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什么帶毒帶盾,能打能扛??厮屯晔铝?,控到他根本沒法輸出。 他笑了笑,明白了啾啾的想法。 不過片刻后,又一挑眉:“那萬一你猜錯了呢?” 啾啾也不怕:“那就再破一次你的盾,然后把你逼到擂臺那邊?!?/br> “那邊?”少年突然想起,“說起來,你之前在你周圍畫了些東西,我過去會怎么樣?” “你可以試試?!?/br> 少年略作思索,“噌”地站起來。 在安靜又好奇的注目中,他走向啾啾之前站立的位置,一捏訣,六面土墻便重新生成出來,將他包裹得嚴嚴實實。 眾人都不知這是作何意,腦袋轉來轉去,看看啾啾,又看看土墻。 “開始吧?!鄙倌旰?。 啾啾立刻抬起手,指尖輕輕往左一劃。 只聽見“砰”的一聲,土墻里面傳出一聲痛呼:“哎喲!” 啾啾手又往上劃。 “哎喲!”少年再次慘叫! 最后啾啾的手劃下來,少年也慘叫了第三聲:“停停停!不玩了,不玩了,這怎么玩?!” 他憤憤然收起他的六面土墻,眾人這才看見,少年摔坐在地上,有些頭暈目眩,好半天才爬起來,揉揉屁股。 “你還是個陣修?”他咬牙切齒。 啾啾的陣法完全克制他的土墻盾。別人在外面看不出來,但其實啾啾手指一劃,陣法內的天地就會顛倒一個方向。 他也會跟著朝那個方向摔去。 啾啾:“只是略懂一點?!?/br> “哼?!鄙倌昱呐纳砩系幕?。片刻后,抬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揚起聲音,“我叫陸云停!” “我叫棠鳩?!?/br> “我知道你名字,你說過了?!标懺仆4舐?,“我很欣賞你,所以,我想和你……” 少年沉思一下。 在啾啾準備好和他“交個朋友”的時候,他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和你拜個把子!你贏了我,所以你是兄,我是弟!” “不對,你是姑娘……那你是姐,我是妹!”他昂首挺胸,“今天開始,我們就是好姐妹了!” 啾啾:…… 啾啾:? 第29章 還弟子一個清白?!?/br> 好姐妹陸云停做下這樣的決定后非常愉快, 并且迅速將自己帶入了角色,開始為他的jiejie啾啾考慮。 “你先打擂臺,我去做準備工作?!彼軣崆? “等你打完應該正好可以和我結拜!” “我覺得……”啾啾還在斟酌。 陸云停已經一個縱身躍入了人群, 啾啾的“不妥”兩個字沒有被他聽見。 啾啾心里確實是有些不愿意的,不過待會兒說也不遲。 現在她很快把注意力放回到擂臺上, 又用劍尖畫了幾個圈, 把陣法從那邊一隅擴大到整個擂臺上, 然后問。 “還有人要來試試嗎?” “……” 眾人不敢吭聲。 試? 試什么? 已經陰沉下來的天空, 放心大膽的給眾位修士投下陰影, 一雙雙眼睛都看不清情緒,但總覺得他們莫名的冷汗涔涔。 這小姑娘剛才氣定神閑地把她的陣法擴大到了整個擂臺, 好比給人當面下毒, 再當面要受害者吃下去?試什么?試毒嗎? 土靈根的土墻姑且還在可控范疇內, 可陣法呢?——相當于是以人力與天地規則做對抗, 不管你修為有多強大, 身體有多強悍。在天地規則里, 都會被一視同仁地玩弄。 眾人眼窩更黑。 媽的, 這種擂臺賽就不應該讓陣修上臺。 本來還瞧這小姑娘修為不高, 應該不難對付才是——她的觸手是克制那土靈根, 可還有火靈根、金靈根、器修……許多修士都能克制她的藤條觸手。 沒想到小姑娘還留了這樣一個后手。 石崖附近突然響起一陣笑聲,痞里痞氣的,在突然沉默下來的山谷中回蕩。 “這架已經沒法打了,就算棠鳩徒兒贏吧?!?/br> 說話的是個30多歲的男人,留著稀稀疏疏的山羊胡子,帶了小冠,卻一副沒有干勁的地頭蛇模樣。 他揮揮手:“把獎品發給棠鳩徒兒, 然后大家都可以回家睡覺了?!?