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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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電話吼得投入,根本沒發現顧挽已經走到了旁邊。 顧挽垂眸看了眼沙發上類似尸體的一灘,皺眉問:“哥哥,你又要跟誰打架?” 顧遠看都不看她,舉起一只手,不耐煩地揮趕:“一邊玩兒去,你哥正失戀呢,別來煩我?!?/br> 顧挽也報復性地當什么都沒聽到,說:“今天下午你們班主任給我打電話,說你月考成績下來了,這次比較厲害,考了全班倒數第一?!?/br> “……” 她仍舊一臉漠不關心的淡然,交代他:“明天記得把卷子帶回來,我晚上幫你把錯題講講?!?/br> 顧遠盯著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憤世嫉俗地撇了下嘴,從沙發上坐起來。 一坐起來,陡然看到顧挽的頭發,愣了下,脫口而出:“你怎么剪了個鍋蓋頭?” 顧挽:“……” 她頭發長度明明在下巴那里,怎么就成了鍋蓋頭? 不過顧挽也懶得跟這種笨蛋解釋,敷衍了句:“長發打理起來麻煩,會耽誤學習?!?/br> 顧遠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她:“顧挽,你到底是個什么怪胎?” 一個才上初一的初中生,智力遠超同齡人就算了,干嘛天天給他一個高中生講題,還特么什么題都會。 一副現在去參加高考都毫無壓力的樣子,讓他這個正牌的高三生顏面何存? 知道自己智商方面碾壓不過她,顧遠只能另辟蹊徑,扯著嘴角,不屑地冷哼:“學習,哼,只有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才會一門心思的乖乖啃書,像我這樣成熟的男人,學的都是為人處世的技巧,人際交往的手腕!” 他一邊說,一邊抬頭挺胸,自我高貴地豎起校服領子,又緊了緊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領帶”。 然后才一臉鄙夷,幸災樂禍地對顧挽說:“你啊,除了讀書,什么都不會,活了十三年連怎么交朋友都不知道,這輩子啊,鐵定完蛋?!?/br> 顧挽面無表情地睨著他,對于他無緣無故的人身攻擊,沒什么太多的想法。 顧遠看她像怪物,她看顧遠又何嘗不像智障? 她只當這個智障又是哪根筋搭錯了,懶得與他計較,有那時間,還不如回房間多練幾張素描。 “怎么,被我戳到痛腳,想落荒而逃嗎?” 見她不戰而退,顧遠難得找到一絲成就感,賤兮兮地抖著腿,存心挑釁。 顧挽走到房門口,被這話激得又退了回來,皮笑rou不笑地突然關心:“你剛說失戀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顧遠當然不會上當,警惕又防備的拒絕回答:“問那么多干嘛,小屁孩兒,說了你也不懂!” “林語jiejie又 ̄跟你分手了?” 顧挽壓根無視他的拒絕,自問自答:“又 ̄為了其他男生?” 顧遠不甘地動了動唇,一時沒找到反擊的話。 然而顧挽根本不會給他反擊的機會,穩準狠地在他傷口上撒下最后一把鹽:“哥哥,那至少這個我是懂的,你好像又 ̄被甩了,同時還被綠了!” 三個無情刻意拉長的“又”字,讓真正被戳到痛腳的人,假裝的堅強一下崩個稀碎。 像突然被人踩了尾巴似的跳上沙發,失去理智的咆哮:“你少多嘴,我的愛情,用不著你個小屁孩來蓋棺定論?!?/br> “蓋棺定論?” 顧挽挑挑眉:“這個成語用的好!” “……” 顧挽這時候回頭,似乎發現他哥哥眼眶都氣紅了,很做作地驚慌失措道:“哥哥,你不是要哭吧?” “你千萬別哭啊,我可不會安慰像你這樣成熟的男人!” 顧遠:“……” 第3章 因為昨晚發生的事,顧挽第二天一整天都心事重重的,上課也心不在焉,老是走神。 腦海里始終揮散不去昨晚那個人突然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樣子,彎著眼睛,笑著說:“哥哥把你的手機拿回來了?!?/br> 那么從容不迫,志得意滿的。 顧挽拿出筆,漫無目的地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老師在課堂上講的什么,她似乎一點也聽不到。 直到下午放學,在顧挽停筆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一整天都畫了些什么 身形修長的少年,正將手里的耳機戴到面前那個又小又矮的女孩耳朵上,兩人一高一低,身高差距十分懸殊,但畫面卻莫名溫馨有愛。 