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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中放著一顆橙色棒棒糖。 你知道這是什么嗎?她輕輕地歪了下腦袋,語氣極為輕然。 這是我的心,你知道的,妖怪的心可以救下你,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你還不知道我對你的心意么。 她的眸子彎成漂亮的月牙,然而眸中卻全是淚光,吃了它,你就不會死了。她把棒棒糖剝開,抵到他唇間,來,吃了它。 不要怕我,我不會傷害你,吃了它好嗎? 忽然間,蘇蘇朝后踉蹌半步,她咬牙你寧愿死也不愿吃下它嗎? 話音落下,她猛然上前,掐住他的下顎,將手中的東西送入了他口中。 把東西送入他口中后,她解脫般地輕聲笑了出來,旋即像十分痛苦似的捂住臉心口。她的臉色慘白起來,費勁力氣捧著起他的臉,無聲說了三個字。 我愛你。 尾音一落,蓄積在她眼眶里許久一直沒掉落下來的淚珠赫然落下,砸在了他的手背上。她緩緩地從他面前滑落在地上,頭枕著他的膝蓋,閉上了眼睛。 傅祁僵硬了許久的身體動了一下,他低視著伏在膝蓋上的人。他伸手,欲要抹掉她眼角的淚,她卻倏然睜開了眼。 蘇蘇迅速從他腿上撤開,她站直身體,對傅祁身后的人道:導演。 眉心一擰,傅祁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啪啪啪! 寂靜的室內,掌聲由慢到快急促地響了起來。 非常好。馮程極為贊賞地拍了兩下掌。他像挖到寶了似的看著蘇蘇,你怎么想到以這樣的形式表演出來的? 先前導演您讓我演吃人心的女孩兒,我順便就著那個劇本演了下去。只不過自己胡亂瞎想了許多情節。她只是一瞬間想到的情節。 此時此刻,要不是馮程確定他的劇本沒泄露出去,他都差點以為蘇蘇偷偷看了他的劇本。 他即將要拍的電影里某個情節和剛剛蘇蘇自由發揮的那一段極為相似,只有一些細微的不同。 這會兒他對蘇蘇的看法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最開始的不屑輕視到微微有些興致,到現在的極度贊揚。 蘇蘇的表演沒有絲毫的表演痕跡,很自然流暢,能夠極快地讓觀眾產生情感共鳴。一個演員,特別是年輕演員,要做到這一點很不容易。 在圈子里浸yin這么久,他早就諳熟一條道理,有些人天生就適合當演員,而有些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及擁有天賦的人。 你的試鏡已經結束,可以回去了。馮程把她的名字用紅筆勾上,隨后道。 蘇蘇禮貌地點點頭,從房間里出了去。她一離開,傅祁也跟著離開了座椅。 傅總不看了?馮程笑道。 你繼續。傅祁淡淡地瞥過目光,繞過長桌,英挺頎長的身影消失在了門邊。 下一個進來試鏡的葉茜與從里面出來的男人擦肩而過。她駐足,轉身看著遠去的男人,不禁咬了咬紅唇。 蘇蘇剛進電梯,門還沒合上,皮鞋踏在電梯里沉穩地仿若落在泥潭里的聲響傳到了耳邊。她錯愕地看著將電梯門關上的男人,有一種想要立馬從電梯里逃出去的沖動。 封閉的電梯內,男人強烈地不可忽視的清冽氣息沿著縫隙侵入她的骨頭里。 蘇蘇。傅祁面向她,喚了她的名字。 不要再和他有任何接觸,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牽扯。她曾經告誡過自己。她沒有回應他。 下一秒,他靠近一寸,低垂下視線。蘇蘇感到局促不安,她只盼著電梯趕緊到達一樓。 吃午飯了嗎?他問。 蘇蘇仍然裝作沒聽到。如果是常人被這樣故意忽視了之后,大概會識趣地不再拿熱臉去貼冷屁股。 然而傅祁不是尋常人。他的聲線溫度下降,回答我。 作者有話要說: 萌家小劇場: 傅禽獸:聽說很多讀者嫌我老,我老嗎? 被掐住下顎的蘇蘇顫抖著:不老,一點都不老。 傅禽獸:很好,我就喜歡你這種說真話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心里沒點b數的傅禽獸。雖然傅禽獸年紀是大了些,但人家身體可新鮮著呢。 第十四章 人明擺著不想理他,可是他非得要強迫人家搭理他。 蘇蘇緊閉著嘴,始終不應他。 傅祁倏然捏住她的肩膀,語氣透著命令,我問你話。 瞧見她瑟縮了一下肩膀,傅祁微微微微放輕手下的力道,周身的寒氣也瞬間消散了去。他緩和了語氣,說:餓了沒有? 蘇蘇發覺他強硬凌厲的氣勢不知怎么消彌了些許,跟她說話的口吻也放柔了許多。她抬高眼,看見他緩和下來的英俊面容。 盡管他的表情很平和岑淡,她卻知道,在這樣一副平和的表層下,是一副怎樣兇殘陰肆的面孔,就像夢里的要將她吞噬入腹中的狼一樣。 她的直覺,她的第六感,她的所有感官都在發出警鳴。她有一種預感,如果她再不回應他,他會毫不猶豫地捏碎她的肩骨。 嗓子發澀,像是被火苗漂過,她低低道: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