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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雨水刷著鮮紅的血跡,倒在地上的尸體看著格外猙獰。 兩位閨閣中的女子哪兒見過這樣的場面,皆都臉色發白,身體也在發抖。 薛安上前,說:先上馬車。 此次回去,必定得向圣上請罪。 薛安命令屬下將其他三位秀女的尸首安置好,隨后繼續趕往京城皇宮。 他走到馬車旁,一手提起嚇暈過去的太監,隨手丟上另外一輛馬車,然后上馬。 蘇瀾雖然備受驚嚇,視線卻不自覺地落在了那位模樣清雋的將軍身上,心中的恐懼卻在這時緩解了許多。 旁邊的杜秋白此時也冷靜下來了。 她看向不遠處的薛安,緩緩開口:多謝將軍。 蘇瀾也走了過來,對這位年輕的將軍福身:謝謝將軍救命之恩。 不必謝我,此乃皇命。薛安看了眼地上另外三具尸體,對手下開口:將她們送回去安葬了罷。 遵命。 薛安再看向蘇瀾與杜秋白,開口:請上馬車,天黑之前必須趕到京城。 是,將軍。蘇瀾點頭。 杜秋白對上薛安清冷的眸子,微微福身:是。 雨還在下,薛安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給幾乎快要暈過去的杜秋白,然后命屬下拿干凈的衣服給她們換上。 馬車上,杜秋白手捏著披風的邊緣,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已經緩過來的蘇瀾看著她身上的披風,開口:世人都說薛將軍冷血無情,看來是一個很好的人呢。 杜秋白回神,看向她,然后又低下頭。 能嫁給薛將軍那樣的女子,一定會很幸福。蘇瀾嘆了口氣,嬌艷的臉上一臉愁云,她一點兒也不想侍奉皇宮里的那位,但她沒有選擇,已經被宮里的人選中了。 蘇瀾meimei,此話不可說。杜秋白年紀虛長她幾個月,心性也沉穩些,我們將來侍奉的,是皇上。 蘇瀾閉了嘴,也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可她說的是實話。 但她又想到剛才如果不是杜秋白拉了她一把,命喪黃泉的怕也要加上她。 蘇瀾想明白了,便又開口:剛才多謝秋白jiejie。 杜秋白想起剛才,淡淡搖頭:沒事就好。 我會報答你。蘇瀾歪著頭,朝她笑了笑,將來我會還你一命。 好,卡隨著導演喊停,今天就到這兒,大家都回酒店換身衣裳,別著涼了啊! 導演話音落下,肖若便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走下馬車,肖若也知道自己身上狼狽,裙擺早被弄臟了,身上也站著糖漿調和成的血跡,頭發也都是濕的。 彭驍川撐著傘朝她走來,將手上的浴袍披在她身上,一邊替她擦著發間的水。 肖若有些懵,開口:我沒事,不要緊。 說著欲躲開他的手。 她往后退了一步,地上滑,她整個人往后倒去。 彭驍川眼疾手快伸手懶住她的腰肢,讓她免去滑入泥坑,沾上一身泥。 謝、謝謝肖若也是虛驚一場,穩住心神,抬起頭便看到雨幕中一個熟悉的人影撐著傘,正看著她,唇邊甚至還帶著笑意。 肖若整個人都呆滯了。 宋知驀,你、來了?肖若猛地推開彭驍川,然后整個人落入了雨中,臉上有點不知所措。也錯過了彭驍川眼底的那一絲冷凝和落寞。 宋知驀走到她跟前,把傘撐在她頭頂,擋去了豆大的雨滴,然后拿著手帕替她把臉上濕意擦去,溫和的語調帶著一絲纏綿意味:怎么還是這么粗心呢? 對不起。肖若低下了頭,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心虛。 宋知驀溫柔地朝她笑著說:為什么要道歉,別傻站在這兒了,先回酒店洗個熱水澡,別受涼了。 面對男主此時詭異的溫柔,肖若只覺得兩腿打顫,嚇的。 如果此時的男主臉色沉下,她還能直白地察覺到他在生氣。 可此時此刻,肖若只覺得男主變得更加可怕,更加深不可測了。 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助理。 劉彤對上她的視線,忙小跑著過來:葉媚jiejie,我們先上車把身上的濕衣服先換下來,這樣容易著涼。 肖若點點頭:好。 于是,劉彤扶著肖若上了保姆車,而宋知驀還站在原地,面上神色溫和。 在肖若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的時候,彭驍川臉上恢復了面無表情。 兩個強大的男人對峙,周遭的一切都是炮灰。 在娛樂圈待的基本都是人精。 人群很快散去,誰也不愿留下當炮灰。 兩個高大的男人各自撐著傘,彼此距離七八米,雨漸漸變小了,雨霧落在傘面上,空氣很靜,卻也透著一絲膠著感。 彭驍川,她是我的。宋知驀平靜的聲音藏著的是無盡的寒意。 聞言,彭驍川微微偏頭,看向他:那她喜歡你嗎? 不勞你費心。宋知驀嗓音依舊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