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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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季言初反應,她把手上的東西和包一股腦兒塞他手上,只拿了個手機朝奶茶店跑。 邊跑邊回頭沖季言初喊:“言初哥,你先上去,我拿了衣服就去找你?!?/br> 跑到頭,再拐個彎就是奶茶店。 顧挽沒找到剛才拍照的店員,只能去柜臺找點單的那位,說:“您好,剛才我和我男朋友的照片,你們能給我發一份留底么?” 她還挺怕自己行跡敗露了,說著話,眼睛還看著來的方向,深怕季言初跟了過來。 “啊,好的,您稍等?!?/br> 正好剛才拍照的手機就在柜臺上,點單的服務員拿起手機,溫柔道:“這邊需要先加一下您的微信,然后再發給您?!?/br> 顧挽把早就調出來的二維碼送過去,掃碼,添加,照片接收后點擊查看原圖,保存到手機。 她用最快的速度做完這些,然后拿起自己故意丟下的外套,道過謝,又如來時那般風馳電掣地跑遠了。 剛走,先前拍照的店員從后廚出來,看到她的背影‘咦’了聲:“那個漂亮的小jiejie回來干嘛?” “哦,她外套落在店里了,過來拿,還要了剛才和她男朋友的照片?!?/br> 拍照的店員又‘咦’了聲:“剛才她男朋友已經跟我要過照片了啊,沒告訴她嗎?”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倆遲早有一天都要露餡兒…… 第44章 他們倆看的電影,正是顧挽上午沒看完的那部喜劇片。片子拍的很不錯,既搞笑,又燒腦,節奏也挺快的。 進電影院之前,季言初又給她買了一大桶的爆米花,電影的前半部分,她已經看過了,所以大多的時間都在低頭吭哧吭哧吃爆米花。 季言初見她吃東西比看電影還專注,低著頭,過來輕聲問:“不好看嗎?” “嗯?” 他的聲音極輕,顧挽沒聽清楚,便也湊近了些,小聲問:“什么?” 她怕打擾到其他人,不知不覺就越過了安全距離,耳朵幾乎是湊在季言初的唇邊。 她心無旁騖,倒沒多想,可季言初垂下眼眸,視線好巧不巧,落在她精致可愛的耳垂上。 “……” 要說的話忽然就抵在了唇齒間,怎么也不敢張嘴了。 也不知哪根神經搭錯了,那無端而來的饑餓感越發明顯,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嗓子。 羞。恥又悲哀地發現,自己某些思想,好像越來越不可控,越來越危險。 小姑娘還保持著側耳傾聽的姿勢,一副心無城府的單純模樣。 季言初的罪惡感更加濃重,下意識微微后仰了些許,才用氣音,一本正經地道:“我是問你,是不是覺得這個電影不好看?” 因為環境的因素,就算與她拉開了距離,也比平時正常說話的距離要近。 若有似無的氣息,還是輕輕裊裊地掃到了顧挽的耳廓。 最敏感脆弱的神經,仿佛被人猝不及防地撥動了下,顧挽只覺頭皮一麻,腦袋里‘轟’的一聲,從天靈蓋瞬間酥到了腳底心。 她下意識縮了下脖子,一時間連氣都喘不勻。 “沒……” 終于意識到什么,她慢慢回正了身體,放下爆米花,一臉正氣凜然的端正,轉頭去看大屏幕。 神情姿態看起來有些慌張,刻意專注的痕跡也很明顯。 還有剛剛,她縮脖子的動作,季言初也看到了。 明明平時算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但他現在也開始擔心,就算是拉開了距離,會不會依然讓她不舒服,不自在。 甚至,感覺被冒犯了? “……” 他神色僵了半秒,后知后覺地感到難堪。 氣氛不知什么時候,變得尷尬又微妙。 兩人揣的心思各異,在后半場的時間里,竟沒再有任何交流。 電影看完,時間是傍晚五點多,兩人都不怎么餓,卻又差不多是飯點,于是草草隨便吃了點。 顧挽昨天就跟父母報備過,今天過生日,很有可能一天都會和同學在外面。但她畢竟一個女孩子,父母又因為工作經常都不在家,一個人回去太晚了總歸不好。 所以一出商場大樓,季言初就打了車要送她回家。 路上顧挽一直在想,正月初十,大部分上班族應該都已經復工了,不知道季言初這樣突然跑到迎江來,會不會耽誤他的工作。 兩人坐上出租車,一關門,顧挽就回頭問:“言初哥,你們律所還在放假嗎?” 