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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若咽下口中的香檳,微微垂下眸,不讓身邊的人看出異樣。 宋知驀攬著她的腰肢,微微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一會兒你隨我去見老先生。 肖若險些嗆到,大魔王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靠近,還這么親近地用耳語,耳膜很癢好嗎。 但肖若顯然不會把這些話說出口,只是溫順地點了點頭。 攬在她腰間的手并未松開,宋知驀太吸引人視線了,上前打招呼交流的人很多,肖若一個都沒認出來。 但她卻看到不管是抱著什么目的來的人,宋知驀簡直無懈可擊,溫文爾雅,讓人挑不出一絲不妥。 結束話題,宋知驀道了聲失陪便帶著她離開了。 而此時,邵伯康似乎已經不在了。 一旁的宋知驀解釋道:老先生喜靜,在休息室。 肖若也能理解,這樣的晚宴顯然并非邵伯康主持的,雖然是以他生辰的名義,但更多的是為了慶祝他榮獲院士稱號。 來到休息室,肖若便看到邵伯康坐在沙發上,一身正裝看著很是儒雅,他正看著手中金色的懷表。不是看時間,而是看懷表里面的一張照片。 是柳玉琴的照片。 察覺到有人進來,邵伯康合上懷表,斂去眼底的緬懷和悲傷,看向宋知驀,緩緩開口:小驀來了旁邊這位是? 葉媚,我的戀人。宋知驀介紹道,然后對肖若說:邵伯康院士,我的養父。 肖若喉嚨有點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生怕別人發現她的異樣,肖若低下頭,彎腰:伯父您好,壽誕快樂。 謝謝。邵伯康慈愛的嗓音略顯沙啞,他看向宋知驀,看到你身邊有人陪著,我也放心了。 能在今天把人帶到他面前,想來是不一樣的。 邵伯康抬頭看了眼他旁邊的肖若,似乎在哪兒見過呢對了,是個藝人。 難怪總覺得似曾相識呢。 那我們不打擾您休息了。宋知驀說完便帶著肖若離開這里。 對于此時邵伯康來說,一個人獨處或許會更好受些。從前,不管是什么日子,柳玉琴總會待在他身邊,哪怕只是簡單地交談幾句,也讓人感到十分安心,而非孤家寡人。 離開后,肖若漸漸平復心緒。 她努力告訴自己,這一切和她所待的世界不一樣,邵伯康并非自己熟悉的伯康叔叔可還是會忍不住感到難過。 晚宴才進行到一半,肖若站得有些累了,宋知驀扶她坐下:有沒有什么忌口的? 我吃甜點。肖若想了想,再來一杯果汁就好。 很快,宋知驀便將這兩樣端到她面前:先墊一墊。 肖若吃了幾口后便不吃了,但宋知驀親自替她把這兩樣東西拿來的時候,還是有點驚訝。 面對人有意無意的打量,肖若面色如常,但卻也不喜歡。 她微微偏頭,便看到宋知驀正在與一個年長些的男人交談,說的內容是他們所在的經濟領域。 在他們的交談結束一小會兒的時候,肖若把頭微微傾過去:我離開一會兒。 宋知驀轉過頭,對上她的眼:要去哪兒? 臉離得太近了。 肖若微微身子往后微傾,拉開小段距離,說:洗手間。 宋知驀頓了頓,微微頷首:別耽誤太久。 肖若: 她已經無力吐槽了。 起身離開,肖若去洗手間,從手包里拿出手機,給自己的助理打了個電話。 原主家里的那只橘胖不喂的話今日怕是要挨餓了。 在電話里跟劉彤交代完,肖若掛了電話,然后嘆了口氣,離開。 她一點兒也不想回到宋知驀身邊杵著當花瓶,窒息。 肖若完全忘記了大魔王在她臨走前說的話,她直接繞小路離開但,她好像迷路了。 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肖若想著按原路回去,但路太過彎彎繞繞,加上她一直在想事兒,根本沒有認真看路。 打電話給宋知驀? 不不不,她不想。 這個花園酒店很大,不遠處有水聲潺潺,肖若循著水的聲音走過去。 然后,她看到了一個很大的噴泉,噴泉周邊是各種名貴的花。 晚風輕拂,肖若往花壇上一坐,不走了。 咔,很輕的聲響,打火機的聲音。 肖若看過去,這才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男人側對著她,似乎是出來抽個煙。 肖若也沒有在意,只是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燈光真好,不刺眼卻剛好足夠看清視線范圍內的東西。 然后,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肖若一眼便看到他耳垂上帶著的耳釘。 讓她怔住的不是他戴耳釘的樣子如何,而是那耳釘本身。 黑色的水滴。 跟那時她拿到的藍色水滴一模一樣,只是顏色不同。 肖若再也沒有見過還有那種首飾上鑲嵌的水滴狀石頭會有這樣的波紋,像活水一般,詭異又神秘。 和當初那個盲眼姑娘強行送她的那條手鏈上的水滴一模一樣。