整幅畫,畫風細膩逼真,甚至連少年眼里的寵溺和唇角淺淡的笑容,都被刻畫得細致入微,躍然紙上。 顧挽有些愕然。 一個萍水相逢,只見過一次面的陌生人,就算救過她,還給她付了打車費,也不至于這么的…… 念念不忘? 或者牽腸掛肚? 甚至……神魂……顛倒?? “! 顧挽被自己的措辭嚇到了。 下午最后一節課的下課鈴聲一響,教室里瞬間炸開了鍋,同學們一邊叫囂嬉鬧,一邊收拾東西,三五成群的結伴回家。 顧挽獨來獨往慣了,等她收拾好書包,教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班長余舟鎖好教室前門,站在后門門口等顧挽,等她從里面出來,他拉上門,假裝隨口問:“顧挽,你今天要去畫室上課嗎?” 眉清目秀的少年,有些靦腆,才說了一句話,臉就泛紅。 顧挽突然被叫住,也不好立刻就走,放緩腳步“嗯”了聲,回頭問:“有事嗎?” 聽到她肯定的回答,余舟鎖門的動作微滯,語氣里有不易察覺的失落:“哦,沒事,我以為你今天不用去,我們可以一起坐車?!?/br> 頓了一秒,他深怕這話有什么不妥,立刻解釋性的補充:“正好昨天數學測驗卷有道題我不是很懂,想問問你?!?/br> 顧挽搖頭:“今天恐怕不行?!?/br> “沒關系,那等明天吧?” 余舟鎖好門,跟她一起下樓:“明天來學校我再問你?” 顧挽覺得這個男生做事有點拖延癥:“今晚回家不是要訂正錯題嗎,為什么要等到明天,你現在可以去問老師???” “呃……” 余舟一時語塞,臉頰更紅了,難為情地點點頭,說:“那,那也行,我去問老師吧?!?/br> 他們走到樓下,分道揚鑣。 顧挽心里裝著事,一直魂不守舍,連余舟分別的時候朝她揮手都沒看見。 其實,她自己也還在猶豫今天到底要不要去畫室那邊,按照畫室的排課表,今天確實是沒有她的課。 不過即使沒課,也可以去練習啊,她想,自己起步晚,才接觸繪畫這一塊不久,本來就應該多畫多練的。 況且,如果恰巧,能再遇到那個人的話 “正好可以把錢還給他?!?/br> 她踢著路邊的石子,嬌俏的鼻子聳了聳,突然很嚴肅的自我表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反正我只是不想欠別人什么!” 仿佛這么表態了,想法就真的沒有摻雜任何其他的目的,她微微挺直了腰桿,底氣十足的去等通往畫室的那班公交車。 到了畫室樓下,她又磨磨蹭蹭地不想上去。 要是上去了,萬一那個人真的從這里路過,自己看不到豈不是要錯過嗎? 她抿抿唇,糾結道:“錯過了,就不能把錢還給他,下次再遇見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難道要我一直這么背負債務的活著嗎?” 這肯定是不行的! 她擰眉,兀自搖搖頭,要她負債似乎是一件多么不能容忍的原則問題。 于是,終于說服了自己,不去畫室,直接蹲在巷子口守株待兔。 原地死等,勇氣可嘉,然而結果卻很慘…… 從太陽還掛在半空,等到日落月升,那只兔子始終沒再現身。 顧挽蹲得腿都麻了,天也黑了,她也不敢在這個巷子里久待,不得不起身離開。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如昨晚一般,顧遠又沒回來。 這才想起昨晚他在電話里嚷著要去打人的事,有點不放心,給他撥了個電話。 這回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顧挽聽到那邊嘈雜紛亂的聲音,顧遠稍顯不耐地‘喂’了一聲,但心情好像不錯,期間還跟某個人說笑了句。 顧挽略微放下心,又責備他:“哥哥,你已經兩個晚上都沒管我吃飯的問題了,你這樣真的很沒責任心?!?/br> 那邊的人,一點也沒有比她大五歲的自覺,聽到這話還覺得可笑:“我只是你哥,又不是你奶媽,你吃喝拉撒的事不歸我管吧?” 顧挽想了想:“也對?!?/br> “那哥哥,你在外面玩得開心,我給爸媽打個電話,順便問一下我的吃喝拉撒到底歸誰管?!?/br> 聞言,顧遠動作一僵,臉色忽變,在她要掛電話的前一秒及時叫?。骸邦櫷?!” 顧挽:“干嘛?” 他想都不想就腆著臉改口:“突然好想跟我可愛的meimei一起共進晚餐,給個面子吧?” 顧挽勾了一下唇,點點頭,果然很給面子的說:“好的奶媽,吃飯的地址報一下?!?/br> “……” 顧遠說的地方離清河苑不遠,隔著兩條馬路的一個小吃街,平時兄妹倆不想在家開火的時候,也會經常去那邊對付一下子。 顧挽放下書包,拿著手機和鑰匙出了門。 才到小吃街的入口,就在一家大排檔的門口看到了顧遠。 他們一行四個人,圍著張桌子坐在大排檔門口,顧遠和另一個身形與他差不多的人坐在一塊兒說話,都背朝著外面,沒看到顧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