季言初將半開的車窗搖上去,隨口答:“我們初八就上班了,不過開年沒什么案子,我就休了幾天年假?!?/br> “哦?!鳖櫷禳c點頭,稍稍寬心,忽然又抬頭問:“那你明天還在迎江嗎?” 季言初這才回頭,盯著她看了一秒,摸不準她眼里灼然的光亮算不算希冀,但忽然,那股越挫越勇的倔勁兒上來。 他偏頭看著她笑,厚臉皮地問了句:“怎么,舍不得哥哥走嗎?” “……” 沒想到心思會被一語中的,顧挽很明顯愣了下,心思微動,突然也不想否認了,只別開視線去看窗外,壯著膽子,就這樣沒有吱聲兒。 這反應倒是在季言初的意料之外,才被打擊得發蔫的心,忽然又逢春化雨,有了點生機。 她扭過頭去不看他,他偏偏不依不饒,沒臉沒皮地湊過去追著問:“真是舍不得我?” 仿佛不可置信,又仿佛,沾沾自喜。 不管是他語氣里,還是臉上,都有不可遏制的笑意。 顧挽有點后悔,覺得自己就不該默認的,這人蹬鼻子上臉,平白無故被他看了笑話。 于是回頭,心有不甘的改口:“也沒多舍不得?!?/br> “只是覺得你千里迢迢來給我過生日,所以不管你什么時候走,出于禮貌,我都應該表示一下不舍之情的?!?/br> 季言初不聲不響地盯著她,好半天,才‘嗤’地一聲笑出來,然后存心使壞地撓亂顧挽的頭發,又氣又無奈地罵她:“你個養不熟的小白眼兒狼?!?/br> “說句好聽的哄哥哥開心都不行?” 狠歸狠,罵歸罵,但言語里依舊滿是隱藏不住的寵溺。 而事實上,他也沒有真如表面上那么計較顧挽的舍不得有多少。 因為那種心情,只要她有,他就已經很開心,很滿足了。 … 車子開到御景苑門口。 天色已經黑透,如今的他們已經是成年的男人女人,況且她是一個女孩子在家,季言初不好再進去,只能把她送到樓下。 對此,顧挽倒是有些不能理解:“在暨安的時候,你也是一個人在家,我怎么就能過去呢,而且還經常在你家里住?!?/br> 季言初笑:“那情況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顧挽依舊不明白。 季言初沒說話。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反正就是感覺和在暨安的時候不一樣。 樓下不遠的地方有盞路燈,路燈下還有個雙人座的長椅。 燈光投下一片溫暖昏黃的光暈,將靠在腳邊的長椅也籠罩在那一團靜謐溫馨的光線里。 既然他不愿意上去,顧挽也不想就此分別,于是指著長椅問他:“那我們去那邊坐會兒,總行吧?” 季言初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眼,發現周遭有幾分熟悉,笑著問:“除夕那晚,你是不是就站這兒給我發的視頻?” “嗯?!?/br> 顧挽點頭,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率先坐了過去。 到底還是忍不住,不顧他剛才車上的調侃,又問了遍:“你明天到底還在不在迎江?” 她磨磨蹭蹭的不肯上去,言語間,細微的動作表情里,都讓季言初的心情越發晴朗。 他站在路燈下,笑起來面帶春光,眼睛像是含著月下湖水,洌滟而清亮。 “你到底要干嘛?” 他還是不肯正面回答,不緊不慢,笑吟吟的問。 顧挽自然也倔強的不肯明說,別開臉,信口胡謅道:“如果你明天還在這里,就想請你吃飯,表示感謝?!?/br> 不等他回答,顧挽又問:“你訂的哪家酒店,我明天去找你?” 季言初沉默,看了她一眼,才如實相告:“我沒訂酒店,今晚就得走?!?/br> 他半開玩笑的說:“所以你那頓飯,只能留著等你開學再補給我?!?/br> “為什么這么急啊,你不是在休假嗎?” 顧挽原來以為,他最快最快,也只可能是明天一早走,卻不想他今晚就要走。 她有些著急地站起來,問他:“你車票已經買過了?” “嗯,來的時候買的就是往返?!?/br> 季言初解釋說:“明天敬老院那邊要給姥姥他們統一做體檢,我得跟過去看看情況?!?/br> “那……” 顧挽想說什么,又忽地戛然而止,微抿了抿唇,才改口:“那你幾點的車?” 季言初:“十點零四?!?/br> 現在已經八點多,去高鐵站的時間尚夠。 她又提議:“那我送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