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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刺激到了蘇蘇,阿祁在什么地方?在她再也去不了的地方。她尖聲道:關你什么事! 他遏制著劇烈起伏的胸膛,捏著她的雙肩,語氣冷寒刺骨,我再問你一遍,他在什么地方。 重復的問話再次加劇了蘇蘇情緒的崩裂,她叱道:滾!說完她就下了床,直朝門口而去。 睡衣卻被人一拽,她被迫仰倒回床上,她還沒來得及呼氣,一具沉重的身體就覆蓋了下來。 她的領口被他摁著,她無法再動彈。他緊緊地盯著她,眸中黑壓壓一片,似有暴風雨在醞釀。 放開我!她嘴皮顫動著。 下一瞬,她眼前一暗。 唇瓣上傳來被噬咬的疼痛。 放開放唔 他毫無章法地在她唇間肆虐,尖銳的刺痛遍至每一寸筋骨。她費盡全力掙扎著,慌張害怕地發著抖。 掙扎的時候,指尖在床頭觸到一個硬物,她當即握住硬物,拿起來揮到傅祁腦袋上。 傅祁動作一停。 趁著他停頓的空隙,她摔掉他,手里的臺燈啪嗒碎在地上。 你王八蛋!她罵他,目光一抬,對上他的眼睛。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來,鮮艷的血倏然從額角流下。 蘇蘇望著他頰邊的血,心尖震鳴著。她剛剛她剛剛用了那么大的力氣嗎。 就在她遲疑的瞬間,他再次控制住她。 血的腥味侵入鼻子里,她的牙齒打著顫,傅傅 他欺身,嘴唇還沒碰到蘇蘇就倒了下去。 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男人,蘇蘇雙腿一麻,也跟著滑倒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更 第九十三章 你砸的?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轉向蘇蘇。 蘇蘇垂眼, 嗯了一聲。男人沒想到她承認得這么干脆, 詫異一閃而逝,然后道:膽子可真不小。 瞥了下躺在床上的傅祁,蘇蘇沒有再說話。 將傅祁的傷口包扎好, 男人推了推眼鏡, 說:等他醒來后記得按時敷藥。 蘇蘇頷首。男人起身,提著藥箱出了臥室。 室內安靜下來。蘇蘇低著腦袋, 看著自己的手。方才她砸臺燈的時候全憑著本能,根本沒有顧忌什么。他流了那么多的血,她害怕了。見他昏死過去,她的思緒混亂不堪, 整個人都是昏昏蒙蒙的, 連醫生都是傭人叫來的。 幸好醫生說沒什么事, 不然她 不然她會怎樣,她不知道。 她失魂般地定視著床上幾近沒有聲息的男人,腦海里空茫茫一片。 怔忪地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一聲細碎的悶哼陡然響起。她立即回神,眼神聚焦在床上。 昏睡許久的他緊擰著眉骨, 緩緩地掙開眼睛。 四目相接時,蘇蘇咽下一口唾沫,心里全是心虛和愧疚。 可是她為什么要心虛愧疚, 明明是他先那樣對她的。她抓緊衣服,偏轉開眼光。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她的臉,黑漆漆的瞳孔里照不出她的影子。蘇蘇被他這樣盯著, 背脊有些發寒,只覺一陣毛骨悚然。 她蜷縮起上半身,半天憋出了一句話,對不起。 才道完歉,她的右手就被他握入掌中。沁涼的掌心皮膚包裹住她的手,像一層薄薄的冰雪凝結上來。 她往后一抽,卻又聽到他貌似疼痛的悶哼,她頓了頓,不自覺地緩下了動作。 蘇蘇。他叫她。沙啞的兩個字從他胸腔里擠出來,含著辨不清的深沉與復雜。 蘇蘇心頭跳了跳,一股莫名的感覺在身體里四處流竄,迫使她應了他一聲。 他從床上起來,靠到床頭,期間一直握著她的手不放。她試圖撤回胳膊,卻不曾想即使他看起來很虛弱,力氣卻依然比她大。 靜默對視片刻,他倏然收力,隱隱的痛意自手腕處散開。 那個叫阿祁的男人,他在哪里。他神情冷肅,眉間浮過厲色,不復剛才的虛弱。 蘇蘇嗓子噎了噎,眸光登時黯淡了幾分。她告訴自己,現在他是傷患,還是因為她受的傷,所以她要忍住脾氣,不要再做出什么激烈的行為。 他在誰也找不到,誰也去不了的地方。她說。既然他那么想知道,她就告訴他。 傅祁默了默,問:死了? 她沒有回答。傅祁若有所思地碰了下傷口。 死了倒好,不死的話,他也有辦法讓他死。他緩慢地開合著眼簾,掩下眸中翻涌著的陰鷙凌肆。 蘇蘇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對于如今的她來說,阿祁確實是死了,他存活在書里,只是一個虛假的人物而已。 虛假的人物。這樣平淡的幾個字卻如此得殘酷。 傅祁察覺到她情緒有異,沉聲喚她,蘇蘇。 細眉一抬,她的視線往上移,移到他臉上。面前的男人與阿祁幾乎完全一樣。但是他卻是真實存在的。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即使一個是虛假的,一個是真實的。 一開始認識他,巨大的疑惑就盤旋到了頭頂,可是她從未細想過為什么會這樣。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其他事不想上心也上不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