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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你忙完了?蘇蘇沒轉身,掌心抵在飛著稀稀疏疏的雪花的玻璃上。 嗯。他將他的手蓋到她放在玻璃上的手背上,而后插進她的指縫間。比她大了將近一圈的手掌牢固地扣住她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長指與雪花映襯著,十分好看。 蘇蘇尋思著他這手可以去做手膜了。兀自感嘆了半晌,耳邊油然響起了方才電話里傅爺爺交代她的話。 她垂著眼,眼神漸暗。 傅爺爺讓她帶著傅祁回傅家過除夕。若是從前,蘇蘇可能會聽從傅爺爺的交代,但是知道傅祁以前的事情后,她不忍心也不愿意再勉強傅祁。 猶記得那天從傅爺爺口中得知傅祁的過去后,那種出于對他的心疼如尖刀刺著她的心臟,讓她疼到幾乎呼吸不上氣來。 她不會想到傅祁在他母親生日的那天被綁架,她不會想到傅爺爺在整個傅氏和傅祁之間選擇了傅氏,她不會想到年僅三歲的傅祁是怎么從綁匪的手中逃脫出來的,她不會想到傅祁逃脫的過程中是怎么出的車禍,她不會想到傅祁因車禍失憶被別人撿走,她不會想到那么多年,在傅爺爺找到他之前他過的是怎樣的日子。 照片里少年滿身凌厲匪氣的樣子再次充斥眼底,她吸了吸鼻子,回身抱住身后的男人。 今晚上除夕夜,我做飯給你吃。她說。 他拒絕,嚴肅道:不要累著了。 不累的,好不好?她放軟語調。 他撫平她皺起的眉心,對她妥協,好。 油鍋里冒著呲呲啦啦的聲響,熟油的香氣侵入鼻腔里。蘇蘇屏了屏氣,握著鍋鏟,把菜放進去。 這么久沒碰過廚房里的東西,難免有點生疏。但是一上手之后她就適應得很快。翻炒了幾遍鍋里的東西,她加了點水,把鍋蓋蓋上。 她轉身看了眼斜對面的男人,悄然走近,弄好了嗎? 傅祁神色岑淡地切著胡蘿卜。他切得很規整,正正方方的小方塊猶如機器切下來的。蘇蘇見他切東西的姿勢很熟稔,一點也不見生澀,問道:你以前做過飯? 做過。他扭過脖子,欺身親了她一口。 蘇蘇想到了在傅家找到他之前他一個人過的十多年,登時抿緊了嘴角,頃刻之間又揚起燦燦的笑,你好厲害! 說完她踮起腳尖,用力親到他下巴上。 他停下切胡蘿卜的動作,擦了擦手,摟過她的腰。 蘇蘇仍然笑得燦爛,阿祁,你好厲害。 他倏然使力,摟高她,將她放到了臺子上。 窗外飛著大雪,耳邊湯鍋咕嚕嚕地響著,將暖熱送到了蘇蘇的皮膚里,由外而內的暖意與舒寧讓蘇蘇唇邊的笑意越來越燦爛。 傅祁輕柔地捧住她的臉,俯身欺壓下去。蘇蘇立即捂住嘴,隔開了他的親吻。 嗯?他的眉梢往下一陷。 蘇蘇彎起清亮的眼眸,笑意從頰邊的梨渦蕩漾開。她學著他的樣子,捧住他的臉,揚起脖子,往他的嘴唇上一印。 窗外驟然炸開一束束煙花。絢麗的煙花璀璨奪目,迸射出瑰麗的花簇,朵朵盛開的光影將兩人籠罩住。 透過涌入的光影,傅祁看到蘇蘇眼中綻開的花火,絢爛至極色彩斑斕的花火。 如同觸手一般噴張而出又帶著綿密和扭動的情愫將他心底缺失的地方完全縫合住。 他用極緩慢的速度說了三個字,然后吻了下去。 第八十四章 蘇蘇昏昏沉沉地轉醒過來。一醒來就看到了抓著她的手的傅祁。 他緊緊地看著她, 眼窩深陷, 嘴唇周圍泛出了些許胡子,衣服領口打開著,松松垮垮得有些凌亂。 這樣的他與平時的他大相徑庭,她訝異地開口,怎么了? 一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音很沙啞,如同長時間沒有說過話發過聲一樣。他似在竭力克制著什么,然后將她死死地抱住。 還沒等蘇蘇說話,蘇蘇就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推門而入。她這才發覺,她貌似是在醫院。 醫院? 不對啊, 她不是在家里做飯的嗎? 她醒了?讓我看看。醫生走至床邊。傅祁放開她,但仍然攥著她的手。 醫生問她: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蘇蘇說沒有, 她沒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點餓。醫生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 困頓地收起儀器, 你這種狀況暫時還找不出緣由來。 什么狀況?蘇蘇不解。 你已經昏睡了兩天了。 聞言, 蘇蘇神情一凜。兩天了?也就是說, 現在已經已經是大年初二了?可是她明明記得她和傅祁在廚房里做飯, 她親了他, 之后的事情之后的事情她完全沒了印象,像是把記憶切斷了般,什么也不記得了。 阿祁她茫然地縮到他懷里,如同一只尋求庇護的幼獸。傅祁眸光沉沉,攬緊了她。 在醫院觀察了兩天, 蘇蘇出了院。 自從她無緣無故地昏睡了幾天后,傅祁看她看得更緊了。 從前他基本上把大部分工作挪到家里來處理,自從出了這件事,他把所有工作都挪到了家里,一刻也不離開蘇蘇,時時刻刻分分秒秒地與她待在一起,唯恐她再次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