/br> “不行!” 人群中實在有人不服,走出來個背了琴的樂修。 “還沒完呢,我們還能打!”他滿臉鄭重,沉聲道,“我來試試!” 沒有人敢附和他那句“我們還能打”,大家只是用敬佩的目光看著他,目送這不怕死的壯士走上擂臺。 過不到三息時間。 壯士:“啊——!” 一聲長叫,宛如頭頂不知天高地厚的渡鴉,從臺上飛出來,漸行漸遠。 連根拋物線也沒有,仿佛是從擂臺漏出來直直下墜似的,雖然墜落的方向是橫著的。 咕咚。 眾人咽了下口水。 他們甚至沒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只瞧見那小姑娘的手指輕輕一揮,樂修瞬間沒影了。 反正出了擂臺就算輸,這是比賽規則。誰進她陣法,她就把誰的重力換個方向,讓對方摔出去。啾啾現在簡直比陸云停還要輕松。 又不費靈力,又不費體力。 這架確實沒法打了。 眾人抱頭悔恨。 就不該讓陣修上臺,就不該讓陣修找到機會結陣! 棠鵲卻皺了皺眉,看向擂臺,覺得不太好。 直接把整個擂臺圈為自己的地盤——別人都是實打實的在戰斗,啾啾卻靠改寫天地規則來戰斗,確實有些勝之不武。 正想著,人群中有個女修,脫口說出了和她一樣的想法。 “這也太不公平了!” 那小姑娘氣呼呼的,嘴一癟,像只惹人憐愛的小兔子。 孤燈并不憐香惜玉,反問:“不公平?怎么不公平?” 小姑娘手一指:“別人都是辛辛苦苦在打架,她卻什么都不做就能取勝,這不是耍賴嗎?!?/br> “好家伙,人家辛辛苦苦畫出的陣法到了你嘴里卻是什么也沒做。怎么,靠蠻力取勝才叫取勝,靠腦子取勝便不叫取勝?” 孤燈平生最恨有人偏見陣修,不禁冷笑:“上了擂臺本來就是各憑本事,你們的兵器法器道術仙術是本事,我們陣修的陣法便不是本事了?鳳梧老兒,我們的陣法不叫本事?” 孤燈直接點名了女修的師尊。 小姑娘面色一白。 鳳梧真人垂目道:“陣法自然也是本事?!?/br> “師、師尊,我不是那、那個意思……”小姑娘白著臉結結巴巴。 孤燈又道:“真要公平,大家都把自己本領舍棄了再來打?!?/br> 他本來長得就有些兇,這會兒語氣一重,更像是小混混要街頭火拼了似的。 “瞧見個比你強的就嚷嚷不公平,卻不會思考戰術對策。依我看,你也別修仙了,走出師門就是死路一條。干脆早點哭哭啼啼回家讓爹娘庇護一輩子得了?!?/br> 那女修模樣長得好看,平日都被眾星捧月著,哪兒被人這樣兇過。呆了呆,臉上又青又紅,眼里蓄了汪淚水。 “我、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你也沒必要這樣兇、兇我吧?”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誰都知道這話沒有說服力。你心里不這樣想,哪兒又說得出來? 孤燈哼了一聲,移開視線。 他的話糙,理卻不糙,之前陸云停也是同一個意思,和真正的敵人戰斗起來時,誰管公不公平,贏才是最重要的。 小姑娘跺了跺腳,嚶嚶嚶地躲到眾人身后去了。 棠鵲心里也一跳。 明明被罵的不是她,可孤燈的聲音就是震得她腦子里嗡嗡的響,連太陽xue都跟著一起突突直跳。她耳根偷偷一紅,面皮發燙。 樂修飛走之后,場上眾位弟子都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沒人再敢上臺挑戰了。 啾啾連問了好幾聲“還有人要上臺嗎”,都沒有回應。 許久后,青鶴觀一位道長笑著甩了下拂塵,頗為欣賞。 “你們太初宗這女娃娃倒真是不錯?!?/br> 他身邊另一位老禪師也“阿彌陀佛”一聲,看樣子是贊同這個觀點。其余一些長老、真人紛紛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