顏沫不愿見自己,想起自己的目的,擠出幾分笑容出來:“夫人知道是我來了嗎,我與夫人是舊識,既然夫人身子不適,我更應該看看才是?!?/br> “您回吧,夫人歇息好了要進宮,真沒時間招待您老?!避饺仄ばou不笑,雙眸中的笑意不達眼底,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瞧著于母,好似看跳梁小丑一般。 “夫人要進宮?”于母心里打鼓,好端端進宮做什么,見誰,太后還是皇后,這些傳說中的人物,她一個官老爺的娘還沒見,是一個商婦說見就見的,于母覺得芙蓉在騙她,可以說在嚇唬她。 沒等她想明白,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傳來,嗓音尖尖細細的,不似女人柔美,也不似男人粗狂低沉,聽著讓人不舒服。 “芙蓉姑娘,你怎么出來,難不成知道咱家要來,特意出來迎接?”是上次來的公公,面帶微笑,一手拿拂塵,一手拿著絹帛,話落就到芙蓉跟前了。 芙蓉顧不上于母,向公公道:“林公公怎么得空來了,快請進?!?/br> 林公公是個妙人,知道沈夫人得太后看重,兩位公子更是太后的心尖rou,有意討好沈顏沫,眼睛一撇,看見了于母,冷冷道:“這是怎么了,又有人上門找茬嗎?”那架勢想給于母一點兒厲害瞧瞧。 上次他出現及時,又在太后跟前“實話實說”,太后娘娘高興,知道他忠心,提了他的位分,如今他是泰和宮的總領太監了。其他宮里的小太監見了他,誰不稱他一聲林總管。 于母一聽是宮里的太監,嚇得心尖顫了顫,在京都混跡兩年,也能看出點兒門道,當即賠笑:“夫人身子不適,老身就告辭了,改日再來看望夫人?!痹捯粑绰?,扶著丫鬟朝一頂小轎走去,步伐很快,脊背有些佝僂,顯然怕林公公找她的麻煩,夾著尾巴跑了。 林公公見狀笑了笑,被芙蓉迎進門。 宮里的太監來了,早已有小丫鬟進門稟報去了。 沈顏沫得知太后身邊的公公來了,放下手中的書,換了身衣裙出來迎接,走到前院正廳,林公公已經坐在那里品茶了,側臉看見沈顏沫進來,忙起身道:“恭喜夫人,賀喜夫人?!?/br> 沈顏沫疑惑:“喜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